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九天之上一男一女氣質出塵,伴隨着巨大飛劍緩緩而落,卻是看不清其面容身材,好似謫仙下凡一般,惹得在場之人一陣矚目。
蕭憶興狠狠吐出三個字:“修真者!”
霍寶院長附和道:“好眼力,你果然是魔門餘孽!了不起!”
蕭憶興不去看其實已是強弩之末的霍寶院長,而是恨恨地看着這兩個攪局者。他這萬無一失的計謀,竟是毀於一旦,怎會不讓他抓狂?
如果目光可以殺死人,那麼蕭憶興這陰冷的眼神,則恨不得將眼前的二人碎屍萬段。
楚天看了看身邊的霍寶院長,見他雖然喘氣不止,但卻並無外傷痕跡,不由得暗舒一口氣。在他“不小心”陷入頓悟的時候,蘇瑤並不知曉地點在哪,只能慢慢前行,讓短時間就醒來的他自責不已。而得到“貴人相助,逢凶化吉”預兆的蘇瑤則是跟他講着道理,更是不斷惋惜他頓悟時間之短,畢竟頓悟之玄妙,興許一步登天也並非沒有可能。
好在這一耽擱,仍是有驚無險。而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貴爲大宗師的霍寶院長倒是因此“狐假虎威”了一把,現在正“威風凜凜”地站在原地,眼帶不屑地看着蕭憶興。
要說老謀深算的蕭憶興會被玩心大起的霍寶院長影響心情,那還不至於,但對方那眼神卻怎麼看怎麼礙眼。
但不管怎麼說,眼前的大敵,卻是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修真者。
蕭憶興拎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若是要他下跪求饒便能相安無事,他也樂意去做,自尊二字於他而言,又有何用?
只聽他緩緩開口道:“修真界早已定下規矩,不與世俗界來往,但兩位前輩若是與霍寶院長有善緣,執意要帶他離開,蕭憶興絕無二話。”
蘇瑤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顯然被叫前輩讓她很是不爽,冷冷開口道:“什麼狗屁規矩,不過是你們自己自說自話,你自己行事卑鄙下流,還敢諷刺別人?”
蕭憶興咬了咬牙,恭敬說道:“蕭憶興不敢!”
楚天指了指自己,蘇瑤見狀,只好暗念口訣,不多時只見一絲黃光飛至楚天的身前,突然閃入他的口中。
楚天被蘇瑤的“惡作劇”嚇了一跳,發覺並無異狀,這纔開口說道:“本仙這次下凡,就是來剿滅魔門餘孽的,蕭憶興你逆天而行,不得善終,就讓本仙將你送入生死門,再渡輪回。”他的聲音聽起來卻是十分滄桑,讓以爲認出二人的霍寶院長都有些困惑不解。
蘇瑤不由得豎起兩個大拇指,這傻小子傻歸傻,但演技還是一流的。
而八個黑衣人則是站在一旁不敢妄動,同時神色古怪。仙人之說,不都是書上胡編亂造的嗎?如果真有仙術,他們又何苦捨棄一半壽命,去追求更爲強大的力量?
蕭憶興臉上一變,不復恭敬之色,哈哈大笑道:“去你妹的仙人!你怎麼不一雷劈死我得了?如此故弄玄虛,怕是徒有虛名吧?”
楚天聽罷,不由得一愣,而霍寶院長卻是反應過來了,因爲他之前說過蕭憶興該遭天打雷劈,沒想到卻被他記住了。
楚天不由得看向蘇瑤。在他心中,這個師姐神通廣大,什麼都會,想必弄個天劫什麼的也是不在話下。蘇瑤瞪了這個盲目崇拜自己的傻小子一眼,自知自己實力尚且比不過他,不過是旁門左道懂得多了些罷了,天劫這種昇仙纔有的東西,讓她從哪來給他整一個過來?
楚天得到答案之後,幽幽一嘆道:“上蒼有好生之德,天劫之下身形俱滅,哪還有輪迴的機會?”
蕭憶興冷笑不止,一張本不屬於他的臉越來越扭曲,似乎是使用壽命已盡一般。
楚天見他似乎篤定二人不過是故弄玄虛,不由得再次看向蘇瑤。蘇瑤思索片刻,做了一個打的動作,楚天沒有看懂,疑惑地盯着她。蘇瑤不禁扶了扶額,聚音成線道:“打,打到他求饒爲止!”
楚天嘿嘿一笑,入世以來,他從沒有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哪怕在比鬥中大有進步,也比不上此刻的無拘無束。只見他意念一動,登時凝聚起幾把飛劍,速度之快,蘊含威力之猛,看得蘇瑤都不禁暗暗瞠目結舌,知曉自己在真元力的造詣上也比不過這傻小子,只好故作姿態,一副高手就得壓軸登場的模樣。
楚天有了蘇瑤這個“主心骨”,更加自信滿滿,憑藉神識力與真元力操縱飛劍,一時羣魔亂舞,煞是威風。而八個黑衣人則是面面相覷,見蕭憶興左躲右閃活脫脫像只猴子一般,不由得解氣不已,暗道這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堂主也會有今天,簡直是百年難得一遇。
但表面上,他們仍要表現出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而一旦蕭憶興要他們殊死拼搏,他們也不得不按照他的命令去做。
這是契約,是他們墮入鬼道的代價。
蕭憶興知曉對方是以牙還牙,故意戲弄於他,更加堅定二人只是修真菜鳥,現在不過是掛着修真的大旗讓他束手束腳,不敢與之抗衡。而那八個屬下的小心思,他自然也清楚的很,一個個巴不得他去死,但眼下也並非是讓他們去送死的最佳時機。
以他煉體八層的體魄,能否扛得住飛劍之威?若是對方真是仙人,他早已不惜跪地求饒,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但眼前的二人,明顯只是修真者,自己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只見他氣勢一變,不再躲閃,似是魔神一般,煞氣十足,籠罩住全身上下。霍寶院長見狀,收起嘲諷之意,神色凝重,顯然被蕭憶興這最後的底牌震住。
叮叮噹噹。
只見飛劍無論是刺或是擦,都在蕭憶興的身上發出了金屬之音,聽得楚天、蘇瑤爲之一愣。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強橫的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