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化學課。
“勝哥,你交代找的人找到了!”
還在上課的時候,接到了吳文軒打來的電話,趁講臺上那個化學老頭不注意,陳大勝連忙從後排遁出了教室,來到樓梯間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立刻便傳來吳文軒的聲音。
“在哪兒?”陳大勝連忙問道。
昨天交代吳文軒找人,秦三順和何亮這兩個人,完全就是兩個定時炸彈,陳大勝必須要把他們拔除了才能心安,只要那兩個人一死,這世界上就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是自己殺了辛巴。
“在南門紫荊小區,一單元……”吳文軒立刻便報出了一個地名。
沒有辛巴這個暴力狂在,小刀會的大網一撲撒出去,想找一兩個人,那是很容易的事。
今天下午有人看到何亮出門買菸,找物業一查,很快便就查到了秦三順師徒的居所。
“紫荊小區?”陳大勝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眸中閃過一絲冰寒的殺意。
“我的人現在還在紫荊小區守着,勝哥,你想做什麼?”電話那頭傳來吳文軒的聲音。
陳大勝道,“沒什麼,只是想找秦三順問點事,一會兒讓你的人退出小區,後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呃,好吧!”
吳文軒雖有疑惑,但感覺到陳大勝不想說,便也識趣的沒問,在他看來,陳大勝費盡心思的尋找秦三順師徒,肯定不會僅僅是問點事那麼簡單。
掛斷電話,陳大勝在樓梯間站了一會兒,連課都不上了,直接便下了樓。
未免夜長夢多,這事必須得儘早處理,秦三順是個危險人物,如果讓他給逃了,把辛巴被自己殺了的事情散佈出去,肯定會給自己帶來大麻煩。
——
紫荊小區。
五點過,天色將暗,客廳內,一個衣着考究的小老頭焦急的來回踱着步。
“不行,不能再等了,收拾東西,我們馬上離開蓉城!”秦三順擡頭看了看牆上掛着的鐘表,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果決的對着坐在沙發上抽菸的何亮吩咐道。
何亮將煙掐滅,站起身來,道,“師父,我們不等辛巴了麼?”
“辛巴?”秦三順眉頭一皺,“以辛巴的實力,如果得手的話,昨天晚上就回來了,現在都快過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已經失了手,不是被抓,就是死了,我們得趕快離開!”
“師父,你別急,或許辛巴不認識路回來呢?”何亮顯然也是被秦三順給嚇到了,不過他倒是很會自我安慰。
可是他這一想法,剛剛纔一出口,便被秦三順給否定了,“你當辛巴是傻子麼?象人族第一高手,會記不得路?趕快收拾東西,我們馬上走!”
秦三順越想越覺得害怕,他是一個極端記仇的人,昨晚出了賭場,他便讓辛巴幫忙收拾一下陳大勝,他是親眼看到辛巴追着陳大勝出去的,這麼久了還不回來,辛巴絕對是凶多吉少。
可以說這次來蓉城,辛巴就是他唯一的依仗,有這位象人族第一強者在,他纔敢和蓉城的大勢力對着幹,可惜,他依然對辛巴的實力過於自信了,現在必須逃離蓉城,遲上一刻,都會有生命危險。
只要逃離了這個地方,將辛巴的死訊傳回象牙山,象人族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非洲那個地方,萬族林立,高手衆多,怎麼報仇,就交給象人族那幫長老們來處理了!
“嘭嘭嘭!”
何亮被嚇到了,趕緊招呼着阿虎阿彪收拾東西,然而就在此刻,房門被輕輕的敲響。
四個人的心都緊了一下,他們在這裡可沒有什麼朋友,這個時候,誰回來敲門?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凝固,何亮轉頭看了看秦三順,卻見秦三順嚥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很顯然,他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給嚇到了。
“嘭嘭嘭!”
又是一陣敲門聲,何亮對着阿虎使了個眼色,阿虎點了點頭,便向門口走去。
阿虎趴在貓眼上往外看了看,門外沒人,頓時有些疑惑,轉臉向何亮搖了搖頭。
何亮的手放在了腰間,那裡鼓鼓囊囊的,顯然是藏了東西,此時正緊張得要命,額頭上都浸出了汗水。
“誰在外面?”
何亮的聲音有些顫抖,剛剛那突然的敲門聲,讓他感到莫名的恐懼,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剛剛聽了秦三順的話,他極端的懷疑,是不是賭場方面的人找上門來了。
“查水錶的,快開門!”
門外靜悄悄的,過了一會兒才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
“查水錶的?”
何亮臉色有些古怪,正要讓阿虎開門,卻陡然間瞳孔一縮,這個小區的水錶都是IC卡智能水錶,根本就無需入戶抄表的,想到這裡,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快點開門!”外面那個沙啞的聲音催促起來,房門也砸得咣咣響。
扭頭和秦三順對視了一眼,顯然秦三順也發現了不對勁,何亮將腰間那鼓鼓囊囊的東西捏得緊緊的,對着外面道,“屋裡沒有水錶,水錶在一樓!”
——
門外,陳大勝聽到屋內傳出的聲音,不禁臉一抽,他是來殺人的,動靜太大的話怕驚動旁邊的住戶,所以纔會冒充‘國家公務人員’,想將房門騙開。
沒想到的事,這裡是富人小區,水電氣都是充卡的,自己這冒充查水錶的,顯然已經漏了餡,引起了對方的警覺。
聽到屋裡的聲音,陳大勝已經確信了何亮就在裡面,當下也不裝了,直接抓着門把用力一扭,大腳往上一踹。
嘭的一聲巨響之後,厚實的合金大門瞬間被巨力崩開,陳大勝一個靈活的閃身便衝進了屋裡,隨手又嘭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就在關門的那一剎那,一具鮮紅的屍體附在牆上,隨着門合上的響聲,嘭然倒了下來,腦花血液灑了一地。
那正是剛剛站在門口的阿虎,這傢伙正貓着身子從貓眼往外瞧,完全沒有想到陳大勝會如此暴力的開門,合金大門直接將他壓在了牆上,不死纔是怪事。
這樣的死法真是太恐怖了,秦三順三人完全被嚇傻了,愣了半天才將目光從阿虎的屍體上挪開,落在眼前這個突然的闖入者身上。
哪裡是什麼查水錶的,明明就是昨天晚上纔在吳家賭場打過照面的陳大勝,何亮驚恐的退後兩步,立馬便將藏在腰間的手槍掏了出來。
“唰!”
顫抖的雙手還沒有將手槍舉起來,便見一張撲克牌破空飛來,何亮只覺得右手一震,手槍自然脫手而去,炸成粉碎。
“啊!”
面對面容冰寒,如殺神一般向着自己慢慢走來的陳大勝,何亮嚇得大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三順和阿彪卻是趁着何亮擋着陳大勝,直接轉了個身,朝陽臺跑去。
陳大勝冷笑了一聲,又是兩張撲克牌飛了出去,直接將兩人的腳筋砍端,兩個人正在奔跑中,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甩了兩個狗吃屎。
“你,你想幹什麼?”
秦三順忍着腳上的劇痛,一臉驚恐的看着陳大勝,這一刻,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
手裡把玩着一副撲克牌,陳大勝咧嘴一笑,直接跨過已經嚇傻了的何亮,向着秦三順走去,“你說我想幹什麼?既然輸不起,何必來找我賭呢,一點賭品都沒有,還叫什麼賭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