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老王家把洋樓蓋到了咱家院子裡怎麼辦?這口氣我咽不下去,難道非要看着姓王的蹲在咱們頭上拉屎嗎?”竇奇道,有些不甘心,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老竇嘆口氣道:“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不是爹窩囊,實在是鬥不過人家啊,你說你好不容易考上大學,要是出個什麼事前程就完了,你就聽爹一句吧,別惹他們了。”
竇奇氣呼呼的不說話,楊南見此情形笑道:“竇伯,你們爺倆就別慪氣了,他們王家算什麼東西,這件事你們別管,我來料理他們,絕對一次治改,永不再犯。”
幾個人說着話,天色黑了下來,小姨出去割了幾斤豬肉,買了兩條魚,兩瓶地方釀的鐵山包老酒,老竇又宰了兩隻雞,加上秀秀給送的青菜,大風箱拉起來,鍋裡飄出陣陣香氣,是那種純樸地道的農家田園菜餚味道,城裡人最喜歡吃這個,不含激素,不含添加劑,絕對的土生土長。
酒肉香飄蕩在院子裡,讓坐在自家編的藤椅上扯淡的幾個人都忍不住食慾大動,好香啊,哇,小賭神饞蟲都出來了。
飯菜要上桌了,楊南忽然站了起來說道:“你們先吃,我出去辦點事,其他幾人留在這裡,高陽開車跟我走。”
見他要走,老竇可急了,竇奇的母親、小姨也從堂屋裡跑出來,小姨手裡還拿着擀麪杖,喊道:“這孩子,怎麼能不吃飯呢,阿姨爲你烙了大餅卷雞蛋了。”
“你們先吃吧,把酒給我留點,回來喝。”楊南笑道,說完轉身出門。
大家見勸不住,只好看着他和高陽開車走了,竇虎奇怪的問周健:“兄弟,南哥這是要幹啥去?”
“你們青石鎮的鄉長和所長非要請南哥吃飯,南哥推辭不過,只好給他們個面子。”周健笑道。
“啊,鄉長和所長請吃飯,這隻算給他們個面子?”老竇家幾個人都被驚呆了,那可是青石鎮的土皇上啊。
“小二,你同學真有面子,連鄉長、所長都請喝酒。”小姨說道。
“南哥本事大着呢。”竇奇笑着說道,眼睛裡滿是小星星。
“有多大?”
“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大就是了。”
“大到你們家以後在青石鎮也是土皇上。”旁邊周健笑着回了一句,心說你們要是知道南哥隨手送幾千萬的豪車包金髮超模,稱霸賭場,連中海地下皇帝的倆女兒都是人家的馬子,指不定被震驚成啥樣呢。
“土皇上?俺們可不敢想哦,不受老王家欺負就行。”
……
大家吃完晚飯,一直等到夜裡十一點,帕薩特纔開回了鍋景村,老竇家人全都沒睡下,還有幾個兄弟都在院子裡,坐在自家編制的藤椅上扯淡,等着他回來呢。
車門打開,楊南還沒下車,一股濃重的酒氣就衝了出來,高陽跳出駕駛室,要去攙扶他,被楊南給推開了。
“這幾個人就想放倒我?還差了不少!”楊南噴着酒氣從車上下來,雖然腳步發飄,但是眼神依然清澈,意氣風發的。
呵呵,來一回農村,他感覺也放鬆,索性徹底放鬆了一回,這酒可沒少喝,也沒有煉化,總是刻意去壓制本性就沒意思了,農村嘛,咱要的就是迴歸自然。
“一個人拼這麼多人,這孩子可真能喝,得喝了多少啊?”老竇關心的問道。
“我看白酒得有五斤,派出所連同鄉里的有八個人,那幫小子賊能喝,八個對南哥一個,壇裝的酒鬼酒整了四壇,最後又整了好幾箱啤酒,南哥一個個跟他們拼酒,最後把那些兔崽子全給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就我們南哥一個人沒事。”
高陽很自豪的說道,他因爲開車並沒有喝酒,說起剛纔的酒桌斗酒,那是滿臉的崇敬之情。
“這孩子,咋喝這麼多啊!”
竇母心疼的直搓手:“這孩子,喝這麼多酒,身子都要喝壞的,快給孩子打點水擦擦臉。”
楊南卻仍然沒事人一樣,直接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點手把幾個人都叫了過來,就連竇虎都恭恭敬敬湊了過來。
楊南看向竇虎、竇奇兄弟,“我跟你們說,現在鄉里都是咱們的人,以後這一片老王家說了不算了,你們家說了算,明天大家都打起精神來,給我狠狠地收拾他們,不把姓王的四個癟犢子揍老實,絕不收兵。”
竇虎感動的熱淚盈眶,不過還得提醒他:“南哥,老王家三小子跟縣城裡的流氓關係不錯,那個流氓頭叫宗新榮是副縣長的兒子,那些黑勢力都聽他的,這小子不僅背景大,出手也狠。”
“是麼?那你說他如何狠法?”楊南眯着眼睛問道。
竇虎道:“其實他那個人也不見的是真的狠,就是靠着自己有個好爹,仗勢欺人,拉攏了一幫流氓作威作福罷了,不過這小子陰是真的,上高中的時候她強幹了班上一個女同學,當時這事鬧的挺大,他爹爲了平事,讓兒子輟學和那女同學結婚了,可是結婚後他不僅在外面玩女人,還在一次酒後把他媳婦肚子裡八個月大的孩子給踢掉了,那女人也因大失血死了,那小子進去呆了幾天就出來了,不僅沒收斂,反而勢力越來越大,把那些好勇鬥狠的流氓都糾結在了一起,強買強賣,爲害鄉里,在這地方一提他沒人不害怕。”
“人渣!”楊南狠狠的拍了下扶手,“越是這樣我們越要整他,宗新榮來了最好,不來我還要找他呢!”
“就是,這種人就該往死裡整,見一次打一次。”小賭神也說道。
竇奇沉默半天,說道:“南哥,你坐着,我去給你端碗涼茶來醒醒酒。”
等竇奇端着涼茶,馬星華捧着洗臉水從屋裡走過來,卻看到楊南早已坐在椅子上鼾聲如雷,睡着了。
一家人互相看着,一片默然。
“唉,這孩子咋喝這多酒!”老竇嘆息了一聲。
那邊老伴二話不說,從櫃子裡拿出給大兒子結婚預備的牀單,還有嶄新的被褥都給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