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虛度過的極爲舒服愜意,因爲這些個美女,幾乎不用他費心,不用他引導,已然將萬千情絲貢獻了出來。
而且,纏繞在她們身上的,似乎還有少許的願念之力,雖然這願念之力並不算多,但卻出乎了虛度的意料之外。
以往,他本是以爲,只有幫人出了氣,報了仇,完成了某種心願,纔會得到願念之力,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也可以。
一旦到了煉氣九層,對修行中人來說,那就是一個質的突破。
因爲煉氣還可以說是打基礎,但煉氣化神的境界,卻是真正的修行,一旦踏過了這一步,纔敢說,自己真正踏上了修煉的道路,是一名修仙者。
但一到別墅大院,虛度頓時就怔住了。
因爲,他看到,在別墅的大院內,張然正跪在那兒。
在他的身上,溼氣極重,虛度看得出,他跪了很久,至少有一夜的時間,都是跪在這兒的。
此刻,他看起來應該是剛剛睡着,微眯着的眼睛,迎着陽光,使得他看起來,再也沒有了平日裡的沉沉。
或許是虛度走出來的腳步,驚到了他,也或許是虛度的大笑,喚醒了他,他睜開了眼,然後看到了虛度,他突然怔住了。
接着,他將身子猛地俯了下去,頭重重的叩到了地,發出了咚咚的聲響。
口裡用嘶啞的聲音大叫着:“佛爺,請您收我爲徒!”
啞啞的聲音,帶着莫名的激動之感,咚咚的磕頭聲音,還有額頭上流下了鮮血,無一不在昭示着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師父,請您收下我!”
用似已經破裂的嗓子吼叫着心底的聲音,他在告訴着自己,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一旦錯過,便再也無法尋到。
虛度睥睨着雙眼看着他,臉上帶着淡然的微笑,嘴角似乎還輕挑着,輕挑着一抹淡淡的深邃,彷彿能看得透人心。
就這般在他臉上盯了良久之後,卻是突然問道:“你爲什麼要拜我爲師?”
是啊,爲什麼要拜佛爺爲師?
張然自己也有些茫然,這只是昨夜,他心中突然生出的一個念頭。
不過,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爲他能有今天,便與他超乎常人的直覺有着極大的關係。
但至於爲什麼要拜虛度爲師,他卻真的回答不上來。
他只是感覺虛度很厲害,超乎了他的想像,每一樣,每一件,都絕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似乎一切事情,在他的身上都不是什麼事。
似乎,他就一直淡然於事外,不沾紅塵,不染因果。
似乎,他真的便是那轉世的活佛濟公,所以他只知道要拜虛度爲師,可卻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
淡淡的念頭之下,他無法說出答案,在虛度面前,那能看得透人心的目光注視下,他的冷汗已經流了下來。
他終於艱澀的搖了搖頭,帶着滿滿的失望與苦澀,實話實說道:“佛爺,我不知道爲什麼要拜您爲師,我也不知道要跟您學什麼,可是我的心卻在告訴我,我必須要拜您爲師,這纔是我的路。”
虛度沉默着,靜靜的看着他。
眼睛中,光芒閃爍,透過了虛空,直看着張然的雙眼。
片刻之後,他卻是突然問道:“你能夠守得住那麼多的清規戒律嗎?”
張然一愕,接着卻是反應了過來,用欣喜若狂的聲音大叫道:“我能,我能!”
“其實,我也不要你守太多的清規戒律,只要你守得住本心,守得住慈悲,我便渡化你一程。”虛度看他如此的急不可耐的應承,目光終於收回,臉上卻帶了一抹少有正經,語氣鄭重。
其實,當初收下方程時,他不過是爲了方程的錢,讓方程幫他在西山寺裡伺候着師父罷了。
而收下朱漆,卻是另有所圖,而且朱漆也是帶藝投身,再說,當時幾乎沒有審查什麼,現在想來,都太簡單了。
但現在,他看到張然,看到他如此真誠的臉,卻是觸動了他心中最深的柔軟。
曾幾何時,那一個跪在山下的少年,那一個執着於要修成神仙,脫離了輪迴之苦的寂寞身影,也再度浮現在虛度的面前。
那個時候,自己不也一樣是如此的傻與執着嗎?
雖然說這個張然年齡大了些,但試試吧。
天上掉餡餅,本來不再抱希望的張然,此刻聽到虛度這話,卻真真就如天籟之音,激動的全身都抖了起來,不住的磕頭,以至於血都濺了一地。
“多謝師父,多謝師父……”
便在他語無倫次的話語中,虛度卻已經轉身走向了門外,只飄過來一句輕飄飄的話:“我對徒弟的要求可是很高的,現在你便將那些個女孩都送走吧,明天晚上,記得再幫我找來一些,還有就是,那一枚壯骨提神丹,在服用的時候,最好是藉機修煉一下,要不然,也太浪費藥力了!”
就在張然詫異間,一本薄薄的手抄小本,卻是已經擲到了他的身邊,最上面,分明寫着修真入門幾個大字。
張然頓時欣喜若狂,忍不住放聲大叫。
他想站起來,追上師父,可是他剛剛一站,卻又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