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
薛天衣第一個反應就是旅館的服務員在詢問自己要不要開水什麼的,他剛纔動了下水壺,知道里面的水所剩不多,於是隨口“哦”了一聲,把電話掛掉。
片刻後,有人輕輕敲響房門,薛天衣過去打開後,眼前出現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濃妝豔抹、妖里妖氣的女人。
這女人頭髮燙成了酒紅色的波浪卷,看到她的頭髮,薛天衣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家裡養着的那幾只捲毛老山羊。
女人雙肩裸露在外,胸前的兩團肉球束縛的緊緊擠在一起,中間形成一條延伸向下的深深溝壑,下身穿的超短裙把臀部裹的緊緊的,幾乎能看到大腿根裡去,肩上搭着個鼓鼓的黑色小包,也不知道里面塞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捲髮女人的臉色很白,卻白的不太正常,仔細一看,居然是抹了一層厚厚的脂粉。
捲髮女人的身上很香,但香味濃郁刺鼻,用腳指頭都能猜出她一定是噴了大量的香水。
薛天衣怎麼看這捲髮女人都不像是旅館裡的服務員,揉着鼻子問道:“大姐,你找誰?”
捲髮女人似乎沒想到房間裡住的居然是個清秀粉嫩的小帥哥,眼光一亮,拋了個媚眼給薛天衣,搔首弄姿的道:“帥哥,姐姐就找你呀!剛纔那個電話是你接的吧?”
捲髮女人的長相本來就讓人不敢恭敬,偏偏還把臉色抹的粉白、嘴脣塗的血紅、眼圈畫的漆黑,這模樣如果在荒郊野外被人看到,十有八九會把她當成個女妖,此刻她“媚眼”一拋,自我感覺極其良好,卻不知薛天衣的胃裡卻是一陣抽搐。
“電話是我接的,你……不是過來送水的?”
薛天衣眉頭緊緊皺起,目光偏向一邊,他真的很擔心再多看捲髮女人一眼,今晚可能就有失眠的危險。
“送水?”捲髮女人先是一怔,隨即就一副恍悟的樣子,扭動着水蛇腰走上上步,胸前兩個肉團幾乎頂到薛天衣的胸膛,吃吃笑道:“是啊,姐姐就是送‘水’來的,姐姐的那個‘水’啊,可是很多的,保證你一會兒瘋狂起來,能暢通無阻,一路高歌。”
既然送水,怎麼不帶水瓶、水壺過來?
薛天衣見捲髮女人雙手空空,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你的水呢?”
“哎喲,這個問題好羞人哦!你好討厭!”捲髮女人挑眉弄眼,風騷無限,翹起蘭花指在薛天衣胸膛上點了點,膩聲道:“姐姐的水當然是在身體裡面了,不來點前戲刺激刺激,怎麼出得來?走吧小帥哥,咱們到你屋裡去談!”
薛天衣見她要挽自己的手臂,慌忙退後一步避開。
就在這時,走廊對面那間房的門忽然打開,一個身材瘦弱、個頭不高、年齡和薛天衣相仿的少年走了出來。
少年雖然穿的普普通通,但頭髮卻梳理的整齊油亮,出來時左手中提着一個水瓶,看樣子是準備去樓下打開水。
看到薛天衣和捲髮女人在門前交談,瘦弱少年先是一怔,隨即臉上流露出幾分意味深長的曖昧笑容,吹了聲口哨,笑嘻嘻的問道:“美女,做一次多少?包夜多少?”
捲髮女人本來背對着瘦弱少年,聞言轉過身,風騷的向他拋了個媚眼,嗲聲嗲氣道:“一次一百,包夜翻番。小弟弟,你有興趣的話,姐姐可以給你打個九折哦!不過,你要排在這個小帥哥後面了。”
從背後看捲髮女人,身材還算不錯,可是她一回頭,立即把瘦弱少年嚇了一跳,慌忙擺手搖頭,心裡嘀咕道:“我靠,小旅館就是小旅館,小姐都是這種貨色!”
他看了看薛天衣,心中的敬佩之情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翹起大拇指道:“哥們,胃口不錯啊,這樣的居然也不放過!”
“什麼意思?”
薛天衣見他眼神怪異,笑容猥瑣,皺眉問道。
瘦弱少年撇了撇嘴,沒好氣的道:“哥們,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就不用再裝純潔了吧?這年頭,裝純被人輪啊!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位‘美女’是幹什麼的。”
“幹什麼的?”
薛天衣忍不住又向捲髮女人看了一眼,真的有點摸不清她的身份了,反正就覺得不像是個正經人。
“真不知道?”瘦弱少年像是看到怪物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了薛天衣幾眼,這才老氣橫秋的道:“嗯,以我睿智無雙、洞悉一切的專業眼光來看,你應該還是個處男!”
“……”薛天衣臉孔一熱,居然沒有否認這個。
“不會吧,真是處男一個?我靠,遇到珍稀動物了!好吧,看在同爲男人的份上,我來指點你的迷津,這位‘美女’其實是一位——妓者!”
“喲,小弟弟懂的還真不少,一聽你的口氣,就知道是個牀上老手了。”
捲髮女人花枝亂顫的一陣浪笑,胸前兩個肉團隨着她的笑聲,像水豆腐般的顛顫不停。
“那是當然!”瘦弱少年也不謙虛,搖頭晃腦,得意洋洋的道:“我朱堅強飽讀世間禁書、閱遍天下毛片,征戰過無數風月場所,人送外號‘神槍無敵千人斬’!”
薛天衣聽到“記者”兩字,忽然間想到三年前到自己家鄉去過的幾名記者來,當時那些記者自稱是某某報社的,到山區裡準備採風寫稿,那時候薛天衣還好奇的拿了他們攜帶的相機翻來覆去研究過。
“記者啊,那應該是在報社裡工作吧?”
在薛天衣印象裡,記者都是素質很高、很有文化的樣子,所以聽說捲髮女人是個“記者”時,覺得她沒有剛纔那麼令人厭惡了。
“報社?”叫做朱堅強的瘦弱少年擠眉弄眼,邪邪笑道:“哥們,你說對了,幹‘妓者’這一行的,肯定都是‘包射’的,這位大姐是燕京妓者,那就是‘咽精包射’了!嘿嘿……”
他這話寓意深遠、內涵豐富,薛天衣只能聽個皮毛,可捲髮女人卻都聽得懂,吃吃笑着對朱堅強道:“小弟弟,‘咽精包射’什麼的最簡單了,只要談好了價錢,別說那個,什麼冰火毒龍、水道旱道,不管什麼花樣,姐姐都可以陪你玩。怎麼樣?心動的話,歡迎來搞哦!”
“切,我的品位是很高的,只喜歡那種年輕漂亮氣質好的,對你……抱歉,我實在提不起興趣!”
朱堅強擺手搖頭,一臉的不屑。
他這句話等於在說捲髮女人年老色衰沒氣質,這簡直比一巴掌打在對方臉上還要厲害,捲髮女人臉色一變,火氣立即就上來了。
“操,沒興趣你搭訕老孃幹什麼?品位?品你老媽的位啊!你對老孃沒興趣,老孃對你還沒興趣呢!哼,瞧瞧你那小身板,瘦的像根竹杆!看看你那張臉的臉色,菜青菜青的,肯定是從小媽不疼爸不愛,先天營養缺失、後天發育不良!就你這樣的和女人上了牀,不是陽萎就是早泄!我呸,小屁孩一個,拽什麼拽啊!去去去,快給老孃死一邊去!”
捲髮女人怒目圓睜,雙手叉腰,連珠炮似的惡毒話語向朱堅強猛烈傾瀉着,嘴裡噴出的唾沫星子,幾乎濺到朱堅強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