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和玉凌霜在聽到這聲音後,不禁都感覺到來者氣息中的那股大氣磅礴之意,此時圓鏡湖內‘嘭’的一聲掀起巨大水花,一道雄壯身影踏浪而出。
“這是?老鯨頭?”
陳汐顏一臉狐疑的看着眼前這個身高超過兩米,一身鱗甲護身頂着一顆龍頭的老鯨頭,若不是後者聲音沒變,單單是這個與之前大相徑庭的外貌,陳汐顏可能都認不出老鯨頭來。
而事實上此刻老鯨頭也十分吃驚,它每天都會進湖底秘宮血池內去看看尼古拉斯,每次老鯨頭都不會待太長時間,這一次同樣如此。
只是老鯨頭剛從秘宮出來,就感覺到圓鏡湖旁竟多了兩股陌生的氣息,而且這兩股氣息皆是足以讓老鯨頭慎重的高手。
葉晨和玉凌霜在打量老鯨頭的同時,後者也在打量着葉晨兩人,這圓鏡湖附近可算是老鯨頭的地盤,葉晨兩人貿然來訪,算是不請自入。
“兩位來我這圓鏡湖有事?”
老鯨頭率先開口,它雖然對葉晨以及玉凌霜充滿了謹慎,可看人有自己的準則,葉晨和玉凌霜看上去都不像是惡人,而且看陳汐顏的樣子,這兩人她似乎還認識。
老鯨頭開口詢問起來,葉晨當然不能在保持沉默,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是尼古拉斯的師父,我叫葉晨。”
“哦?原來你是那小子的師父。”老鯨頭一掀眉毛,它看了陳汐顏一眼,不用猜都知道消息一定是她泄露出去的。
不過老鯨頭明顯對此事不是特別在意,而且它之前也並沒有要強留尼古拉斯的意思,可眼下人家找上門,老鯨頭還是感覺面上有些說不過去。
葉晨將老鯨頭臉上的表情看在眼中,對於老鯨頭會有的反應他也是心中有數,葉晨不是怕了老鯨頭,而是覺得沒必要在這種情況下再多老鯨頭這一強敵。
所以此刻當老鯨頭露出這種神情的時候,沒等老鯨頭開口,葉晨便已經先一步張口道:“聽說是閣下從惡水玄龜手上保下尼古拉斯,說起來葉晨這裡,也有你一份情。”
“嗯?”
葉晨一句話峰迴路轉,本來還以爲對方是來興師問罪的老鯨頭,對葉晨的態度不禁爲之一緩。
“看來這兩個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老鯨頭心裡暗暗給葉晨兩人定了位,態度也緩了下來,它雖然依舊沒說話,但原本犀利的眼神卻趨於柔和,當下道:“你我修行者都講究一個緣字,我和血族祖先又是舊相識,自然就出手相救了。”
“血族祖先的舊相識?”
葉晨聞言不禁一愣,老鯨頭見狀卻只是含笑不語,依它的性格被人找上門來,能好聲好氣和葉晨解釋已經算給面子了,若不是顧忌葉晨兩人實力,老鯨頭早出手將這兩個不速之客趕出去了。
“原來閣下是血族先烈的舊相識,怪不得會不惜對上惡水玄龜,也要出手救下尼古拉斯兩人。不過我更好奇尼古拉斯現今的下落,希望閣下能體諒一個師父擔心弟子的心情。”
葉晨一番話說的毫無冒犯之處,老鯨頭便是再不耐煩,也沒理由借題發作,雖然它也是上古洪荒異種,實力強大不比全盛時期的惡水玄龜弱多少,但老鯨頭可不是完全的蠻橫無理。
“閣下放心,尼古拉斯在我這裡乃是自有機緣,我雖然看在他是摯友後裔的份上出手相救,卻無意在以後的日子裡強留他在身邊,等這裝因果了斷之後,我自會放人。”
聽了老鯨頭的話,葉晨與玉凌霜兩人不禁相對恍然,之前他們就一直在疑惑,老鯨頭既然是出手相救且毫無歹心,又爲何會將尼古拉斯給隱藏起來?現在經由老鯨頭這麼一說,疑惑自然解開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是尼古拉斯的個人氣運,我雖然是尼古拉斯的師父,但我自問對尼古拉斯一直疏於照料,如今他既有這等機緣,我應當支持他,如果閣下不嫌棄的話,我想留在這裡等尼古拉斯出關。”
葉晨是斷然不可能因爲老鯨頭三言兩語就離開的,或者說他根本就不信任老鯨頭,這也不怪葉晨,萍水相逢,誰又可能會因爲對方三言兩語就深信不疑?
“你要留在這?”
老鯨頭聞言不禁略一皺眉,事實上如果只是單純針對尼古拉斯之事,別說葉晨是要留在這裡等尼古拉斯出關,便是葉晨想要留在這裡常住,老鯨頭都不會在意。
可它這裡除了尼古拉斯閉關之地是個秘密外,那隱藏着天地靈根纔是萬萬不可被人發現神物,葉晨和玉凌霜皆不似壞人這不假,甚至從另一方面考慮自己對葉晨還算有恩情。
但老鯨頭十分清楚一點,葉晨是修行人而非是普通人,很多普通人在有盡的生命中,求的不過是富足自身四字罷了,面對鉅額的財富確實有人可以做到淡然視之。
但修行者不一樣,修行者的生命力要遠遠強於普通人,甚至葉晨和玉凌霜這樣的強者,連老鯨頭這樣從上古時期就存在的巨妖,也無法斷定他們具體能活多久,如此情況下尋常財物怎能入眼?
可天地靈根不一樣,老鯨頭很清楚,莫說自己這個巔峰武神級別的巨妖,便是凌駕衆生的超脫於聖凡之上的妖仙,面對天地靈根都要爲之心動癲狂,葉晨和玉凌霜不過是兩個武神,能抵擋天地靈根的誘惑力?
老鯨頭明顯不認爲葉晨和玉凌霜有這樣的定力,而且它也同樣不認爲葉晨和尼古拉斯之間的師徒情,是能經得住一株天地靈根考驗的。
就如同老鯨頭自己,它可以在無盡歲月之後依舊記得對將臣的承諾,可若是有人用天地靈根和它換將臣遺留下來的精元,老鯨頭是不會有絲毫猶豫的。
所以當這一刻葉晨提出這個要求後,老鯨頭猶豫了,因爲天地靈根在即將成熟的一個月內,是完全無法預測成熟的具體時間的,有可能是本月的最後一天,也有可能是下一個瞬間。
“它,在猶豫?”
葉晨也注意到老鯨頭眼神中的變化,不是葉晨喜歡刻意去觀察別人的表情,而是葉晨實在不明白,自己提出的要求並不過分,老鯨頭爲何要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