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隊長說完,把頭轉向那個警員,那個警員搖了搖頭說道:“沒錯,他們屏蔽了位置,我們根本追蹤不到。”
聽到這句話,張大隊長撓了撓頭說道:“還真是聰明。第一次遇到這麼聰明的劫匪,不過大家放心,這都不是問題,想當年我……”
張大隊長把話題一下子引到自己曾經莫須有的光輝歷史上,說的唾沫星子橫飛,慷慨激昂,雙手不時的在胸前揮舞着,像個蹩腳的音樂指揮家。不過大家沒有幾個真的用心在聽,只有幾個拍馬屁的在不時的迎合着。
韓雲楓搖了搖頭,暗自嘆息。
現在不是在感嘆這些的時候,趁着張大隊長在那裡發表熱情洋溢的演講,韓雲楓把楊叔叔交到另外一個房間,把門帶上。
“楊叔叔,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一字不落的給我說說,我來想想辦法。”韓雲楓說道。
“雲楓,我知道你和樂樂的關係好,但是你畢竟只是一個學生啊。”楊叔叔的言語間雖然很是客氣,但是潛臺詞不言而喻,並不相信韓雲楓能夠幫上什麼忙。
“放心,楊叔叔,我一定有辦法。如果只靠着外面這幫傢伙,樂樂的安全都難以保證,因爲綁架樂樂的人絕對不是簡單的綁匪。不知道你聽說沒有,最近k市裡有很多的富商都接到了勒索信。”韓雲楓說道。
“綁架沒有聽說,但我知道有些人莫名失蹤了。”楊叔叔說道。
“他們不是失蹤,是被殺死了,其中個有一部分就是撕票。只不過內部封鎖了消息而已。”韓雲楓說道。
“那,那,那我家的樂樂不會有事兒吧。”楊叔叔的聽到這個消息,身體都有些站不穩了。
樂樂可是楊叔叔的掌上明珠,向來關愛有加,如果樂樂除了什麼事,無疑比要了他的命還要痛苦。
“我現在不敢確定樂樂到底是不是那幫人乾的,所以我纔要你給我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好判斷一下。”韓雲楓說道。
韓雲楓把楊叔叔扶着做到牀上,楊叔叔看着櫃子上樂樂的照片說道:“好,我說,都怪我粗心大意啊。記得是在一個禮拜前吧,我就在我的辦公桌上,看到過一封信,大意就是要我給他們一千萬,要不就要了我的命。說實話,我只當那是一個玩笑而已。因爲我按着信上的電話打過去,已經是空號了。我以爲肯定是哪個同事的惡作劇,就沒有當回事。就在昨天晚上,我答應樂樂去陪她吃披薩,可是就在我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樂樂就已經不見了。他坐的位置上只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準備好五千萬,等我電話。如果你還想看到你的女兒的話,我這才知道出事了,就報了警,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
韓雲楓點燃一支菸說道:“果然是他們,叔叔,別害怕,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讓樂樂出事的,相信我。”
韓雲楓安慰着楊叔叔。
“可是我們現在怎麼辦啊?”楊叔叔焦急的說道。
韓雲楓沉吟了片刻說道:“外邊的人,是基本靠不上了,他們只會讓你交錢。但是現在我怕的事兒,即使交了錢他們也會撕票,你先別告訴阿姨。”
楊叔叔此刻也沒了辦法,只好猶豫的點了點頭,畢竟有希望總比絕望要好。
韓雲楓轉身走出房間,只見張大隊長還在那裡指手畫腳的,誇誇其談,他的光輝歷史彷彿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永遠都講不完一樣。幾個警員的臉上還不好意思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韓雲楓走到張大隊長的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張大隊長,你的演講該結束了,找你來這裡不是讓你來做演講報告的。”
張
大隊長被說的一愣,轉過身來,說道:“小子,你算哪根蔥,敢這麼和我說話,你的問題還沒有調查清楚呢,說不定你就是綁匪的內線,來這裡探取情報,綁架案子大多數都是有熟人做內應的。”
韓雲楓無奈的搖頭一笑,說道:“好了,我不和你打嘴仗,你們回去吧,這裡不需要你們,我會再調一批人過來。”韓雲楓抽了一口煙說道。
“你以爲你是誰?還你再調一批人,吹牛皮也看看地方。”張大隊長挺着肚子,掐着腰說道。
韓雲楓沒有理會張大隊長,而是對着一些真正賣力辦案的警員們說道:“謝謝你們努力辦案,但是這個案子不是你們能辦理的。對了,以後別跟着這樣的隊長,沒發展。你們的隊伍是需要真正辦案子的人,而不是隻會發表演講的人。你們說對不?”
韓雲楓說完這些話,那些警員想笑還不好意思笑出來,嘴角憋得不住的抽動。
張大隊長一把將韓雲楓拽過來說道:“小子,是不是有點給臉不要臉了?”
韓雲楓擡眼看了一眼張大隊長,眼神裡滿是不屑的神情,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在剛纔被他抓的地方撣了撣。
然後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只說了一個簡單地址,就掛了電話。
張大隊長站在客廳裡依舊一個勁兒的指手畫腳,韓雲楓的嘴角叼着香菸,根本就沒有拿正眼看他。
五分鐘後,門鈴再次想起,韓雲楓擺了一下手說沒事,然後去開門。
韓雲楓將門打開,只見寧朗帶着手下的特警一下子蜂擁而至,彷彿神兵天降一般的佔據了屋裡的各個角落。
各種儀器,依次排開。特警的動作迅速而敏捷。
這一切只發生在幾分鐘的時間裡,把屋裡的所有人都看楞了。張大隊長的眼睛睜的像是兩個大燈泡,縱使他再怎麼無能。特警的制服還是認識的,他怎麼也沒想到剛纔這個毛頭小子一個電話竟然真的叫來了這麼多平時難得一見的特警,看特警隊長的樣子還對這個毛頭小子很是尊敬。
“你們這裡誰是負責人。”寧朗一臉嚴肅,剛毅的目光在客廳裡面掃視着。
張大隊長馬上臉上露出獻媚的笑容,眼角的魚尾紋裡都擠滿了馬屁,趕忙向前走幾步說道:“你好,這個案子是由我負責的。”張大隊長一邊說着一邊伸出右手。
寧朗眼睛盯着張大隊長,根本沒有去和他握手,只是冷冷的說道:“這個案子從現在開始由我負責,你帶着你的人回去吧。至於爲什麼,我不需要和你解釋,你的頭兒會告訴你的。”
寧朗鏗鏘有力的話語,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在客廳裡響起有力的迴音,充滿了力感。
張大隊長,懸着的右手尷尬的收回來和左右扣在一起,胡亂的搓着說道:“好的,好的,我們馬上就撤退。”
寧朗沒有再理會他,轉過身對着手下開始部署,然後將楊叔叔叫道一個房間開始再次詢問事情的詳細情況。
張大隊長對着手下一揮手,示意撤退。在大家收拾裝備的時候。張大隊長來到韓雲楓身邊,滿臉賠笑的說道:“剛纔真是不好意思,大家都是爲了工作,我想您也一定能諒解。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只要你打個電話就行。”
韓雲楓看着張大隊長的態度轉變之快,馬屁拍的如此坦然,真是佩服萬分,笑了笑說道:“我終於知道你是怎麼當上的這個大隊長了。”
張大隊長呵呵的賠笑着,又說了一些客套話,帶着手下離開了樂樂的家。
看着寧朗安排完這邊的事兒,韓雲楓再次拿起手中的電話,因爲他知道要想救出樂樂不能只靠寧朗而已
。還有另外一個更爲重要的人,和更爲重要的線索。
如果那個人給的信息是準確無誤的話,那問題就更嚴重了。韓雲楓一邊想着,一邊撥通了電話。
“你不是說你的閨蜜已經要把他們撤離了嗎?這是怎麼回事。”韓雲楓說道。
“怎麼了?又出了什麼事兒?”冰芒在電話裡面顯得一頭霧水。
“他們綁架了我的朋友。”韓雲楓惡狠狠的說道。
“這個我不清楚,等我和她聯繫一下,再給你答覆吧。”冰芒的回答很直接。
“好吧,你儘快。”韓雲楓說道。
掛了電話,韓雲楓的腦子在飛快的旋轉,這時寧朗走了過來說道:“你不是說他們要撤離這裡嗎?怎麼又有新的行動了。”
韓雲楓點燃一支菸抽了一口,然後晃了晃手中的手機說道:“我也正納悶呢,我剛和她通完電話,等着她的答覆。”
寧朗說道:“你不是被這個妞給耍了吧。”寧朗的表情有些不悅。
“如果真是這樣,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但是我估計她不會,因爲現在對她來說,我纔是更重要的。”韓雲楓淡淡的說道。
房間裡很是安靜,沒有剛纔的嘈雜,只有一些電子設備運作的聲音,和樂樂媽媽的隱隱啜泣。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韓雲楓麻利的接通電話說道:“怎麼回事?”
“我剛和她通過電話,果然出問題了。現在這裡的人已經不受她的控制,也就是說他們叛變了。”冰芒在電話裡冷冷的說道。
“叛變?”韓雲楓疑惑的問道。
“是的,叛變。原本這些人就是一些窮兇極惡之徒,不是野蠻的僱傭兵,就是越獄的死囚,性格暴力難以駕馭。他們的眼裡只有錢,沒有原則。他們知道回去後肯定會受到懲罰,所以他們叛變了。不再接受集團的控制,我想此刻他們綁架你的朋友,是想最後敲詐一筆錢,然後遠走高飛。”冰芒在電話裡分析着。
“如果是這樣,就更加麻煩了。如果他們是想做最後一筆,然後遠走高飛的話,那麼無論我們是不是交出贖金,他們都會撕票。”韓雲楓口氣無比深沉的說道。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不可能留下活口的。”冰芒在電話裡說道。
“他們的老巢在哪裡,你知道嗎?告訴我,現在只有靠我們自己解決了,也算是幫助你的閨蜜來清理門戶。”韓雲楓略顯焦急的問道。
電話裡安靜下來,只有冰芒的呼吸聲。
“喂,說話。”韓雲楓焦急的催促道,因爲他知道,多耽誤一分鐘,樂樂就多一分危險,而他決不能讓樂樂出事。
“我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裡,但是我要你用一個條件來交換。”冰芒在電話裡一字一頓的說道,一瞬間電話裡像是蔓延出一股徹骨的寒氣。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和我談什麼條件?你不知道生死攸關嗎?你還有沒有人性。”韓雲楓拿着電話一陣歇斯底里的叫嚷,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四處迴盪,屋裡的特警都把目光聚集在韓雲楓的身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說的太好了啊,生死攸關,的確是生死攸關。你能體會你的朋友被綁架,而我的朋友現在也正是生死攸關。”冰芒在電話裡也叫嚷起來。
“你的條件就是要我說出那個人的下落是嗎?”韓雲楓一邊說着,一邊走進另一個房間,隨手關上了門。
“對,這對你再簡單不過了,你告訴我火刺的下落,我告訴你朋友被綁在哪裡,我們各取所需。”冰芒在電話裡說道。
韓雲楓沉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