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夠蓄養私兵,底蘊如此深厚,真是尋常富豪想象不到的手筆。
那些漢南的什麼地下勢力,還提着砍刀,最多***小砸炮這種不入流的玩意,跟方家比起來,就是小土鱉。
“趙宗師應該擋得住吧?”呂志興心裡自問,他也不敢肯定了。
也就呂志興見過秦牧三刀斬周顛,其他老闆根本不認爲秦牧能夠扛得住這一波。
廠房內,秦牧站在第一層臺階上瞅了瞅這些槍口緊緊對着自己的精英死士們,絲毫不以爲意,對趙然笑道:“趙然,你怕嗎?”
趙然搖搖頭:“有你在,就不怕。”
秦牧大笑,抱着趙然的腰,腳下一點,急向左邊那一列重裝備死士衝去,同時手指在空中劃了一道直線,那直線真氣斷成數段疾飛而去。
那些死士訓練有素,之前已觀察過秦牧的真氣凌空傷人,此時連忙就地一滾,躲在機械車牀之後,那一段段真氣打在精鋼所制的車牀上,只聽乒乓聲響,精鋼車牀竟被這真氣洞穿有數釐米之深。
而與此同時,右邊的死士們已各自蹲在車牀銑牀之後,透過縫隙向秦牧射擊。
死士手中雖然也是手槍,但火力只會比之前的***18更猛,剎那之間,有四五十發子彈天羅地網般向秦牧覆蓋而去。
這些子彈並不打向一個地方,而是形成火力交叉網,上下左右,無一處可躲可避。
之前昏暗的廠房內只能見到開槍時的微弱槍火,此時比白晝還亮,連無形真氣在空氣中的波動都看得到,鋪天蓋地的子彈雨顯得蔚爲壯觀。
衆老闆瞪大眼睛,不肯錯過每一處細節。現代社會,除了演習上,哪還有這樣真實的槍戰啊。
面臨足以將人打成篩子密集的子彈,秦牧沒半點懼色,在刻不容緩之間,或彎腰,或轉身,或低躍,手指在空中畫出一個又一個圈圈。
真氣成圈,迅速斷成數段,然後向子彈迎去。
空中真氣和子彈交錯橫飛,砰砰聲不絕於耳,閃過一點又一點的火花,激烈的如同兩支軍隊在正面交戰。死士們躲在車牀掩體後,不時露出頭射擊幾下,但已不能整個身子站在外邊隨意射擊,秦牧給他們的壓力之大,直如一支軍隊。
這些死士們都是無懼生死,經歷過許多大場面,辦過無數血腥的差事,但從未有像今天這樣舉步維艱,連向秦牧逼近都做不到。
在這真氣與子彈齊飛的兇險場面中,趙然被秦牧抱着,隨着秦牧的動作而動,紅衣飄飄,連一絲衣角也沒被碰到,更是因秦牧閒庭散步般的從容自如的應對,而顯得姿態柔美,趙然本就容貌絕美,只是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便似在舞一曲絕世之舞。
誰持紅練當空舞?
而在這舞蹈之中,秦牧發揮的越來越淋漓盡致,真氣勃發,於空中越來越密集,漸漸壓倒了那比原來稀疏了許多的子彈雨,只聽得啪、啪啪的聲音,時不時一名死士被洞穿了偷偷冒出來的腦袋,倒在地上。
只此一人,抵得過千軍萬馬!
衆老闆在屏幕上看着這些,一時間竟看得醉了。
眼見自家號稱無敵的精英死士非但不能傷到秦牧半點,甚至被秦牧一個一個接連殺了,方龍明的臉色由驚到怖,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秦牧的戰鬥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他猛地想起了秦牧所說的那句話。
方龍明,我要來殺你了。
不可能!自己身爲方家公認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僅次於哥哥方龍亭,比那愚蠢無知的方龍城不知道強多少,怎麼可能死在一名下等人手中。
方龍明猛揮了一下自己的手。
突然,秦牧的步伐停了下來,他全部的精氣神注意力都集中在腦後。
秦牧臉上露出一個大感痛快的笑容。
“有點意思!”
兩聲沉悶的槍聲響起,當這槍聲響起的時候,兩顆7.62mm口徑的***子彈已襲在秦牧和趙然腦後。
秦牧手上凝着淡淡的白光,往後一揮,自進這工廠戰鬥以來,他一直是凌空真氣傷人,這是他第一次凝聚全身真氣在手上,是全力以赴鄭重以待。
方龍明腦海中剛剛閃過蠢材,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擋得住***威力極大的射擊的念頭。
但這個念頭還沒有完全閃過,其中一顆子彈已經反射而回,瞬間穿爆狙擊手的頭,接着詭異的在空中轉了一個圈,穿過二樓另一個角落狙擊手的頭顱。
兩具頭顱殘破的屍體從二樓掉了下來。
而另一顆子彈折射向二樓方龍明的防彈玻璃,碰的一聲,那堅固的防彈玻璃破了一個小洞,咻的擦過方龍明的臉頰,一道血痕在方龍明臉上現出,緩緩滲出血珠。
秦牧微微眯了眯眼:“哦?沒擊中?”
方龍明剎那間背上全是冷汗。
這一顆子彈擊破了堅固的防彈玻璃,也擊破了他的心理防線。
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死亡和自己只有咫尺之遙。
秦牧又牽着趙然的手,一步步沿着臺階向方龍明走去。
秦牧的速度並不快,只是正常步速,尤其是牽着趙然的手,倒像是在自家媳婦家裡的工廠裡散步參觀一般。
只是這一次,方龍明幾乎已無路可走。
監控室內一片沉寂。
老闆們心頭劇震,隔着畫面,他們已經感受到方龍明心中的驚怖和絕望。
寂靜中時間彷彿過去了很久,直到秦牧已經走完了半數臺階,衆人才略微醒過神來。
這場戰鬥實在令人歎爲觀止,是他們生平所未見,但一個疑惑也在衆人心頭升起。
“可是,爲什麼秦牧要和方家不死不休?”一名老闆不解道。
像他們這種小老闆,已經不會輕易和人結下死仇,世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像秦牧這種超乎常人的戰鬥力,方家若不通過官面,而是自己私下解決,即便能勉強幹掉秦牧,自己也必元氣大傷不可。
就這次被秦牧幹掉的槍手和死士而言,就已經讓方家有些傷到元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