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子平眼中流露出的那抹恨意,被方白敏銳地捕捉到,知道這侯子平和高淑嫺之間,一定也有什麼恩怨。
方白正色道:“不瞞侯師兄,我在進入碧濤武院之前,曾和高淑嫺結怨。我想了解她的一些情況,做到知彼知己……如果侯師兄不方便說,那就算了,我再向其他人打聽。”
聽到方白這麼一說,侯子平暗鬆了口氣,道:“我還以爲方師弟和高淑嫺那女人是朋友呢,想不到原來竟也是仇家。”
他這個時候再不掩飾對高淑嫺的恨意,一臉怒色地說道:“高淑嫺那女人恃才自傲,盛氣凌人,這碧濤武院中實力不如她的,她都不屑一顧;實力強於她的,她百般討好。而且那女人心胸狹窄,心腸歹毒,誰若是與她不和,她會想方設法打擊報復對方。這碧濤武院中吃過她虧的弟子,可不在少數。”
“看來侯師兄也曾吃過她的虧啊!”
方白微笑道。
“豈止是吃虧,我當初差一點被那女人害死!”
侯子平“忽”地一拳擊出,將山道邊一棵碗口粗的大樹轟斷,似乎在發泄心中的憤恨。
方白問道:“高淑嫺是外院弟子,實力也只是天級初階,她如何能害得了侯師兄你?”
候子平道:“我原本和那高淑嫺並沒什麼往來,一次歷練期間我們偶然相遇,高淑嫺知道我是內院弟子,就利用她的姿色來誘惑我……”
他說到這裡,臉不由一紅,深吸了口氣,接着又道:“高淑嫺姿色不俗,又是武院高層重點栽培的弟子,武院中的很多男弟子……包括我在內,對她都很有好感。我和高淑嫺交往了一段時間後,被她迷的神魂顛倒,稀裡糊塗的就答應了她提出的一個條件……”
“高淑嫺和外院的一名弟子結怨,她讓我出手去教訓那名外院弟子,還說事後會用身體來報答我。我當時腦袋一熱,就找到那名外院弟子,把他狠狠教訓了一頓。卻不料在我離開之後,那名外院弟子竟死於非命……”
他說到這裡,神色間流露出深深的自責,長嘆一聲,道:“我之後才從高淑嫺口中知道,那名外院弟子被我打傷後,實力大減,被潛伏在暗中的她殺掉。之後她把那外院弟子的屍體丟到了山中,被靈獸吃掉。我知道此事後,怒不可遏,狠狠打了她一個巴掌。”
“因爲這一個巴掌,讓高淑嫺對我懷恨在心。她找到武院院長,對我栽贓陷害,說是我殺掉了那名外院弟子。幸好我打傷那名外院弟子後,立即就和幾名同門外出歷練,沒有殺人的時間,這纔算擺脫了嫌疑。”
“我當時向武院院長舉報高淑嫺纔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可高淑嫺卻找來一幫同門來證明她的清白。哪些同門不知受了高淑嫺什麼蠱惑,紛紛爲高淑嫺辯白,結果高淑嫺置身事外,我卻因爲誣告同門而受到訓斥和處罰。”
“那件事情過後,高淑嫺得意洋洋的跑到我面前,對我冷嘲熱諷,還威脅讓我老實一點,否則也會讓我步那位死去的外院弟子後塵。我知道高淑嫺說得出做得到,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只得做起了縮頭烏龜……”
“呵,堂堂一個內門弟子,居然會害怕一個外門弟子,說出去讓人好笑!方師弟,我是不是很沒骨氣?”
侯子平說話的同時,一直在看着方白的臉色,他原以爲方白會流露出輕視或鄙夷自己的表情,也做好了承受方白取笑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方白只是神色淡淡的搖了搖頭,道:“實力不如人的時候,選擇明哲保身是對的。如果你當時想要骨氣,那麼丟掉的可能就是你的性命了。“
“方師弟,謝謝你!”
侯子平眼角有些溼潤,感激的道:“雖然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我依然覺得很開心!”
隨即,他又替方白擔憂起來,蹙眉說道:“高淑嫺那女人心機深的很,在武院中的人脈又很廣,你既已和她結怨,以後一定要千萬小心她!”
方白不以爲然的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高淑嫺不來找我便罷,若敢來找,我定叫她好看!”
侯子平認爲方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高淑嫺背後的力量有多大,忙勸道:“方師弟不可輕視高淑嫺啊!那女人雖然實力不如你,但她在武院中的仰慕者和支持者卻很多,這其中不僅有雜役弟子、外院弟子、內院弟子,還有核心弟子。”
方白知道,碧濤武院的核心弟子也不過是天級高階境界,不以爲然地笑笑。
兩人邊走邊聊,眼見前方有內院的同門出現,便終止了關於高淑嫺的話題,以防隔牆有耳。
侯子平陪着方白,在內院的很多地方都逛了一遍,見方白熟悉的差不多了,這纔打算返回。
兩人沿着原路沒走出多遠,前方迎面過來幾名碧濤武院弟子,走在最前面的一男一女肩膀幾乎貼在一起,眉飛色舞的私聊着,從他們身上穿着的衣衫來看,分別是外院和內院弟子。
“是她!”
侯子平一看到那同門女弟子,頓時怒火中燒,臉上的表情因爲憤怒而有些扭曲。
方白卻是神色不變,雙眼微微眯起,看着高淑嫺一行人向這邊走來。
高淑嫺顯然和她身邊的一幫武者都很熟捻,不時扭頭和那些武者說話,偶爾還會發出“咯咯”的嬌笑聲。
她笑得聲如銀鈴,花枝亂顫,引得身周的武者們雙眼放光,目露貪婪。
這裡山道很窄,如果有兩人迎面而行,其中一人就必須側身讓路。
侯子平雖然痛恨高淑嫺,但也有自知之明,高淑嫺他不怕,怕的是和高淑嫺並肩而行的那名內門弟子,見他們走的近了,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下意識的就想讓路。
“方師弟,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見方白站在山路當中,並沒有避讓的意思,侯子平有點着急,低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