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還特意品了品味道,不由搖搖了頭,終歸是一杯酒罷了,的確能斬斷情絲,讓人忘卻煩惱,只是她看了小七一眼,眉目傳情間,輕易便將酒意煉化了。
“夫君,怎麼樣?”小七趕忙問道。
“無妨,一杯酒而已,有你在任何酒影響不了我,只能是酒入愁腸……”
“怎麼樣?”
“情更濃啊。”
“壞蛋哦你!”小七羞不自勝,還伸出小手在他肩頭捶了一把。
遠處宮闈一側的樹下,正在悄悄向這邊觀看的上官鶯鶯,見兩人濃情蜜意,不由心中委屈,鼻子一酸,眼神中更顯幽怨。
“好,好酒!”
“果然是佳釀,久不曾領悟的桎梏我竟然領悟了。”
衆人讚口不絕,一副受益匪淺的樣子。
“落紅帝,我已徹底忘記你,從今往後,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們再無干系!”那婦人更是誇張的叫道,她似乎真的忘記了舊好,滿臉的喜色。
衆人伸手去抓酒壺,紛紛要飲第二杯,可就在此時風雲突變,空間震動,黑壓壓的魔雲瞬間籠罩了天空,烏雲低的壓的人喘不過氣來,颶風涌動間恍如末日降臨。
衆人齊齊變色,紛紛向空中望了過去,今日可是女帝壽誕,這是有人要搗亂嗎?看這風起雲涌的氣勢,絕非等閒之輩。
“轟!”
一條金色的權杖虛影在黑雲中浮現,這虛影好似一條神龍搖頭擺尾,長達數百丈,投射出浩大的力量向下壓迫過來,投射所過空間崩碎,颶風席捲,一切都化作齏粉。
“這是……傳說之杖?”衆人無不駭然變色,這權杖虛影尚未落下就帶來恐怖的壓力,若是落下來恐怕整個山上的人都極少有活口。
“可是傳說之杖不是東華宗的仙器嗎?怎麼會來了無情宮?”
“這不是本體,應該只是投影。”有人看出了名堂喊道。
沒錯這只是傳說之杖的投影,此刻的傳說之杖還在萬里之外,一條投影就如此恐怖,可見若真身降臨會恐怖到什麼程度。
這還不算完,一隻籠罩着魔霧,方圓千里的魔手緊跟着在黑雲中浮現,席捲着浩蕩威壓也向這座山間平臺上拍了下來。
傳說之杖就夠恐怖了,再來一隻遮天魔手,不僅前來祝壽的各大門派長老弟子們絕望,就連幾位帝君都面露驚慌之色,這要是由着投影和魔手拍下來,平臺上大部分人都得身死道消,就連幾名帝君都要受傷,怎不讓人恐懼。
今天可是女帝壽誕,對方選擇這時候動手,明擺着就是給女帝上眼藥來了,這要擋不住,女帝在各大門派的威望便迴盪然無存,以後誰會心向無情宮?
不約而同,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女帝玲瓏。
見此玲瓏女帝攸然站起,衝着空中冷然一笑,“刑天華,藍蠍魔帝,你們又按捺不住了嗎?竟敢在本帝壽宴上搗亂?簡直不知死活。”
“哈哈,玉玲瓏,我等偏就在你的壽誕上搗亂,我看你如何抵抗,今天本帝要讓你顏面盡失,壽宴變成死筵。”
隨着那震耳欲聾的笑聲,投影、魔手來勢更兇,幾乎遮滿了整個蒼穹。
“藍蠍魔帝?”這邊楊南也站了起來,這權杖可是東華宗的底蘊,真身未現,只來了投影,可見東華帝君並未親自來此。
可是他爲什麼不親自來呢?這樣威力豈不是更大?微一思忖,楊南大致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別人不知道,他可是親身經歷,當日自己闖東華宗,東華帝君可是受了重傷,還被他偷襲傷了識海。
傷勢或許可以緩解,但是那識海不是一時半會能恢復的,或許因爲他在養傷,故此才映射仙器投影與藍蠍魔帝聯手對付女帝,而真身卻並未前來。
這是氣運之爭,若是由着女帝舉行壽宴,拉攏各方強者卻坐視不管,無疑損了東華宗的威嚴,以後誰還會以他東華宗馬首是瞻,這纔是刑天華不惜動用仙器的本意。
即使是投影,畢竟是仙器,威力也是不可小覷的,再加上遮天魔手,楊南也很擔心女帝能否擋得住,一旦擋不住就不是損了面子這麼簡單,整個無情宮都會遭受重創。
因此楊南也鼓足法力,時刻準備溝通青塔,一旦女帝不敵,他立即就會出手。
卻沒想到,面對對方兩大殺招,玉玲瓏卻是絲毫不以爲意,檀口輕啓道:“很好,你們兩個畏頭畏尾的鼠輩,本帝就給你們些顏色瞧瞧。”
說着話,玲瓏女帝不慌不忙,手中捏動法印,蓮步款移間,竟然一步一步向空中走了過去,宏大的禪唱聲也隨之響起,“以我之名行破壞之實,天無情、地無情,何奈往生,我說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則成氣,聚則成形,五行之祖,六甲之精,兵隨日戰,時隨令行……”
玲瓏女帝口吐蓮花,道道蓮花彙集成一個個字符,化作一個個大道符號迎向那仙兵投影以及遮天魔手,她竟然以一同時敵二。
轟轟轟!
那字符遇到對方的氣勢瞬間崩解開來,頓時之間虛空崩解,空間晶壁片片碎裂,崩壞毀滅的力量充斥着一方空間,無論是傳說之杖還是遮天魔手,遇到這毀滅性的力量,也都跟着崩解,很快權杖的壓迫之勢被消融磨滅,那魔手周邊的魔氣遇到字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消失,雙方發生了實質性的碰撞,緊跟着那仙杖虛影與那可怖的魔手也跟着崩壞。
這正是玲瓏女帝獨創的大神通,大崩滅術,還好他是向着空中吐真言,否則整片山川都要爲止損壞,在女帝的神通下,衆人身上的壓力瞬間便已消失。
楊南就靜靜的看着,不由也佩服玲瓏的手段,真不知道她得到了什麼大機緣,竟然創造出鏡花水月與大崩滅術兩項大神通,尤其這大崩滅術,最起碼其破壞力還遠在鏡花水月之上,這恐怕也是玲瓏獨守無情宮卻又能屹立不倒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