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姑娘家熟睡的時候,傅恩奇與母親妹子有說有笑地聊了半多小時,聊到後來,甚至聊到了和張妙茹結婚以後生孩子,如果是男孩取什麼名,如果是女孩又取什麼名。
小雅對傅恩奇這位沒有血緣的大哥,那種不正確,又不能說完全錯的愛慕感情,似乎在這些天裡淡了些,但崇拜還是有點,想來再過兩年,等小雅讀了高中,上了大學還要再淡些,到時候傅恩奇就是她的真大哥。
傅恩奇望着越來越蒼老的母親,老人家雖然說身子骨硬朗,但已經過了六十歲,而且有高血壓舊疾,能活到八十歲就已經很讓寬慰了。
傅恩奇想到這裡,忍不住一陣心酸,他想:我還能陪老人家多少時間?可是明天還要爲生計奔波……
聊到後來,母親乏了,小雅也乏了,一直在旁聽的風倩倩更是哈欠連天。
如今家裡已經沒有自己睡覺的地方了。傅恩奇尋思着今晚只能去女朋友家的客廳裡縮一宿。
那個時候,傅恩奇將小妙茹橫抱起來,正要出門,母親強打精神出門來送,傅恩奇心頭又是一陣酸澀,嘆了口氣,笑道:“媽,儘早睡。我明天回來。”
母親撫了撫兒子臂彎間的張妙茹,蒼老的臉頰上滿是溫馨和慈愛:“好好待妙茹,不要三心二意,不要惹她生氣,這姑娘好着呢,記着沒有。”
傅恩奇笑着點頭,母親又囑咐:“小奇,媽不求你大富大貴,只要你有一份工作,趕緊成家立業,給媽生個大胖孫子,呵呵……趁媽還抱得動,給你們把小傢伙養到十歲左右總是可以的。”
傅恩奇再次笑笑,他本打算擁抱一下母親,但已經抱着女朋友,空不出手來,當下又是一嘆,強顏笑道:“媽,您說的話兒子一定聽,天晚了,快快回去睡,注意關好門窗。”
母親答應着,終於回屋關門,槓上了門栓。
至於傅恩奇,抱着懷中像娃娃一樣熟睡的女朋友,沒有辦法騎車,大半夜又打不着像風師傅那樣盡職盡責又讓人放心的出租車,他也不好意思麻煩兄弟石黑虎,最後只得抱着張妙茹慢慢地往小區方向走。
所幸有漂亮姑娘在懷裡陪着,月光明媚,星光璀璨,傅恩奇走在空曠的馬路上。倒別有一番美妙滋味。
從桑葚街道步行至張妙茹家住小區,開車二十分鐘,步行四十分鐘多一點,傅恩奇走得還算快,而且因爲膂力和腳勁剛強非常,所以張妙茹在他懷裡平穩妥當地像睡在嬰兒牀上。
好不容易回到小區,已經是凌晨一點鐘時間。傅恩奇準備上樓,卻聽到懷抱中的姑娘說:“到家了嗎?”
傅恩奇以爲張妙茹在說夢話,笑了笑,沒有回答。
不料姑娘家伸手掐了心上人的臉頰:“我問你話呢,傅恩奇,到家沒有?”
傅恩奇忍俊不禁,原來這姑娘是真的醒了。“到了到了,我的姑奶奶。”
張妙茹聞言,沒好氣地在男朋友懷裡扭了扭,調整了一下睡姿說:“怎麼了,不耐煩麼?什麼姑奶奶不姑奶奶?沒聽見媽是怎麼叮囑你的?她老人家說我是好姑娘,要你別三心二意,別欺負我,要照顧我愛護我呢,而你自己說,媽媽的話一定聽,怎麼現在就不耐煩了?”
傅恩奇被女朋友好一通搶白,滿頭黑線,笑道:“我沒不耐煩,我疼你愛你都來不及……”
“我不信。”張妙茹說着,又伸出二指禪,在傅恩奇下巴上掐了一下。
與此同時,傅恩奇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他笑道:“好啊小妙茹,原來你在我家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哼!”張妙茹俏臉一擺,豐腴精緻的櫻桃小口撅起來:“傅恩奇你最討厭啦。當我是小懶豬嗎?你抱我起來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只不過躺在你懷裡很舒服,不想下來而已。”
傅恩奇聽到這裡哭笑不得:“你這淘氣的姑娘,既然醒着,就該與可憐的我聊聊天,讓我聽到你的聲音也是好的。那樣的話,我走在路上,也就不會感覺到孤獨和疲乏了。”
張妙茹聽到傅恩奇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心地純善的姑娘過意不去,小聲囁嚅:“傅恩奇……我只想在你懷裡安安靜靜地躺一會兒……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傅恩奇呵呵一笑,將懷裡姑娘緊了緊:“我跟你開玩笑的,我也喜歡這樣抱你,一直走下去。”
“嗯。”張妙茹甜甜地應了一聲,忽然愛憐地問男朋友:“現在還疲乏麼?”
傅恩奇說:“不乏。”他頓了頓,繼續道:“妙茹,我一直在想,你這姑娘身材如此豐滿火辣,爲什麼體態這樣輕盈?”
張妙茹聽得心愛的男人如此誇獎自己,開心地咯咯嬌笑,她道:“是你力氣太大了吧。”
傅恩奇聽到這裡,壞笑起來:“你說我力氣太大,咱們結婚以後,在牀上你會不會受不了……”
“壞傢伙,傅恩奇你最壞了!”張妙茹在心上人懷裡,用自己的小拳頭,輕輕打他結實的胸膛,嗔道:“誰和你結婚?誰和你做那事啊?真是不害臊呢……”
傅恩奇呵呵一笑,知道姑娘家臉皮子薄,總不能對男朋友說:我受得了吧。
“真的不累?”張妙茹轉回到原先的話題上,憐惜地問完,又忍不住尋思:傅恩奇抱着我步行將近一個小時,哪怕是天生神力,兩條手臂也會覺得痠痛覺得累的……
“有一點點。”傅恩奇終於坦白。
“不老實。”張妙茹溫柔地使出了二指禪,在心上人腹部輕輕一掐,又愛又恨地嗔道:“明明累了卻不早說……叫你逞強,讓你不老實!”
“我錯了還不行麼。”傅恩奇表現得一副可憐相。
張妙茹見了,又好氣又好笑:“別裝可憐,說吧,是不是手臂很酸,要不要本姑娘給你揉揉?”
“那再好也沒有了。”傅恩奇計謀得逞一樣,露出一臉壞笑。
張妙茹溫柔地白了心上人一眼,伸出嬌弱白嫩的雙手五指,先抓着傅恩奇的左臂,用力一揉,竟然揉不動。姑娘家瞪了傅恩奇一眼,有些執拗地將娃娃臉鼓得又胖又圓,跟着再一次雙手用力……
可是傅恩奇的臂膀肌肉,根本就是塊鐵疙瘩!
張妙茹這嬌弱的俏麗姑娘,憑她那玉質纖柔的體力和嬌嫩身軀,怎麼能夠撼動傅恩奇的手臂呢?
末了,小妙茹這姑娘十分泄氣,她在心上人懷裡不斷地調整姿勢,有些着急,又有些自責,最後實在憋氣,反而質問傅恩奇:“你幹嘛呀?”
傅恩奇有些抓不着頭腦:“我沒幹嘛……”
“還說沒幹嘛!”張妙茹生氣了,突然間張開櫻桃小口,擡起腦袋就往男朋友的手臂上咬去。
傅恩奇苦於抱着小妙茹,總不能因爲姑娘家發脾氣想咬人,就把她給扔地上吧?
傅恩奇暗暗搖頭,開始爲自己的肱二頭肌默哀。
那當口,傅恩奇臂膀上的肌肉疙瘩分明近在咫尺,張妙茹張口就能恨恨地咬上一下,但姑娘家終究沒有下嘴,她深愛着傅恩奇,怎麼能夠忍心咬痛他呢?
於是,張妙茹在傅恩奇的肱二頭肌上輕輕一吻,沒來由地嘆了口氣,尋思:傅恩奇渾身都是腱子肉,以後他要是累了乏了,我做妻子的,按不了揉不動,那用什麼法子,才能讓他放鬆讓他舒服呢?
“不咬了?”傅恩奇這會子不無得意地笑道:“還是女朋友心疼我。”
“臭美!”張妙茹溫柔至極地白了傅恩奇一眼,跟着說:“誰說我心疼你了?我纔不會心疼傅恩奇呢,纔不!”
傅恩奇十分曉得,張妙茹這好姑娘在撒嬌的時候,總愛口是心非,當下不以爲意,只是呵呵。
“呵什麼呵?”張妙茹笑道:“不信?告訴你吧,我不咬你,是因爲你身上臭。”
“臭嗎?”傅恩奇聽到這裡有些尷尬,又見女朋友一本正經,以爲身上真有汗臭,腦袋左邊聞聞右邊嗅嗅。又自嘲似地說:“我成臭豆腐了,難爲情。”
張妙茹見心上人當了真,那副神色十分尷尬,當下抿嘴一笑,轉而含蓄地寬慰道:“我開玩笑的,大傻瓜。”
傅恩奇“哦”了一聲,仍在聞自己身上的氣味。
張妙茹咯咯嬌笑,又道:“別說你身上沒味道,就算難聞地像臭豆腐……你不知道我最愛吃臭豆腐麼?”
說完,張妙茹細膩雪白的娃娃臉羞紅一片,冷不防咬住傅恩奇手臂,只是輕輕一咬,姑娘家兩排整齊的貝齒痕跡,就印在傅恩奇的肱二頭肌上。
傅恩奇誇張地倒吸一口氣,直喊疼。
張妙茹心想:我咬得並不用力啊……
見到心上人雙眉緊急的模樣,姑娘家以爲自己沒控制好力道,真的咬痛了傅恩奇,那時她正準備向男朋友道歉,卻聽傅恩奇嘎嘎一笑:“跟我鬥麼,你這漂亮姑娘總歸嫩了點。”
原來傅恩奇在開玩笑,張妙茹回過味兒來,又氣又急,又好笑又甜蜜,接着她又要咬人,傅恩奇哪裡給她機會,雙臂用力,將姑娘擡高一尺,自己則俯下腦袋,伸過嘴去,堵住了小妙茹豐潤甜美,香氣四溢的櫻桃小口。
張妙茹面對男朋友的攻勢,有點慌亂,可是自己人在他懷裡,被傅恩奇鐵箍似的雙臂困住,哪裡還有掙扎的餘地?
傅恩奇吻着張妙茹溫暖柔軟的香脣,才吻一下,就感覺到姑娘家沒有迎合自己,心中一怔,鬆嘴擡頭,卻見女朋友的娃娃臉一片通紅,一雙清澈明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分明閃着水汪汪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