不得不說,有時候雲飛衝動起來,就是不管不顧的個性。
衝動,容易熱血,這些年輕人該有的毛病,他一個也不缺。否則當初也不會在唐宅指着他們的鼻子罵人,也不會在大馬路上,指着一將軍的鼻子心情挖苦人家。
不可否認,他自視甚高,有恃無恐,惡趣味之意甚濃。但是,若是他真的是那種老於世故之人,也不會做出如此出人意表,如此出格的事情來。
毆打一個國家幹部,在有些人眼裡,算是件非常大的事情了。畢竟真要說起來,說他是在蔑視黨,也是可以說得過去的。當然,真要有人這麼認爲的話,那也無可厚非,畢竟在雲飛心裡,確實不怎麼在乎它!
但是,在有些人眼裡,這根本就是一件屁都不算不上的小事。看看雲飛爲國家所做出的貢獻吧!雖說這年頭已經沒有將功抵過的說法,有錯就罰,有功就賞,這是主旋律。不能因爲有功勞,就可以肆意亂來不是!
但是,打人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又何必拿着放大鏡,一味咬着不放,將其不斷放大呢!
這是雲飛有恃無恐的原因之一。還有就是,雲飛相信,只要黃友根將他的底細透露給胡明疆一二,估計以胡明疆的個性,應該不會真個有膽子咬着此事不放。但是,估計他在這鳳鄉呆下去的可能,是不存在了!
因爲沒臉了唄!什麼麪皮都被雲飛那一巴掌,那一摔給剝個乾淨了!
確實如雲飛所想的那樣,當胡明疆從黃友根那裡得知,雲飛有個乾姐姐是‘中警局’的人時,胡明疆便有些蔫了。再聽說,人家指使以前的劉縣長,如同支使自己的手下那般,胡明疆就牙疼了。
當然,黃友根也怕事情搞大,所以略有些誇張的萬分在內。
但是,劉縣長高升,這卻是不爭的事實。要說這溪縣治理得有方什麼的,那肯定也是離不開縣委秦書/記的領導有方不是?可偏偏,秦書/記沒有高升,劉縣長卻變成了劉副廳,這叫什麼事兒嘛!
這其中,只要稍稍一琢磨,就能想出個大概,劉縣長背後有人,而且能量不小。否則沒道理一縣書/記不能上升,反倒是縣長得到了升遷,這太耐人尋味了!
但是,要想讓胡明疆就這樣吞下這口氣,他還真有些難受,憋得蛋蛋生疼。於是,他只好找秦書/記哭訴去了。
你說這姓雲的小子,怎麼就敢如此囂張跋扈呢?打他不要緊,可他是秦書/記的人啊!這不是不將秦書/記放在眼裡嗎?他沒了面子不要緊,可是他沒面子,不就是等於秦書/記沒面子了嗎?
秦書/記聽到胡明疆如此彙報,心裡也是特別扭。這倒不是怪雲飛囂張跋扈,而是怪胡明疆沒能耐,堂堂一鄉之父母官,掌管着黨委與政府雙方面,可居然被一個小子給揍了,回頭還來朝他哭訴,他還真有臉哭出來啊!你這還是丟人現眼嗎?身爲一個國家幹部,這臉還要不要了?
一時之間,秦書/記竟然對胡明疆生出一股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這是他的能力有問題,還是自己的眼光有問題啊!秦書/記掛掉電話後,一時間有些感慨。
但是,事情,還是需要解決的不是?自己的手下被人打了臉,他當‘家長’的要是不出頭,這話傳出去,以後還有誰敢抱自己的大腿?還有誰敢跟着自己混?
秦書/記雖然不想得罪前劉縣長這一系的人,但是,他依然還是無奈的被迫出手!
可想而知,要他不怪胡明疆,那是不可能的!
於是,他指點讓胡明疆向縣***局報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他又拿起電話,給縣***局局長曾長青打了個電話,勒令***局對此案進行關注。
***局這一塊,他還是能夠掌握在手裡的,畢竟,秦天強在這溪縣經營了七八個年頭之久了,若是還沒能掌握這一塊的話,那他的能力,也有待商榷了!
曾長青聽到秦天強這話,心裡頭就有些苦笑了。胡明疆的事情,他從黃友根那裡早得知了一清二楚。而且這胡明疆的爲人,曾長青又哪能不知道。再加上劉縣長之前爲雲飛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子出過手,他哪還能不清楚這其中的水有多深!?可這件事情,秦天強既然如聲了,他還真不能不出手。
於是,他打了個電話給黃友根,讓黃友根去拿人!有了報了案,那就按程序走便是了!
“可是曾局……”黃友根的話還沒說完,曾局長已經一句話頂過來了,“你若是自覺沒有能耐的話,就讓給有能耐的人來!”這個意思,就是非常明顯了,你要是做不了這個所長,那就趕緊給我滾蛋,哪遠滾哪去!
黃友根覺得自己特別冤,尼瑪蒂!這是胡明疆那廝惹出來的禍事啊!怎麼就要我來背這個黑鍋呢?可是他不去的話,還真不行!曾長青是他的上司,***這一塊,垂管力度還是不弱的,他要是不能讓曾長青滿意,滾蛋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他只能硬着頭皮來了!
一輛別克商務,一輛掉漆嚴重的大衆,緩緩駛進了鳳坳村。
此時的雲家,氣氛倒是不怎麼緊張,之前雲飛已經給衆人說明了,沒什麼大事,事情解決了。
幾位舅舅與姨夫看到他只是打了個電話就把事情解決掉,這心裡就有些想法了。這個外甥不簡單啊!這樣重大的事情,在他手裡,一個電話就給解決了,這能量……這小子咋這麼有能耐了呢?
他們不由看向自己的大兒子大女兒,雲飛有兩個比較大的表哥與一位表姐,年齡都在二十三四左右。兩位表哥中,一位叫祝冼凱,一位叫祝冼輝,這兩位是堂兄弟。而表姐,則是小姨的女兒,名叫林弈弈。
最小的那位舅舅最大的兒子,才十五歲,剛上初二,名叫祝冼良。其餘的,還有兩位表弟,三位表妹,年齡都在十歲到十二歲之間。大舅家三個兒女,二舅與小舅家,都只有兩個孩子,小姨家則是一男一女兩個。
這些表兄弟,表姐妹之中,能夠有所求的,自然就是最大的那三位了。雖然雲母的年齡是他們五個兄弟姐妹之中最大的,可是,雲母懷雲飛卻是懷得比較晚。是以,雲飛在這些表兄弟表弟妹之中,卻是不大不小的。
如今看到雲飛有能耐了,他們心裡的想法,自然是越來越濃烈了。
大表哥祝冼凱二十四歲,如今在外頭做了點小生意,前兩年虧了不少,就更不敢來雲家竄門了。這兩年倒是不虧,可也沒掙到多少。二表哥祝冼輝二十三歲,以前讀初中的時候就開始不務正業,如今更是連個正經的工作都沒有。怎麼說呢!就是這個人比較懶,什麼都不想做。當然,若是認真起來做事的話,其手腳還是蠻靈活的。
至於大表姐,中專師範畢業,混了個大專的文憑,在如今這個年頭,大專文憑真不算什麼。幾次參考正式教師與公務員,都落榜了。如今在鄉中學混着代課的日子。
其實他們的家庭,也不見得有多好,只是比雲家以前那樣要來得好許多。是以,他們纔會怕雲家還不上這個錢。雖說這個理由是充分的,但是他們的做法,卻是有些寒人家的心。特別是雲飛這個敏感的少年!
聊了沒多久,這些大小舅小姨他們,便聊到了他們的幾個兒女身上。說什麼雲飛如今有出息啊!以前一看他就是個不簡單的少年,長大一定出息之類的話來。雲飛聽着就有些頭大,跟他們說話,還不如跟自己的表兄弟表姐妹們侃大山,瞎吹牛呢!於是他放了句:“你們聊,我跟表哥表姐他們打麻將去!”
帶着表哥表姐上了樓上的陽臺,陽臺上有太陽,擺上一桌麻將,邊曬太陽邊打,還是很悠閒的。
同時,雲飛在去找麻將的時候,給黃友根去了個電話。
結果,雲飛跟他們只玩了一圈,黃友根的信息就進來了。雲飛低頭看了看,朝葉子招了招手,道:“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你來代我跟表哥表姐們玩一下……”
葉子很乖巧的點了點頭,接替了雲飛的位置。
雲飛下樓,跟父親交待了一聲,便出門去了。在門外,雲飛又跟吳煌交待了一聲,讓他們不要將他的事情跟父母說。省得他們爲他瞎擔心!
交待完後,他便看到黃友根的車子停在了村口。
雲飛三步並做兩步,飛快的來到村口,‘恰好’被黃友根攔住,然後被他銬了起來,壓進了車中。
山坡上了吳煌看到雲飛被人銬着鑽進車子,不由疑惑的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的給雲飛播了個電話。
雲飛交待了一句:按我交待的做就成!
車廂內,黃友根苦笑道:“雲飛兄弟,我也是無奈啊!請您見諒!”
雲飛瞥了眼目不轉睛開着車子,看着前方的幹警,朝黃友根微笑道:“我知道你有壓力,你就放寬心吧!”
聽到這話,黃友根呼了口氣,伸手想去解他手上的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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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讓了下,笑道:“做戲,得做全套啊!”
五六分鐘左右,雲飛帶着銬子進入鄉政府派出所的一幕,便被人看到了。
其中,就有一臉幸災樂禍的胡明疆在內。看到雲飛一臉怒容的模樣,胡明疆笑着露出滿口黃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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