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酒吧前,還有西山寺前,那兩次的跟頭,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和尚,他惹不起。
雖然他很不甘心,可是他卻不敢去招惹虛度。
不是因爲虛度的武力強悍,再強的武力,還能抵得住暗器?
而是因爲,他與其他許多人一樣,有一個非常良好的習慣,那就是打不過別人,會找家長。
所以,他帶着那如豬頭一般的五指印,回到了家裡。
慘烈的模樣,讓他的父親直接就大發雷霆,差點就將屋頂拆了下來。
可是當方程將事情的經過,與父親細細的說了一遍,尤其是在他提到了西山寺的名字之後,他的父親卻是沉默了下來。
良久,方明遠才帶着一臉慎重,甚至是有些恐懼的鄭重叮囑他:“別再去想那個柳嫣了,也永遠不要去招惹那個虛度,西山寺的底蘊,是你想像不到的!”
說到最後,表情已經嚴肅的可怕,聲音更像是在吼。
這樣的情況,自方程記事起,還是第一回看到。
一直以來,父親對他向來都是和顏悅色,寵愛有佳,而且別說是被別人打成這樣,就是動了一個指頭,父親也會叫囂着帶人去滅了那人全家。
可是這一次,虛度不但打暈了他兩次,而且頭都已經腫成豬頭了,父親竟然憋了老半天,憋出這樣一句話來。
更還語氣嚴厲的訓斥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驚愕的看着父親,卻見父親的眼神中,有着一種深深的恐懼,頓時就怔住了。
方程雖然紈絝,可不代表他傻,所以在短暫的怔神之後,他意識到了一件事,虛度有着連他父親都要害怕的後臺。
這個人,自己根本惹不起。
而且,在見識過虛度那強悍到變態的身手之後,尤其是那一句,足可以讓人瘋掉的‘你看到佛祖了嗎?’。
真真是讓人想一想,心都會感覺到戰慄。
所以方程,真的是沒有招惹虛度的勇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諸般紛雜的念頭都強自的壓到了心底,憤怒已經淡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戲謔的嘲笑。
這笑,是因爲他自己,也更爲眼鏡青年。
“想拿我當劍頭使嗎?真是很可惜啊,我已經被打過兩次了,我敢發誓,與佛祖談心,絕對不是一件讓人懷念的事情!”他在心裡輕輕的嘀咕着,眼神中那一抹嘲弄,也越來越明顯。
“而且,父親一再叮囑我,這個和尚,只可以交好,絕對不可以得罪,交好?就算了吧,我見了這位佛爺,到現在都還兩腿打顫呢,得罪,我卻是絕對不會幹,連父親都害怕的傢伙,天曉得,會是怎麼樣一個恐怖的存在!”
眼鏡青年看着方程表情變幻莫測,心中暗自稱奇,這還是那位爭強好盛的方大少嗎?怎麼今天,自己激將的話都說了這麼多,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而且,看他那眼神,分明是在嘲笑,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他心裡很迷糊,可是一想到在老闆面前立下的軍令狀,他不得已,只得再度湊近了方程,扇風點火道:“在鎮海,誰不知道方少您和嫣姐,那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可是如今竟然被這麼一個光頭小子,橫插了一腿,方少,您如果不出手教訓一下這個光頭小子,真是說不過去啊!”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方程居然並沒有動怒,反而是很無奈的笑了笑,輕輕的搖着頭說道:“江寧,我父親已經發了話了,讓我離柳嫣遠一點,所以,柳嫣的事,我就不跟着摻和了,倒是你家那位,不是一早就放出話了,說柳嫣非他莫屬嗎?”
這話不軟不硬的狠狠的刺了江寧一下,直讓江寧有些措手不及。
他詫異的看着方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畢竟,他做爲呂幕山手下第一打手,在鎮海也是小有名氣,與方程更是早就認識,所以對於方程,也很是瞭解,因此,他纔會如此有信心的答應呂幕山,過來刺激方程,讓方程出手教訓虛度一下,也順便摸一摸虛度的底細。
可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現在方程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根本不受激,反而是狠狠的刺了他一把。
這還不算完,就在他頭腦亂成一團,沒有理出頭緒之際,方程的話再度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唉!柳嫣與別人這般親密的走到一起,真是赤果果的打臉啊!”
“嘶……”江寧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看着方程,已經鬱悶的說不出話來。
心裡更是噴血的在想:,這事情怎麼反過來了呢?不是應該我來刺激方程這個傢伙的嗎?怎麼反倒是他開始打臉了?
此時,站在不遠處的呂幕山,卻是臉色鐵青發紫,剛剛江寧與方程的話,他在隱約之間已經聽到了。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方程居然會選擇了放棄柳嫣,這讓他刺激方程教訓虛度的心思落了個空,而且還被方程反過來狠狠的一巴掌打了臉,真真讓他鬱悶的想要吐血。
不過轉瞬,他卻是陰冷一笑:“嘿嘿,既然你選擇了退出,那更好,我本來還想着怎麼讓你知難而退呢,畢竟方家在鎮海,也算得上是豪門,沒有必要,我也不願意與你們家撕破臉皮。”
厚膩的手掌中,正握着一個小小的智能機,屏幕上,顯示的正是調查出來的虛度的信息,他低頭看了一眼,嘴角更是撇出了一抹鄙夷。
然後朝着虛度與柳嫣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不過是一個和尚,方程這個沒用的傢伙,居然被打了一次,便害怕了,真還是可笑,他再能打,能打得過十人,還能打得過二十人不成?”
他其實還是調查的不細,所以沒有查到,西山寺門前那一次,當然,方程與狠角色更不會將自己那丟人的歷史說出去,所以這事倒也算是隱秘。
“啊囔!”
眼睛正直直的盯在那一大堆美食上的虛度,卻是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囔。
接着他就鬱悶的小聲嘀咕了一句:“難道說,我只是在心裡想了想吃掉這些美食,佛祖也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