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與滄海宗之間,交集並不多,但因爲他斬殺了滄海宗長老韓東翁及其弟子楊橫,便成爲了滄海宗不死不休的死敵。
韓東翁師徒被斬殺時,有不少強者看到,滄海宗知道是方白所爲後,曾派出本宗強者進行追殺,只不過方白帶着石小憐自雲海宗離開後,便一路飛到了仙石城,以至於滄海宗的強者並未找到方白蹤跡。
方白並不知道,滄海宗已經向整個三千大世界發出了懸賞追殺令,重金懸賞他的人頭,也幸虧那懸賞令發出時間太久,還未傳到這梵海宗這邊,否則方白搭乘這艘海船,可就有些麻煩了。
要知道,這艘海船上雷劫強者衆多,而滄海宗的懸賞又重,若讓海船上的強者們知道懸念令一事,定會有許多人對方白的腦袋生出覬覦之心。
方白沒想到滄海宗的太上長老何破浪,竟會和自己同在一艘海船上,目前兩人並未碰面,那何破浪應該不知自己的存在,否則早就找上門來了。
“那何破浪目前還不知方小友在這船上,所以……方小友還是變換一下容貌爲好。”
霍真英傳音說道。
如果只是何破當一人,方白還無懼,但滄海宗的懸賞令對這滿船強者誘惑太大,爲了省卻不必要的麻煩,方白還是聽從了霍真英的建議。
他迅速返回客房,移骨易筋,將容貌做了一些改變,又換了身衣衫,變成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模樣,這才重新回到甲板之上。
甲板上強者衆多,也沒人去關注他一個分神圓滿強者。
至此,滿船兩千武者,知道方白真正身份的,也就只有霍真英一個人了。
“霍長老,多謝提醒。”
回到甲板之上,方白向霍真英表達了謝意。
霍真英嘆道:“莫謝我。你今後只要好好對待小憐那丫頭就行了。”
方白正色點頭。
“方小友,雲海宗一別,不過短短一、兩月時間,想不你的修爲,竟已成長到此等境界。實在令人驚歎。”
霍真英這個時候,才發現方白的修爲,竟已是分神圓滿,不由嘖嘖稱奇,讚歎不已。
霍真英還記得方白帶着石小憐前往雲海宗時,只是分神初階修爲,但那個時候,他的戰力便可硬撼雷劫一重強者,如今修爲突飛猛進,也不知戰力達到了何種恐怖的境地。
反正霍真英知道,自己肯定已非方白對手了。
想到方白前途無可限量,霍真英又爲石小憐能隨他而去感到高興。
“我宗太上長老的傷勢能否治癒,關係着宗門生死存亡。還請方小友不計前嫌,到了東荒大陸後,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霍真英對方白道。
“哦,霍長老想讓我怎樣幫你?”
方白淡淡說道。
說實話,整個雲海宗,方白除了對霍真英印象頗佳外,其他人的生死,他全無興趣,也懶得去管。
霍真英知道方白心中對雲海宗存有芥蒂,嘆道:“傳說東荒大陸上高品階的天材地寶不計其數,我希望能尋得幾株皇品上等萬歲果,再請煉丹師煉製成洗髓丹,幫助我宗太上長老重塑經脈,修復氣海。”
方白道:“皇品上等萬歲果,難遇難求啊!”
霍真英苦笑道:“說的是啊!對我來說,皇品中等靈藥,都是珍稀無比,更何況是皇品上等?據說那已經接近仙品的靈藥了。”
方白心想我倒是能治這傷,但此刻人在海船之上,哪裡還能返回?
“等到了東荒大陸後,總有辦法的。”
方白見霍真英有些焦躁,勸慰了一句後,又道:“咱們留下聯絡方式,若是在東荒大陸有所發現,我便與霍長老進行聯絡。”
霍真英知道方白手段很多,如今戰力也比自己強大不少,有他幫忙,找到皇品上等萬歲果的希望便大上一些,面露喜色,對方白表達了謝意。
海船行駛一月後,進入黑海的深海區域,這裡風浪更高更急,海面上也開始有海獸出沒。
海中的海獸,雖然大多具有攻擊性,但由於兩艘海船船體龐大,行進之時,如同一座移動的海島,因此大多數海獸都會遠遠避開。
不過也有一些大型海獸感應到海船上有衆多人類強者存在,以身軀衝撞海船,想要將海船撞翻,然後以船上人類武者作爲裹腹美餐。
每當這時,海船上的梵海宗強者,便會啓動船體的防禦陣法,抵禦海獸攻擊。
海船上的防禦陣法,是由西荒大陸上最著名的陣法師佈設,加之船體本身的堅固,可抗衡三重甚至四重海獸的攻擊,這也是梵海宗敢於打造海船、往返運送強者的底氣所在。
海船有驚無險的通過了幾處海獸聚集的兇險區域,無論梵海宗強者還是搭乘海船的強者,全都鬆了口氣。
不過,梵海宗強者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因爲他們知道真正的考驗還未到來。
海船上的梵海宗強者,有的往返東荒和西荒兩片大陸之間多次,知道在黑海的核心區域,有雷劫三重、四重海獸活動,它們的攻擊,纔是最具威脅的。
一旦海船被那些厲害海獸撞翻或撞破,海船上武者的下場多半會很悽慘。
畢竟這黑海數十萬裡海域,再強大的武者,也無法飛行到對岸,且海面之上,又很難尋到落足之處,最終有可能葬身在海獸腹中。
當然,也有一些運氣好的強者,會遇到一些海島,等待路過的海船相救,只是這樣的機率實在太小。
這一日黃昏,被烏雲籠罩已近半月的天空終於放晴,陽光鋪灑在起伏的海面上,如同一條條金龍在翻滾。
來到甲板上的強者比往日更多,霍真英和方白也都走了出來,聚在一起說話。
“霍長老,多日不見。你這是要去往哪裡啊?”
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傳入霍真英的耳中,霍真英身軀輕震,擡頭看向海船最高的一層客房,只見那裡客房前的甲板上,憑欄站着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
那白髮老者身穿灰袍,居高臨下的看着霍真英,滿是皺紋的臉上,帶着一絲令人身體發寒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