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江州市能夠站出來的只有她一人而已,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她一人肩上。葉媚咬着細白的牙,死命想着能夠緩過一年的計策。
“他孃的,薛東嶽,你是不是男人?”金麟大刀一指,喝道:“你薛東嶽橫行漢南省十年之久,難道就是靠欺負小女孩起家的嗎?”
刀老四因金麟突破武者,現隱爲三大佬之首,見薛東嶽做的確實有點過分了,挺身說道:“薛軍師,這葉家在江州市沒什麼地盤,不算什麼大利益,薛軍師何必這麼難爲他們。”
薛東嶽冷冷瞥了刀老四一眼,道:“我做什麼事,需要你教嗎?”
刀老四一口氣噎在胸裡。
金麟一腔熱血控制不住,大聲道:“刀哥,我申請向這什麼薛軍師挑戰,這姓薛的這麼裝,有什麼真本事我來試試!”
有武者撐腰,許多觀衆也紛紛喊道:“就是,說什麼名震漢南,我看狗屁,有種你把我們這些人全都挑了,你有這能耐嗎?”
王總也跟着罵道:“去你奶奶的,以爲我江州市人好欺負嗎?”
雷雄氣的直咬牙,這也太無恥了!
沐風和高翔恨不得自己能夠立馬傷勢恢復,衝上去再戰。
刀老四雖沒說話,但覺得自家有了武者,似乎也不比薛東嶽差什麼,薛東嶽也只是傳聞中手下有一名武者而已,刀老四向薛東嶽瞧去。
薛東嶽面色平靜如常,掃視衆人,他目光中充滿了久居上位的威嚴,衆人的聲音竟被他這目光一掃而停止了。
薛東嶽道:“你叫大刀金麟是嗎?一名小小武者也敢挑釁我?也罷,今日敗你以立威!”
金麟大刀一揮,全身真氣滾滾,溢在體外隱隱如有一層光環。
忽然,有人喊了一聲:“這……這是人是鬼?”。
從主席臺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處,不知何時緩緩走出一名黑衣女子,即便站在大太陽底下,她的存在感也非常淡薄,薄薄的黑衣彷彿自身就是一道陰影般,若非衆人都集中注意力向薛東嶽左右看去,根本注意不到。
白鬚老者臉色大變:“葉家的無影功!這……這不是當年漢南大龍頭葉南天的獨門絕技嗎?”
銅手男子聞聲色變:“葉南天!殺人不用第二招的葉南天?”
白鬚老者深深吸氣,眼裡全是畏懼:“我和葉南天交過一次手,葉宗師之所以能殺人不用第二招,不是因爲沒人能逼出他第二招,葉南天雖然有近乎宗師之能,畢竟不是宗師。他真正強處,就在於他往往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出招,偷襲之下,一名小小孩童都能殺死一名壯漢,何況葉宗師又遠強於漢南諸人!”
清秀女子喃喃道:“這人是葉南天什麼人,她怎麼會葉南天的功法?”
衆人都聽說過漢南曾經唯一的大龍頭葉南天的名聲,聽白鬚老者說出來歷,一個個心都提到嗓子眼。
葉南天都非宗師,只是有近乎宗師之能,所以人稱宗師。這黑衣女子似乎年紀尚幼,只一雙眸子似無情無感而又嫵媚動人,比身材看上去成熟很多。衆人估量一下,這黑衣女子雖然師承葉南天,但畢竟年輕,未必強過正值壯年的金麟。
金麟紮好馬步全神貫注,等着黑衣女子下到擂臺,身上每一片肌肉都繃緊了,不敢有絲毫放鬆,他在這全身漆黑,站在那裡自身如同一抹陰影的女子身上覺察到了異乎尋常的危險。
不過,同是武者,一戰又有何懼!
黑衣女子沒有挪動步子,只是對準金麟輕輕一彈。
這一彈何其輕微,視力不好的人甚至看不清黑衣女子做了什麼。
但金麟霎時臉色大變,四面八方的風聚集,這是他生死關頭下聚集全力的一刀,滾滾風浪纏繞在刀上,隱隱有雷聲傳出。
白鬚老者等人自知自己擋不了這一刀,心中又是緊張又是佩服。
觀衆們也都感覺到身邊的風在往金麟大刀上匯聚而去。
只見一道細弱的黑光一閃而過,金麟也猛然劈出那風雷震震的一刀!
噹的一聲。
那一刀上的全部威勢脆弱的像是石膏一樣寸寸崩然瓦解!
白鬚老者等人全身僵硬,說不出話來。
健壯的金麟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狠狠撞在護欄上,口噴鮮血。
再一道黑光,金麟緊握在手中,寧死不鬆的大刀拿捏不住,直飛出去,在太陽下閃出金黃的刀光,而後深深插入石板裡只剩刀柄。
薛東嶽道:“此人可爲我奴僕,可饒其一命,若不從我,殺!”
全場鴉雀無聲。
一衆習武之人一顆心幾乎停止了跳動。
他們難以置信的看着按着自己胸口,吐着血沫,奄奄一息的武者金麟。
刀老四一屁股坐倒在座位上,臉色木然,知道自己和薛東嶽的差距永遠無法彌補了。霍龍和鐵頭也是如此,連真正的武者都擋不住這黑衣女子的輕輕一彈,天底下還有誰能製得住這薛東嶽。
薛東嶽只注視了金麟片刻,接着又繼續盯向葉媚,說道:“若你江州無人,是降是死,你想好再回答。”
王總猛地拍了一下護欄,把自己手掌拍紅了也不覺疼痛。
雷雄只覺得憋屈至極,掏出手機,不管不顧,把退還給自己的五萬塊錢重新投給葉媚。
葉媚死死捏着自己衣角,心中只念道兩個字秦牧,但秦牧只是打敗指點過沐風,並無其他戰績,便是真正武者也不一定能打得過這黑衣女子,就算他來又能如何?葉媚也不願意真的讓秦牧陷入這樣的危險。搖了搖頭,心道只能讓出地盤,保全高翔沐風的性命。
其實人人都知道,葉媚除了讓出江州市地盤外,已經別無選擇。這時候哪怕葉媚請來一位真正武者,面對這如鬼魅般的黑衣女子,又怎麼敢上?
薛東嶽勢力太大,黑衣女子太強。就是欺你辱你,又能如何?
會場上響起無可奈何的嘆息聲。
這漢南,終究是薛東嶽的天下。
在衆人一片死寂之中,忽然從看臺下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