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是誰?他居然代表柳家登臺打這最後一局?柳家難道無人了麼?”
“你他媽消息真是閉塞,居然不認得那年輕人是誰?天宗聽說過沒?”
“聽說過一點,天宗是盤龍山脈近崛起的一個小宗派,最近似乎混的風生水起……”
“彈指間滅掉花宗,這還算是小宗派?”
“我日,這麼強?”
“當然,現在站在臺上的那年輕人,就是天宗宗主薛天衣,我聽說他的一身實力不弱於柳家家主柳元宗。柳家把注押到了他身上,讓他打這事關全局的最後一場,顯然是對他的實力信任有加!”
“柳家的人可不是傻瓜……這麼說來,那個薛天衣的實力肯定是很強了。對了,那個銀衣老頭又是誰?”
“據王家人放出的消息,是銀劍宗的一位長老。”
“銀……銀劍宗?老天,那不是大陸上爲數不多的幾大超級宗派之一嗎?他們……他們也會插手咱們這偏僻小國的這種小事情?”
“天知道什麼原因呢!不過王家也真有本事,居然請得動銀劍宗長老幫忙……”
“那柳家這次豈不是要倒黴了?那天宗宗主再厲害,又怎是銀劍宗長老的對手?我看這一屆的皇家供奉,只怕要易手了!”
“是啊,就算柳家與天宗結盟,實力和擁有數十萬弟子的銀劍宗相比,也還是太弱小了。我要是柳家,這一局乾脆別比試了,直接自動認輸棄權,否則的話,就算那薛天衣打贏了銀鶴,卻得罪了銀劍宗,銀劍宗隨之而來的報復。絕不是他們兩個小小小宗門能夠承受的!”
“唉,寧招百花宮,莫惹銀劍宗。柳家和天宗這回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唔……說起百花宮,我就想到那些仙子一般的絕色美女!他奶奶的,百花宮的弟子,從宮主到最小的弟子,無一不是人間絕色,如果能娶到一個,我這輩子絕不再踏足青樓妓館一步!”
“噓……噤聲,小心隔牆有耳!這話要是傳到百花宮那裡。你就死定了!要知道,百花宮可是與銀劍宗齊名的超級大宗門。”
“嗯,不說了……不說了……”
看着石臺上對峙的一老一少兩人,下方那些來自唐國各方勢力的武者們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臺上的兩人還沒勸手,就已經令他們激動不已,大爲期待了。
因爲這場關鍵性的對決,不僅僅關係着本屆皇家供奉的歸屬。還牽動着雙方背後的一些大勢力的動作,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是一場腥風血雨,無邊洗劫。
而屍山血海、骨肉橫飛的場面。正是這些武者們最喜歡看到的。
“好小子,我們又見面了!”石臺之上,銀鶴冷冷看着對面的薛天衣,森然一笑:“剛纔在皇城之外有人阻攔。你僥倖了一回,現在我卻可以光明正大的教訓你了。嘿嘿,雖說這石臺之上不能殺人。但沒說不準傷人,我今天就要打的你爬不起來,伏地求饒!”
“就憑你?老傢伙,你年老體衰,神竭精枯,已經不行了!”薛天衣淡然一笑,用輕蔑不屑的眼光看着銀鶴,彷彿在看一個可憐蟲一般。
銀鶴雖然已一百多歲高齡,但爲了提升修爲,依然能夜御數女,只是他最忌別人說他老態,薛天衣嘲諷他年老體衰,神竭精枯,他頓時大怒,一頭銀髮如針一般根根豎起,厲聲道:“渾蛋小子,你要想死!等出了這皇城,我成全你!”
薛天衣笑道:“你這老賊,也太自以爲是了吧?不要以爲你是銀劍宗的長老,就有囂張的資本,來來來,你我大戰三百合,我讓你看看‘教訓’兩字是怎麼寫的!”
別人怕銀劍宗,薛天衣卻是一點不怕,就連銀劍宗宗主的兒子銀玉都被他給幹掉了,區區一個長老在他眼裡還真算不得什麼,反正天宗已經與銀劍宗之間結下了解不開的死仇,雙方早晚都會發生衝突,因此他說話也就根本不留餘地。
銀鶴沒有再說什麼,直接以實際行動作出了迴應。他拳端凝聚靈氣,直接就是一拳轟擊而出。
修爲到了銀鶴、薛天衣這種層次的武者,打鬥時完全不用貼身肉搏,他們能夠釋放靈氣遠距離傷人,舉手投足間的隨意一擊,就可導致山石崩濺,他們身上也都帶有本命靈器,遇上強勁對手時祭出,可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
雖說在皇城外的瞬間交手,薛天衣表示出了不俗實力,但銀鶴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銀鶴出身銀劍宗這種超級宗門,拿手的絕技、厲害的靈器都還未曾用出,他有信心,不管薛天衣多強,自己只要祭出本命靈器銀劍,輕而易舉的就能要了薛天衣的小命。
銀鶴一拳轟出,一團直徑一尺大小的銀芒,挾着雷霆之威,撕裂空氣,彈丸般撞向對面的薛天衣,銀芒中所蘊含的能量極其驚人,柳元宗等人雖然坐在石臺下方,卻也能感受到那銀芳所帶來的壓力,自忖無法接下這一擊,不由爲之變色。
柳雅柔櫻口微張,一顆心也提了起來,雙手在胸前合什,美眸一瞬不眨的緊盯着薛天衣,暗暗祈禱他不要有事。
遠處高臺上的皇家小公主唐鳳兒,也在替薛天衣擔心着。
從薛天衣登上石臺之後,唐鳳兒的目光就沒從薛天衣身上離開過,薛天衣有着俊朗的容貌、挺拔的身姿、卓而不羣的氣質,尤其是嘴角噙着的一抹永不低頭的傲色,都讓唐鳳兒爲之着迷,她覺得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夫婿標準,自己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
可是現在,眼看着薛天衣很可能在銀鶴髮出的銀色光芒轟擊下斃命,小公主心中大爲不忍,瞪圓了一雙嫵媚眼睛,忍不住尖叫出聲。
坐在唐鳳兒身邊的唐國皇帝唐嘯天,卻沒有流露出太多驚駭之色,他修爲遠遠高過女兒唐鳳兒,看得出銀鶴這一擊留了後手,雖然有可能重創薛天衣,卻不足以致命。
供奉殿試上不許傷人性命的規定,還是在一定程度震懾了銀鶴,令他心存忌憚,不敢輕易就下殺手,畢竟數以百計的唐國皇家供奉們並不是吃素的,銀鶴若敢違反規定,必會遭到皇家供奉羣起而攻,他暫時還不想冒這個險。
唐嘯天看得出女兒對薛天衣很感興趣,他本人對薛天衣的印象也不錯,只不過石臺較技之上,任何人都不能干預,即使他是一國皇帝也不能破了規矩,因此眼睜睜看着薛天衣即將遭受重創,他也不好喝止,心中暗暗惋惜。
石臺四周所有人都在翹首凝神望着臺上兩人,每個人都認爲薛天衣這次肯定要完蛋了,銀鶴那一擊威力強大,就算是一名修爲達到出竅巔峰期的強者,只怕也無法承受他這傾力一擊。
而薛天衣如此年輕,修爲根本不可能達到出竅巔峰期,充其量也就和柳家家主柳元宗一樣,處在出竅初期的境界吧?
就算是這種境界,他的修爲已經可以堪稱爲驚人了。
石臺四周,最平靜的一個人,莫過於受到銀鶴全力攻擊的薛天衣本人了,
他臉上的笑容,始終未曾消失過,即便是銀鶴的靈氣攻擊已到眼前,他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在所有人想來,銀鶴的攻擊速度很快,薛天衣可能根本來不及閃避,但作出防禦應該還是可以的,可是薛天衣的身體居然筆直如標槍一般的站在那裡,連手指頭都未曾動上一動。
他是被嚇傻了嗎?他就要被打傷啦,好可憐……這一刻,唐鳳兒心中這樣想道。
他氣定神閒,毫無懼色,一定是胸有成竹吧?嗯,他不是託大的人,一定不會這樣輸掉的!柳雅柔這樣想道。
轟!
一聲爆響,衆目睽睽之下,銀鶴所發的那團銀芒,狠狠撞擊在薛天衣的身上,整座石臺都是一陣震撼搖晃,強大的衝擊波,激起一片石屑粉塵,將薛天衣的身體籠罩在其中。
沒有想象中的慘叫聲響起,也沒有人影從石臺倒飛而出,這結果有些出乎大家的預料。就連有着十足信心的銀鶴也呆了呆,皺眉凝目,看向那一片粉塵籠罩之處。
石塵散去,薛天衣的身形重新顯露出來,他的腰桿依然筆直挺立,嘴角依然帶着笑意,就連身上的衣衫,也依然整潔如新,不曾沾染上一點灰土。
修爲強一些的修真者,已經看到在薛天衣的身周,環繞着一層若有若無的淡淡白色氣霧,這氣霧是靈氣凝結成的防禦氣罩,就是這一層薄如蟬翼的防禦氣罩,替薛天衣抵禦住了銀鶴的傾力一擊。
“不……不可能!”
見薛天衣安然無恙,銀鶴和石臺四周的衆人一樣,瞠目結舌,難以置信,他見鬼似的指着薛天衣,道:“該死,你這小兔崽子用了什麼妖法?居然能承受我一擊?”
“老賊,你這一擊打在我身上,如同隔靴撓癢,一點力量都沒有,有什麼不能承受的?你把自己的修爲看得太高了吧?”薛天衣哈哈一笑,朗聲道:“我受了你一擊,現在,也該禮尚往來,還你一擊了吧!”
他話音未落,右臂已緩緩擡起,掌心朝向銀鶴緩緩推去,一個斗大的由靈氣凝成的“鬥”字,在他掌端前方形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