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環的目光在薛天衣和女兒葉曼舞身上掃過,微笑着又道:“我們葉家現在和你同歲的,就只有曼舞一個,按照他們老一輩當年的約定,你們身上佩帶的那兩塊鳳凰玉佩就是指腹爲婚的信物!天衣,上次你把你的那半塊玉佩還給曼舞,我還認爲你們兩人之間再不會有什麼結果了,沒想到曼舞居然把她的半塊玉佩送給了你,而你也收了下來……呵呵,這就是所謂的緣份!看來上天註定要你們在一起啊……呵呵……”
葉曼舞知道母親要說出那件羞人的事情了,擡起頭來看了薛天衣一眼,卻發現他也正看着自己,不由臉紅如霞,迅速把目光轉移開去。
“天衣,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說這些話的意思吧?”周青環說到這裡,笑眯眯的看向薛天衣。
“嗯。”薛天衣點點頭,面色卻有些凝重,嘆道:“周阿姨,我明白的,我也感謝您對我的信任,您要把曼舞託付給我,我當然是求之不得,甚至欣喜若狂。不過……我這山野里長大的小子,做事沒規沒矩,喜歡我行我素,而曼舞高貴典雅、大方得體,是這世界上屈數可數的優秀女子,我們兩個在一起……就怕委屈了她!”
周青環微微一笑,道:“委不委屈,這要曼舞說了算!不管曼舞怎樣選擇,我這個做母親的,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她!”
葉怒性子直爽急躁。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就問道:“薛天衣,我問你一句話——喜不喜歡我女兒?喜歡,她以後就是你們薛家的人,不喜歡……不喜歡也得喜歡,既然曼舞看上了你,你就別想逃出我們葉家的手掌心!”
薛天衣沒想到葉怒居然“威脅”自己娶她女兒,不由愕然,心想這世上男人強娶女人爲妻的事情很多,但女人硬嫁男人的卻少見,尤其像葉曼舞這樣優秀的女人……她這樣智慧美貌於一身的天之嬌女。難道會嫁不出去?
薛天衣還真是猜對了,葉曼舞想要嫁人並不容易——不是她嫁不出去,而是想嫁一個和她比較般配、而且她本人又很喜歡的男人,實在太難。
在葉曼舞過了十八歲生日之後。葉家的長輩就開始爲她物色優秀的男人,作爲她將來的丈夫人選,只是備選的人數雖然足夠多,但葉曼舞卻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的,後來薛天衣出現在葉家,並且和葉曼舞有過幾次接觸,葉曼舞終於有意無意的流露幾分喜歡他的意思。
薛天衣形象不錯、身家不菲、小小年紀卻有一身足以震驚當世的實力、葉曼舞對他印象又不錯,而且葉威和薛天衣的爺爺薛山又是生死之交的戰友,有了這些條件和關係,葉家人就把薛天衣看成了葉曼舞未來丈夫的不二人選。當然不會輕易放手!
這次葉家人請薛天衣留下吃飯,就是想借此機會把這件事情挑明瞭,先探探薛天衣的口風再說。對於此事,葉家人的底氣是很足的,拋開葉威和薛山這層關係不說,就憑葉家的家世以及葉曼舞本身的優勢,薛天衣要是拒絕了,那簡直就是瞎子,會遭天打雷劈的!
事情的結果也正所葉家人所料,薛天衣雖然自我貶低了幾句。卻並沒有拒絕,葉家人在暗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欣喜。
葉錚更是喜笑顏開,衝着姐姐葉曼舞不斷的擠眉弄眼,心想今天師父變姐夫看來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了。只是自己見了薛天衣,是該繼續叫師父呢?還是改口叫姐夫呢?
不管如何。有了這層親戚關係,以後自己纏着薛天衣教一些拿手的絕學應該沒問題了。葉錚美滋滋的想道。
“老葉,有你這麼說話的嗎?看把天衣嚇的……”周青環白了丈夫一眼,不滿的嗔道。
葉怒雖然給人的感覺很男人,但他骨子裡其實是很懼內的,見周青環輕嗔薄怒,嘿嘿一笑,不說話了,心裡卻嘀咕起來,薛天衣這小子在米國拉斯維加斯一口氣幹掉了上百名兇悍成性、殺人如麻的國際僱傭兵,引起國際震動,這樣的一個殺神,會被我那一句不痛不癢的話給嚇唬住?開神馬國際玩笑!
周青環顯然在今天的午餐上是唱主角的,頓了一頓,又對薛天衣道:“天衣,曼舞喜歡你,這個相信你也看得出來,而我們一家人其實也都是很欣賞你的,覺得你和曼舞將來是再好不過的一對兒!呵,你別緊張,我這麼說,也不是要你現在就答應什麼,我只想希望你今後能和曼舞多接觸接觸,慢慢的培養感情,等到你大學畢業之後,到了法定的婚齡,那時候如果你們兩個人處得來,就可以談談婚姻的事情……你覺得怎麼樣?”
周青環暗中調查過,知道薛天衣現在同時和幾個漂亮姑娘曖昧不清,不過她是個拿得起也放得下的女人,心想人不風流枉少年,薛天衣有權利這麼做,自己無權去幹涉他的私生活。
周青環的目的很簡單,只要薛天衣願意和女兒長期相處,耳鬢廝磨,憑着葉家的全力支持和女兒的手段,肯定能把他的一顆心給拴的死死的,幾年之後水到渠成,他們兩個結爲夫妻,就算大事底定了,到時葉家由女兒這個商業天才掌舵,再由薛天衣這個超級高手坐鎮,何愁葉家事業不再上一個大的臺階?
葉曼舞雖然低着頭,卻雙耳支起,仔細傾聽着自己家人和薛天衣的對話,聽到最後母親詢問薛天衣“你覺得怎麼樣”時,一顆心頓時加倍緊張起來,也不顧得什麼害羞了,擡起頭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在薛天衣臉上,等着他回答。
不僅是周青環和葉曼舞在盯着薛天衣,看他如何回來,就連葉威、葉怒、葉錚這些葉家核心成員,也都在關注着薛天衣。
看着薛天衣似乎猶豫不決的樣子,衆人心裡都想,周青環和他這個剛剛纔讀高一的學生討論這種可以決定人生一輩子命運的大事,又要讓他拿出決斷,這確實是有點難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