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經常帶綠帽子的東島雄二?”
蕭寒下意識的驚呼一聲,隨後便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失禮了,雖然人家是硬闖進來的,可是畢竟還給自己行了禮,咱身爲禮儀之邦,也不能弱了氣勢不是。於是便也跟着回了個禮,自我介紹道:“在下韓笑,來自大夏,不止幾位硬闖進來是何意思。”
“就是他,就是這個韓笑欺負我,嗚嗚……”佐美惠子在一旁指着蕭寒,哭的梨花帶雨。
出乎蕭寒預料的是,幾人進屋後,男的見到慕容雪,就算不流口水的也是忍不住不斷往她身上瞄。可唯獨這個東島雄二似乎當真對佐美惠子癡情至極,根本連看都沒看慕容雪一眼。聽到佐美惠子的話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對着蕭寒深鞠一躬:
“十分抱歉,我必須爲我的女人而戰,韓笑君,請接允許我動手,我會將您的屍體送回您的故鄉的。”
這是個有趣的人!東島雄二的表現讓蕭寒很意外,本以爲不是個呆傻的無恥就是個喜歡綠帽子的變態,可是東島雄二除了對佐美惠子的態度讓人詫異,別的地方卻是一副溫文爾雅。甚至玉說着送您屍體會故鄉的話,都讓蕭寒生不起一絲反感。
這並非電影裡那種性格扭曲的變態,而是真正的古禮,對於足夠實力的人的尊重。
不簡單,東島雄二的實力一目瞭然,內勁五層巔峰,相當於化勁巔峰,跟宋天明的實力相當。只是內力與大夏略有差別,而且精純度僅次於得到蕭寒傳授的蔣平等人。
當今時代,斷絕的傳承不只是修道者,古武者也同樣。除了那些宗門有點殘缺不全的古武修煉功法,大多數的功法都大同小異。而東島雄二的內力精純程度,顯然是有特殊的方式,或者得到真正的蠻荒時期功法。
“韓笑,讓我來吧,我亮明身份,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慕容雪拽了拽蕭寒的衣角,輕聲說道。
“不用,交給我就行,連這個小小的東島幫都解決不了,還怎麼對付暮家。”蕭寒搖了搖頭,示意慕容雪放心。朝着房間中央走了過去。
慕容雪心中雖然焦急,但是卻根本攔不住蕭寒。見到兩人打算動手,衆人頓時識趣後退,將十幾平的房間空了出來。
“韓笑君,這地方如果施展不開的話,我們可以換一處空曠的地方。”東島雄二見韓笑迎戰,微微一笑說道。對於他來說,面積到不是什麼問題,如此問,倒也是照顧蕭寒了。
“不用,儘管出手吧。”一個化勁巔峰,縱然可能有所依仗,蕭寒也絲毫不懼。如果不是對東島雄二有一點興趣,他連對決的心情都沒有,早在對方開口的時候就一個火球術丟過去了。
兩人站在房間空曠處,東島雄二伸手握住了*,目光望向蕭寒,神情凝重的醞釀着。
拔刀術!看到東島雄二的動作,蕭寒頓時想到了一個古人類時期曾經名震日本的必殺技。
倭島武士,傳承自古人類日本的武士,刀術以簡單直接的殺伐之術見長,而最出名的,就是拔刀術。
拔刀術,又稱居合術,以刀鞘爲着力點,出刀的瞬間依靠拔刀過程中產生的力量,提高出刀的速度,從而達到一擊必殺的效果。因爲簡單,所以流傳的最爲完整,世界末日之後,特別是在發現遠古人類遺蹟掌握火器之前,拔刀術曾一度大放異彩。最出名的,柳生式與宮田式的拔刀術。不過隨着倭島武士傳承越來越少,這些也已經很少見了。
心思電轉,蕭寒倒也不敢怠慢,現如今,他的身體強度已經接近專修肉體氣血的抱丹古武者。加上五感遠超古武者,因此即便不用靈氣,也能堪堪與抱丹初期的古武者對上幾招。 蒼!
一聲極細微的輕響在房間中響起,衆人只覺的眼見猛地一亮,緊接着便恢復了正常。
好快!
相比衆人,蕭寒卻真的驚訝了,東島雄二的速度遠超蕭寒的想象,甚至達到了普通初級極忍的程度。刀光出鞘的瞬間,蕭寒微微側身,直接躲了過去。刀光擦着蕭寒鼻尖閃過,驚出蕭寒一身冷汗。幸好在東島雄二拔刀的瞬間就開始躲避,否則的話,還真不一定能躲得過去。相比東島雄二,渡邊七郎等人的刀術無疑爛到了極點,全靠忍術撐着。
這也是拔刀術的最大缺點,刀即出鞘,一刀即回,雖快若閃電,但是卻缺乏靈活性,中途無法改變方向。
“竟然躲過去了,閣下好身手。”東島雄二說着,緩緩抽出了手中的*,兩手遲到,反握與雙眼持平:“既然如此,我也只能盡全力了。”
“慢着!”蕭寒出聲攔住了東島雄二,法術在這邊實在太扎眼,他來這裡可是搗亂的,起碼現在不能暴露。
這個武癡!看到東島雄二皺眉,蕭寒不禁暗罵一聲,眼珠子轉了轉開口道:“如果你要用的是斬刀術的話,就不用出手了。”
“爲什麼?”東島雄二隻當蕭寒是在輕視,不禁怒目而視。
“斬刀術,倭島宮田家族絕密,來歷不詳,據說與拔刀術同樣流傳自古人類時期的日本。真正的斬刀術,的確有跟我一拼的資格,可是你……”蕭寒看着東島雄二,輕嘆了一口氣。
“你說我的斬刀術是假的?”一直溫文爾雅的東島雄二,聽到蕭寒竟然鄙視他的刀術,頓時怒了。
“斬刀術不假,可是你的修煉方式不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個孤兒吧。”
蕭寒無視了東島雄二的怒火,再次忽悠光環大開。
“是又怎樣,我自然有辦法修煉!”東島雄二目光閃爍,強撐着說道。
蕭寒看了看佐美惠子,不屑一笑:“如果是她母親或許可以,可是她不行。”
慕容雪見到兩人只是對戰了一招便停了下來,而且顯然是蕭寒佔了上風,不禁鬆了一口氣。聽到蕭寒的話,頓時不解的問道:“這跟刀術有什麼關係。”
見到有人捧場,蕭寒滿意的一笑:“斬刀術,斬情落刀,修煉的基礎就是斬斷一切情絲,比如……”
蕭寒說着,目光看向佐美惠子:“比如愛人。”
話音剛落,佐美惠子頓時臉色一白,緊接着便怒道:“你胡說,我明明活的好好的。”
“這就是我說爲什麼他的刀術不到家的原因了。”蕭寒聳了聳肩:“爲了斬情,他強行催眠自己,讓自己以爲愛上了你。可是很可惜,這種愛跟真正的愛相差太遠,因此雖然他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卻始終無法圓滿。之所以不斬,不是因爲捨不得,而是因爲根本沒愛上。我說的沒錯吧?”
蕭寒的話音剛落,東島雄二便頹廢的放下了手裡的*:“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沒資格與你一戰。”說完,轉身便向外走去。
“這不可能,你是騙我的。雄二怎麼可能……”佐美惠子臉色蒼白,被二條大男架了出去。
本來以爲自己是天上的星星,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寶。就算是自己在怎麼過分,甚至帶了綠帽子都能容忍。誰曾想一切竟然都是假的,非但不是寶,反而是一直被養肥了待宰的羔羊。
“沒有想到竟然是假的,怪不得佐美惠子無論做什麼,東島雄二都會原諒他。”房間中又只剩下了蕭寒和慕容雪兩人,慕容雪一臉的遺憾,顯然是聽過兩人的故事。男女關注的焦點總是不同的,蕭寒看到的是綠帽子,而女人看到的則是癡情。
蕭寒神秘莫測的笑了笑:“那可不一定哦。”
“你剛纔不是說是假的麼?而且東島雄二也承認了啊!”慕容雪不解,疑惑望向蕭寒。
“真真假假,誰又能說清呢。東島雄二之所以容忍佐美惠子給他戴綠帽子,恐怕是對於佐美惠子母親的愛,因此產生的愧疚。催眠不會有多大效果,但是這種愧疚卻很容易轉換成愛。如果再過一段時間,有很大可能東島雄二會因此真的愛上佐美惠子。”
“哦?那你剛剛是在騙他的嘍?”
“不,我是在救他!”蕭寒堅定的說道。
如果沒有蕭寒插手,幾乎可以肯定的是,東島雄二長期處於對佐美惠子的愧疚中,加上對她母親的愛意漸漸轉移,還有自己的不斷催眠。總有一天,這種種的情緒會變成真正的愛。而且,這一天不會太遠。
以東島雄二對武學的癡迷,既有可能還有這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或者經歷影響,因此絕對不會放棄對刀術的追求。等他真正愛上佐美惠子的那一刻,便是佐美惠子生命的最後一刻。
不過蕭寒剛剛的一番話,徹底打亂了東島雄二的心境,不要說佐美惠子從此會遠離東島雄二。被挑明瞭的東島雄二,也不可能再慢慢的轉變心中的感情,更不可能因此愛上佐美惠子。
夜色漸漸散去,清晨的城市一片寂靜,彷彿仍然在沉睡中。望着窗外泛白的天空,蕭寒神情微微有些出神。
似乎……阻止了一場悲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