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靳與薛靚新開的娛樂城裡!
幾個馬仔被打的遍體鱗傷,恰在此時衛靳不在,娛樂城的管事的只有薛靚,他向來見不得自己兄弟被打,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這口氣,他是說什麼也咽不下去。
於是,他便帶着人,還有那幾個受傷的馬仔,衝到了娛樂城的門口前,他倒吸了一口氣,才發現門口橫七豎八趟臥着十幾具屍身,全是平日跟他關係不錯的兄弟。薛靚見到此情此景,渾身不由得顫動了一下,身邊的馬仔顫顫巍巍的對他說:“大哥,都是咱們自家兄弟,沒看到對方的人。”
薛靚喊道:“他們是什麼人?”
領頭的馬仔搖搖頭,望着憤怒的薛靚,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低頭不語。
“我問你話呢!”薛靚扯住他的衣衫,厲聲罵道:“廢物,都是廢物,連對方是誰都沒弄清楚!”
“大哥,快看,這裡還有條長長的血跡!”一個馬仔突然發現了街上到有一條長長的血跡,直到黑暗的盡頭。
“給我順着血跡追,一定要爲死去的兄弟報仇!”爲首的薛靚毫無顧忌,領着十幾個馬仔,順着那條長長的血跡,追了出去。
追了一路,在一個漆黑的小巷子口,他們又發現了幾具自家兄弟的屍身,映入眼簾,是他們的死狀極慘:有割開喉嚨的,有屍體一分爲二的,還有胸前被撕開個口子的,最恐懼的是還有頭被削掉的。
見此情景,薛靚目瞪口呆,靠在牆壁上,齜牙咧嘴的的望着這一幕。
“大、大、大哥,這,這是,怎麼……”領頭的馬仔已經被嚇得口齒不利了。
“閉嘴!”薛靚狂吼一聲,拿着手中的鋼刀,率先第一個進入小巷,巷子裡全是血跡,一片悽慘肅殺的場景,又是十幾具兄弟的屍體,躺在地上,血染紅了整個小巷子的地面。薛靚走到屍體邊,緊緊握着的鋼刀的手,開始顫抖。
在他身後,十幾名馬仔緊隨他來到現場,也是一臉茫然。
“是誰?是誰?到底是誰?敢動我薛靚的兄弟,給我滾出來!”薛靚歇斯底里的狂吼着,像是發了瘋一樣。
身後的馬仔嚇得也都向後退了幾步,不敢靠近薛靚,只見他揮舞着鋼刀,對着空中凌厲的叫喊:“有種你們給我出來,咱們一對一單挑,出來,王八蛋!殺了我這麼多兄弟,藏頭露尾的鼠輩,我不怕你們,我不怕你們!”
薛靚氣急敗壞的奔向巷子的深處,只見巷子裡陰陰站着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他壓低了帽子,趁着夜色,根本看不清楚長相,手裡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大刀,威風凜凜的站在薛靚的對面,陰沉的叫着:“你就是薛老闆?”
他的聲音,聲音是處理過的!他帶着變聲器,是不想讓薛靚聽出他的聲音,這個人莫非薛靚認識?
他來不及多想,見他身材高大,但自己身後又有十幾名兄弟相隨,心雖有餘悸,但畢竟對方是一個人,沒什麼好怕的,於是壯着膽子,怒道:“我就是你薛爺爺!”
幾名馬仔膽怯的走到薛靚的面前,其中一個人輕聲說道:“大哥,他太厲害了,一個人殺了咱們十多個兄弟,要不然,咱們,咱們報警吧!”
薛靚轉過身,狠狠地抽了那個人一記耳光,罵道:“報個毛的警,你是怕老子不死,是不是??”
馬仔嚇得捂着臉,又向後退了幾步,就在這個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一道紅光從黑斗篷的手中飛出,迅疾的貫穿馬仔們的心臟,只聽得一聲聲慘叫,傳進薛靚的耳朵裡,薛靚歇斯底里的狂吼一聲,看着眼前跟着自己多年的兄弟,筆直的站在他的面前,胸前卻裂開了一個大洞,頓時驚恐萬分。
他忽然轉過身,狠狠地盯着黑斗篷看,狂叫道:“你是誰?你究竟是誰?老子是薛靚,不怕你,老子誰也不怕。”
“噗噗~”黑斗篷緩緩向他走來,此時,能夠站着跟他說話的,只有薛靚一個人。
薛靚見他向自己走來,憤怒到了極點,揮舞着手中的鋼刀,扔向了黑斗篷,黑斗篷不慌不忙的用手中的利刃一擋,就把鋼刀撥落,已經發出陰森恐怖的笑聲,“噗噗……”
“蜘蛛,你就是蜘蛛?”突然,薛靚方纔恍然大悟,可是爲時已晚,黑斗篷已然走到他的面前,接着月色,他緩緩的掀開斗篷上的風帽。
薛靚擡起頭,錯愕的看着黑斗篷露出的如山真面目,猛地一聲驚叫:“是你!!!”
此時,常雕與衛靳剛剛到達娛樂城,幾名留守在那裡的馬仔靜靜地守衛着現場,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常雕走到大門口,見到幾具屍身的時候,一臉愁容,問道:“怎麼,出了什麼事了嗎?”
馬仔面面相覷,不敢多言,衛靳連忙上前查看,憤怒的問道:“說話呀!一個個都啞巴了?”
“是有人來鬧場,先是打傷了咱們幾個兄弟,後來在大門口,就發現了兄弟們的屍體……”其實留守在這裡的馬仔,對於發生的情況也不是很瞭解,也都是七拼八湊,覺得事情的來龍去脈應該就是這樣。
常雕看着慘不忍睹的屍身,不由得向衆人詢問道:“薛靚了?”
馬仔道:“靚哥已經帶着剩下的兄弟,去追殺兇手去了。”
“什麼,去追殺兇手?”常雕緊皺着眉頭,忽然覺得有股不詳的預感。
馬仔點點頭,指了指街道的東面:“是的,靚哥帶着人往那個方向追去了。”
衛靳長嘆一聲:“這個薛靚,做事有沒有點腦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說事先通知咱們,蠻幹胡來。一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他。”
常雕擺了擺手,說道:“好了,現在不是罵他的時候,咱們也過去看看,別出什麼意外。”
衛靳道:“能出什麼意外?”
常雕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最近渣區不太平,我怕薛靚又中了別人的圈套。你也知道他這個人,是一個極端自負又沒有多少頭腦的傢伙,萬一出點什麼意外,也是有可能的。”
“你是說……”衛靳欲言又止,他不希望薛靚會遭遇什麼不測,但這件事情發生的也太蹊蹺了。從地上躺着的屍體來看,對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沒錯!你來看,這些屍體,靚子應該不清楚。但是,我看得出來,對方是個厲害的傢伙。這些兄弟都是一刀斃命,以薛靚的能力,恐怕難以對付!”
衛靳吃驚的看着常雕,全身冒着冷汗,說道:“那,那,咱們快點追過去,別讓這小子胡來了!”
常雕一行人,也順着血跡追了過去,一路上見到的屍體,讓他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因爲全部都是他們的兄弟,唯獨不見薛靚的身影,不一會的功夫,他們就在血跡的指引下,來到那個漆黑的小巷子前。
“雕哥,這幾個人就是跟着靚哥追殺兇手的幾位兄弟。”身後的幾名馬仔,立刻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幾具屍體,正是跟着薛靚追兇的幾個人。
常雕聽了之後,手都有些顫抖了,他彷彿預感到了薛靚,很有可能遭到了不測,衆人想也沒想就一起進入小巷子裡面。
忽然,衛靳喊道:“雕哥,你快看,那不是靚子嗎?”薛靚心驚肉跳,一個健步飛奔到衛靳所指的地方,在十幾具死人堆裡,他們發現了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薛靚。
“啊!!!”
常雕一聲狂叫,蹲下身子,將薛靚緊緊抱在懷裡,他的雙肩已經被大刀砍斷,胸前裂開了好幾個口子,鮮血還在汩汩涌出,他的臉上也都沾染着鮮血,渾身都開始變得冰冷。
常雕的嘴脣顫抖着:“兄弟,醒醒,別睡,我這就帶你去醫院,去醫院!”
忽然,薛靚的眼睛微微動了動,吃力的張嘴說道:“雕……哥……我……好冷……冷啊……”
衛靳也蹲下身子,輕輕搖了搖薛靚,呼叫着:“靚子,你快醒醒,快醒醒呀!”
半晌,薛靚慢慢的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輕聲說道:“雕,雕哥……”
“你說,我在這呢!”常雕抱着薛靚,語氣有些悲憤,渾身都被氣的發抖,淚已經溼潤了他的雙眼,他很少哭,這次,爲了兄弟,他忍不住不哭。
薛靚斷斷續續的說:“黑、黑斗篷……他、他、蜘、蜘蛛,是他……”
“什麼?”常雕一聽薛靚提到了蜘蛛二字,便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的傑作,於是大喊道:“他是誰?”
“他、他、他是……”薛靚望着常雕,話說了一半,一口氣沒提上來,只張着嘴巴,說不出話,頭一歪,手就緩緩的落了下去。
常雕感覺他的身子突然僵硬了,眼淚就止不住的往外流,他替薛靚做的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替他合上了那雙睜着的雙眼。
“雕哥,這是在靚子身上發現的!”衛靳忽然看到薛靚身上,有一封書信,打開一看,上面寫着一行血字:
“唐迦洛,薛靚,是我作爲第二份驚喜,送給你們的大禮,請你們笑納!七日之約以至,你妻子的性命,還有你兄弟的性命,我都會來向你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