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在西藏315國道之上,一輛大大快客顫巍巍的在路上行駛,車上坐着一位蓬頭垢面的老頭,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爛爛的棉衣,因爲太破了,棉衣上的棉花都翻出來了,因爲長時間不洗,棉花都成了黃色。
腳上穿着一雙七十年代老人才會穿的棉鞋,也已經破爛不堪。
身上散發出的異味,讓所有人都捏着鼻子背對着這位老頭。
國家反覆的下達命令,汽車不準超載,可是這輛車卻是人滿爲患,站着的人比坐着的人還要多。
一個瘦乾的漢子把手伸進一個戴金絲眼鏡中年人的口袋,不斷地摸索。就在老頭的眼前,開始老頭還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從腰間拿出一個煙鍋子,取出一根火柴,誰都沒有看清火柴怎麼就燃燒了起來,點着之後,老頭滿足的吸了一口,“這個世道啊,好人比壞人難做,死人比活人好當,做賊的比被偷的人還要囂張,小夥子,我原本沒打算管你,可是你的手法也太次了,那麼大個兜子,連個錢包都拿不出來,你直接搶得了。”
那個小偷聽後,心裡一緊,“唰”的一下將錢包哪裡出來。
這個時候,全車的人都朝着老頭的方向看來。眼睜睜的看着他手裡舉着一個別人的錢包。
那個被偷的中年人首先喊了出來,“小,小偷。”那個瘦乾的漢子聽後一叉腰,腰間露出明晃晃的匕首,對着中年人一瞪:“你說什麼?誰是小偷,小偷在哪?”
“呃,內個,你把身份證給我,剩下的都給你吧。”中年人頓時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瘦乾的漢子聽後得意的看向了老頭。老頭坦然的和他對視,而附近的其他人都緊忙朝着一邊靠了靠,檢查自己的錢包。
“師傅,到哪了?麻煩你停一下車吧,老頭子要下車了。”
車子停下之後,老頭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車上的人自動給老頭讓開一條道路,車上也有好心人,“大爺,這荒山野嶺的,你在這下車能去哪啊?前面就是曲水縣了,到哪裡再下吧。”
“好啊,不過老頭子惹到了一個小偷,這一路你要保護我的安全。”
老頭剛說完,那個青年將頭轉了過去。
“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魯迅先生給我們國家人的定位,果然是沒錯的啊。”
直到老頭託着顫巍巍的步伐下車,車上也沒有一個人出言阻攔一句,全都把老頭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老頭滿頭的銀髮,雜亂不堪,黝黑的臉頰上被歲月留下了慢慢的溝壑,如果現在他告訴別人他今年九十多了,別人一點都不會懷疑,就算是他說自己今年一百歲了,也不會有人懷疑。可是誰都沒有發現這位老人的眼睛,竟是那樣的明亮,似乎能洞穿一切一般。
長長的國道上,只有他一個人,道路兩邊全是荒山野嶺,不時發出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所發出的犀利的叫聲。
“九黎,這個地方應該離崑崙山最近了吧?”老頭說着,猛的吸了一口煙鍋,因爲吸的太急了,被嗆了一下,在那裡咳嗽了起來。
“唉,老嘍,老了還不讓人消停,翻山越嶺的,到底沒有靈兒有福氣啊。”說着,老頭清喝一聲,躍到了一棵枝頭之上,隨後想一個猿猴一般,在林中穿梭,不一會就沒有蹤影,哪裡還有一點老人的跡象?身法動作不說比年輕人,比之龍四,也只強不弱。
崑崙山上,靈兒在門前整整的坐了一夜,到底還是個孩子,熬不住,天剛剛亮起,她就伏在自己的雙腿上睡着了。
此時葉雨坐在靈兒的身邊,憐愛的看着她那精緻的小臉,輕聲道:“也不知道這個女孩兒是什麼來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的大腦都有些承受不了了。”
“姐,小峰總是說,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說不定這個小女娃還真是老天送給我們小峰的禮物呢。”
“呵呵,是啊,那天蝶舞和我說,這個小妮子說要長大了嫁給小峰呢。”提起了蝶舞,葉雨突然一驚,“對了,小葉子和蝶舞他們兩個整晚都沒有回來,不會有什麼事吧?”
“呵呵,姐,你看看你吧,小峰身邊這麼多好女孩兒,你都不知道該關心哪一個了。”
“唉,哪個都喜歡,雪,等以後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了,你就和小峰也~~”葉雨一言未畢,就被門外傳來的一陣聲音接道:“你就和小峰也好了吧。”
隨後風葉和蝶舞二人並排走了屋內。
“胡說什麼呢,我是小峰的姨媽。”葉雪的臉頰有些羞紅道。
“姨媽怎麼啦,風葉還是葉鋒的姑姑呢,照樣你儂我儂的。”蝶舞說着走到了葉雨的身邊,擺弄了一下靈兒的小臉蛋,繼續道:“等這個女娃長大了,也嫁了葉鋒,多美啊。”
葉雪以爲蝶舞是在接話茬開玩笑,其實她不知道,蝶舞正是說出了葉雨的心中所想。
說道這,小靈兒醒了,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安靜的躺在那裡,看着眼前的葉雨和蝶舞,她朝着葉雨張開了雙臂,“奶奶抱。”
“小靈兒,你要叫阿姨抱,長大了要嫁給葉鋒哦。”蝶舞在一邊戲逗起了靈兒,沒想到靈兒聽後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光彩,“蝶舞阿姨,真的呀?”可是隨後她的小臉就暗淡了下來,
“要是讓爸爸知道了,他會不高興的。”
“沒事兒,以後你不要喊他爸爸,就喊他鋒哥,他要是敢生氣,蝶舞阿姨幫你撐腰。”
靈兒此時才真正的清醒過來,她看着蝶舞的眼神,很明顯的發現蝶舞是在戲逗自己,“蝶舞阿姨,你快點嫁給爸爸,那樣的話,靈兒就可以有好多媽媽了。”
“呃?爲什麼?”蝶舞被說的有些發愣。
“因爲你比爸爸更加能招惹女孩子啊。”靈兒說話,鑽到了葉雨的懷中,“咯咯”的笑了起來,蝶舞這才知道自己居然被這個小姑娘給涮了。
突然靈兒不笑了,從葉雨的懷中鑽了出來,看向了門外,淡淡道:“咦,師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