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生媽媽的氣,媽媽現在也十分後悔,我不求你能夠原諒我,我只是想見見你而已。”韓雲楓的媽媽在電話裡說道。
韓雲楓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你我多年沒有聯繫,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的。”
韓雲楓媽媽的聲音很是輕鬆,並沒有多麼的吃驚,而是輕聲的說道:“我是在樂樂那裡知道的。”
“哦,如果沒事的話,我先掛了,你自己好好的吧。”韓雲楓說道。
“別,別,別掛電話。雲楓啊,媽媽肯定就要不行了,你能不能來看看我,我求求你了,我有事情和你說。”韓雲楓的母親說的很是誠懇。
韓雲餓一下楓聽到這樣的話,心裡動了一下,無論這個母親做過什麼,畢竟是韓雲楓的母親,這個母子之情是什麼時候都不能斷開的,還有自己此刻只不過是暫居了韓雲楓的身體而已,如果韓雲楓還活着的話,或許也會去看一眼即將離世的母親吧,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韓雲楓覺得自己應該去看一眼,無論是爲了一個母親,還是爲了這個身體之前的主人。
“你在哪裡?我現在馬上過去。”韓雲楓對着電話說道。
韓雲楓的母親無比虛弱的說出了自己的地址,韓雲楓說道:“好的,我大概半個小時後就會到的,等着我,媽媽。”韓雲楓說完那句媽媽,他聽到了電話裡哭泣的聲音。
掛斷電話,韓雲楓說道:“我要出去一趟,沒有什麼事別給我打電話,還有,你們把院子裡的那些人處理一下。”
沒等大家答應,韓雲楓已經走出了別墅。
坐在車裡,韓雲楓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個母親,就連火刺自己對母親的記憶也是少之又少,他的記憶完全被煉獄基地的鐵面教官和古怪老頭所佔據。
曾經在多少個夜裡,韓雲楓曾經也思念過自己的母親。
韓雲楓在路過花店的時候,下車買了一大束康乃馨,然後繼續向女人說的地址開去。
車子停在一間小醫院的門口,韓雲楓拿着康乃馨走下車來,醫院白色牆體上的瓷磚已經大片的脫落,院子裡面一片狼藉,根本就不符合衛生條件,走進醫院裡,所有醫生的白大褂像是多年未洗一樣。
韓雲楓沿着破舊的樓梯走上二樓,走進女人說過的左手第二個房間,房間裡面只有一個人,這到省去了,韓雲楓不認識媽媽的尷尬。
女人的面容很蒼白,虛弱的靠坐在牀上,背後放着一個已經洗的褪了色的枕頭上,而那牀彷彿一個不經意就要倒下去一樣。
這一定是一傢俬人診所,幾乎沒有一樣設備是合格的。
韓雲楓將康乃馨放在牀前,說道:“你怎麼了?”
女人無比愛憐的看着韓雲楓說道:“我沒想到你還能過來看我,謝謝你。”
韓雲楓站在牀邊看着女人說道:“不要說謝謝,這是作爲一個兒子該做的,你得了什麼病。”
媽媽說道:“我的病已經沒有救了,醫生已經給我下了最後的診斷,所以我才厚着臉皮要見見你,對你親口說一聲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啊,那麼小就把你扔給了你奶奶。”
韓雲楓其實根本就不知道韓雲楓的父母是爲了什麼離婚的,所以聽着女人的傾訴自己也不敢說什麼。
“我承認當初是我背叛了你爸爸,但是如果不是因爲你爸爸喝酒賭博,回家之後就打我,我也不會跟別的男人,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原諒。我知道我在其他人的眼中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但是我的確是有難言的苦啊。”女人很是動情,眼睛裡全部都是淚水。
“媽媽,你不要說這些了,你告訴我你得了什麼病。”韓雲楓再次問道。
“什麼病也沒有救了,媽媽的所有積蓄已經花
光了。”女人說道。
“咱們換一家好的醫院,我給你掏錢治病。”韓雲楓說道。
“你哪裡來的錢啊,別哄媽媽開心了,你能過來看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女人說道。
“您放心,只要一絲希望,我就不會讓你有事的。”韓雲楓說道。
女人這個時候在牀頭拿出了一個信封,對着韓雲楓說道:“其實,我今天把你叫來不只是看看你,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
韓雲楓問道:“什麼事兒?”
女人顫顫巍巍在信封裡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兩個小孩,看樣子也就一兩歲而已,女人指着其中的小男孩說道:“這個是你,旁邊的那個是你哥哥。”
“我還有個哥哥?”韓雲楓問道。
女人的眼中帶着淚說道:“如果不是我要死了,我也不會說這些,但是現在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你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哥哥,比你大一歲,但是被你那死鬼爸爸給賣給了人販子,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再看到他了,但是如果有奇蹟的話,我希望你能和你的哥哥再次相遇,畢竟你們是親兄弟啊,那樣或許,你就不是孤零零一個人活着在這個世上了。”
韓雲楓點了點頭說道:“恩,我知道了,這些你都不用操心了,我馬上幫你辦理轉院,這纔是最要緊的。”
“不,你先聽我說完,你要記得,你哥哥的右手臂上有三塊紅色的胎記,這是最好認的了,如果你什麼時候看到了右手臂上有三塊紅色胎記的人,那一定是你哥哥,到那個時候,你一定要替媽媽對你哥哥說句對不起,是媽媽當初沒有看好他啊。”
韓雲楓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如果我真的能遇到的話,我一定會說。”
女人滿意的笑了,笑的很滿足,然後說道:“好了,我的所有心事都說出來了,我可以安心的走了。兒啊,媽媽對不起你,如果有來生的話,媽媽一定一直把你捧在手心裡,看着你長大。”
女人說着老淚縱橫。
韓雲楓沒有說話,轉身下了樓,辦理了出院的手續後,韓雲楓再次回到樓上,一把將女人抱了起來,一直從樓上抱到了車裡。
韓雲楓開動汽車,一路將女人送到了k市最好的一家醫院裡面,韓雲楓一個人忙裡忙外的辦完了所有的住院手續,對着主治醫師只說了一句話“我要她活下來。”
韓雲楓安撫了女人幾句,然後找了一個看護,給了足夠的錢,才離開了醫院。
在回去的路上,韓雲楓的腦子很亂,他沒有把車開回別墅,而是直接把車子開到了博海大學的門口。
正趕上下課時間,韓雲楓徑直的走進自己的班裡,看着韓雲楓再次回來,同學瞬間沸騰了起來,韓雲楓對着大家微微一笑,然後走到了樂樂身邊“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情問你。”
樂樂擡起頭,眼神中隱約帶着一絲陌生,說道:“你還知道來找我啊,我以爲你已經把我忘記了呢。”
韓雲楓抿了抿嘴脣,他知道,至從那天夜裡自己在樂樂的房間走出來的之後,或許樂樂就已經開始恨自己了。
“我想問你一些事,可以嗎?”韓雲楓也變得很是客氣。
樂樂聽到如此客氣的話語,眼神變得無比的落寞,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出去談吧。”
樂樂跟着韓雲楓走出教室,同學們不停在一旁起着哄,尤其是小柔,和胖子,竟然在旁邊手舞足蹈的喊着什麼牽手成功,百年好合,被韓雲楓瞪了一眼後,都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座位上。
操場旁的小樹林,韓雲楓看着樂樂說道:“或許你也不一定知道,畢竟我們的年齡差不多,但是我還是想問你,你記得我媽媽以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樂樂的表情有些爲難,說道:“
我也不是很瞭解。”
“那你聽你的家裡人說過,我可能還有一個哥哥嗎?”韓雲楓繼續問道。
樂樂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我聽媽媽說的。”
韓雲楓說道:“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能不能詳細的說一說。”
樂樂在用力的回憶着往事,然後斷斷續續的說道:“其實我也都是在大人們閒聊的時候聽到的,但是隻要我一想問,媽媽就會說大人的事你別管。”
“那你都聽大人們怎麼說的,說了什麼。”韓雲楓繼續問道。
“我聽的也不是很全面,只是媽媽和鄰居們閒聊的時候,會說到你原本還有個哥哥,但是在你哥哥還很小的時候,便被你爸爸給買了,說是因爲賭錢什麼的,她們說這些的時候聲音都很小,還左顧右看的,彷彿怕被人聽到一樣,但是其實這在私下裡都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樂樂看着韓雲楓說道。
“你再好好想想,比如還有什麼特別一點的信息嗎?”韓雲楓問道。
“如果說還有什麼特別一點的消息的話,那就是每個人對你父親的評價似乎都不太一樣,有人說他就是個賭徒,每天喝大酒,抽大煙的,回家還總是打老婆。但又有人說你的父親是個很樂於助人的人,對鄰居很是和善,如果哪家需要人幫忙,他從來都是義不容辭,很是熱心,哦,對了,我還聽我爸爸說過一次,說你爸爸還當過英雄呢,他一個人打跑了五六個劫匪,那個被你爸爸幫助的人報了警,警察來你家瞭解情況的時候,你爸爸卻死都不承認那個路見不平的人是自己,只說那個人認錯人了。”
韓雲楓聽着樂樂的描述,也感到很奇怪,又接着問道:“後來我父母離婚後,你知道我父親搬到哪裡了嗎?”
樂樂的表情突然變的很爲難,說道:“這個,你難道都不記得了嗎?”
韓雲楓皺着眉頭說道:“可能是上次那件事的後遺症,有些事情總是記不清楚,糊里糊塗的,你給我說說,沒事的,我什麼都能接受。”
“那好吧,其實你父母離婚是因爲你母親,出,出軌,離婚後你媽媽跟着那個野……男人走了,你爸爸本來就沒有拋棄你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一天,你爸爸就失蹤了,再也沒有回來,後來有人說,你爸爸死了,有人在城東的臭水溝了發現了屍體,但是等警察到了那裡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又有人說你爸爸沒死,有人在外省看到過他,穿的衣着光鮮,很是體面,總之說什麼的都有,具體是什麼情況沒有人知道。”
正說到這裡一陣上課鈴聲響了起來,韓雲楓說道:“你回去上課吧。”
樂樂說道:“恩,我以後還會看見你嗎?”
韓雲楓擡起手想拍拍樂樂的小腦袋,但想了想還是把手放了下來說道:“你只要照顧好自己我就放心了,去回去上課吧。”
樂樂看着韓雲楓,清澈的大眼睛變得有些水潤,那是含在眼中的淚,卻不能在此刻流下來,樂樂一轉身,向着教室走去,韓雲楓看着樂樂的背影,這時樂樂才擡起手,在眼前擦拭着什麼,但願那不是眼淚,可是不是眼淚,那又會是什麼呢,韓雲楓心裡一陣痛意劃過。
某國,某地,某室內。
拉爾夫的手指間依舊夾着一根粗大的褐色古巴雪茄,在嘴角吧嗒吧嗒的抽着,煙霧在光線中繚繞開來。
桌子上放着一臺電腦,電腦的畫面是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帶着金絲邊的眼睛,坐在一個靠椅之上,邊上圍了三五個金髮美女,一個個妖嬈無比,每個人身上都只穿了一件比基尼。
拉爾夫看着電腦裡的人,說道:“鬼面夏洛特,沒想到你還敢和我聯繫,我勸你現在還是快點祈禱,不要讓我找到你,否則我一定讓你死的很華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