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人驚訝的叫了一聲，正要說話，後面一個侍者說：“快點，8號包廂的客人已經等了很久了。”
“燕姐……”
張子夜一眼就認出了這女人，雖然此刻她塗抹着厚厚的脂粉，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低胸長裙，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膚，從上往下瞧去，很容易瞧見微微露出一抹弧形的乳峰的邊緣，以及那深深的乳溝。
怎麼能讓她如此穿着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張子夜心頭忍不住冒火。
“你……”東方燕原本緊皺的眉頭一展，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這一刻，那厚厚的脂粉絲毫不能掩蓋她容光照人的光彩。
一瞬間，張子夜心頭的怒火得到了抑制，他知道東方燕還是以前的燕姐，因爲那眼中依然有熟悉的神采，不像一個身在紅塵中女人能有的。
張子夜指着她身上的低胸長裙，“燕姐，你怎麼……這樣？”
“我……”東方燕心頭一跳，嬌羞的忍不住捂住胸口低聲道：“我……沒錢養孩子了……所以……”她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越說把頭埋得越低，幾乎埋到了那挺拔的胸脯間了。
原來如此，張子夜這才響起乾兒子東方夜來。
是啊！東方燕無依無靠，又帶着一個小孩，沒錢怎麼行？像東方燕這樣的女人一定會爲了兒子做任何事，即使再低賤也在所不惜，這恐怕就是一個傳統母親的光輝。
這時，一個不識相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侍者堆起笑容，“客人，不好意思，阿燕已經被8號包廂點下了，這是阿燕第一天上班，你們有話可以待會兒再說。”
要是沒有遇到張子夜，東方燕還能心安理得的去幹自己的事，可是，從剛纔那一刻起，她已經改變了主意，她不想去幹那樣低賤的事情了，剛要拒絕，張子夜一下子擋在了她前面。
目光直視過去，嚇得侍者連退兩步，冷汗直冒，暗呼好嚇人的眼神啊！
侍者望了一眼東方燕，心頭一顫就結巴道：“你可要考慮清楚，你從巴哥那裡預先拿了兩萬塊錢的！”
“滾！”張子夜懶得跟着些小角色說話，冷冷道：“去叫你們什麼巴哥過來。”
“小子，你等着，等着……”侍者心慌意亂，還不忘臨走時撂下兩句狠話。
見侍者慌忙跑了，東方燕頓時皺起了眉頭，拉了拉擋住前面的張子夜，“子夜，巴哥可是這一帶有名的混混，人面很廣，手下有十多二十號打手，要不，你快走吧！”
十幾二十號人！張子夜心中暗笑，就區區十幾二十好人能嚇着我魔帝嗎？何況同來的還有張子夜、石天雷、暴熊、夜女，別的不說，就是他們中隨便一人都能夠搞定。
他淡淡一笑，“燕姐，放心，有我在誰也不能動你！等這裡的事情完了，我們去看乾兒子，現在長得不錯吧！”
“嗯！”談到兒子，東方燕就忍不住一陣自豪，嘴角露出興奮的笑言，“就是調皮了點，像只潑猴似的，讓人頭疼啊！”
“呵呵呵……好呀，調皮纔好，將來有出息。”
他們正聊得開心，一個胖乎乎的男人走了過來，臉上油花點點，見到東方燕就露出一個猥褻的笑容，“阿燕，我說你怎麼還不進包廂，見到熟人了？”說着，那肥手就向東方燕的腰間摟了過來。
可惜，預想中的小蠻腰沒有摟到，落空的同時，啪的一聲就打在他手背上，頓時，他的手麻木了。
“你！”男人收回麻木的手怒視着這個打破他期望的青年。
張子夜冷哼道：“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幹什麼？再動手，小心你的爪子！”
“好呀，我在這裡混了這麼就，還沒有誰敢如此對我！”男人彷彿很惱火，大吼道：“巴哥呢？也不管管自己的場子！”
這一鬧，頓時有不少人注意到這裡。
不過這樣的地方打架鬥毆的事情也不稀奇，一些人依舊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絲毫不受影響。
不過也有一些人圍了過來，一方面
是這酒吧的人，瞧模樣都是出來混的，另一方面就是石天雷、何世豪等人。
“燕姐，你這……”何世豪一見東方燕的模樣，頓時明瞭，張子夜爲什麼惹麻煩了。
“你是……”
“我是阿豪啊！天啊！燕姐就記得張哥就忘了我？”何世豪誇張的捂着臉作痛苦狀，“太讓人傷心了，當初我還是我開車送你去生孩子呢！你還把我的車座椅……”
“老三，少惦記你的車，那破車也值得心疼！”張子夜忍不住插話。
“是，是，是，是破車，可是當時可花了我不少工夫纔買得起的。”
要知道何世豪買車的錢可是冒着生命危險販毒買的，結果剛買幾天就被東方燕弄髒了，能不心疼嗎？
想起那事，東方燕頓時知道他是誰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阿豪，你怎麼不長高，反而長胖了！”
“嘿嘿嘿……”後面夜女不客氣的笑了笑，“有些人除了吃就是睡，跟豬似的，能不胖嗎？”
“就是，就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暴熊怎麼能放過，正好報復，跟着嘿嘿的笑了起來。
何世豪臉皮夠厚，絲毫沒有受到夜女和暴熊的嘲笑的影響，依舊嘻嘻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爲了革命，我在所不惜！”
那個男人見張子夜一行人眼中絲毫沒有他這個人，就在那裡談笑風生了，心頭更是冒火。
一個高大的漢子帶着一羣凶神惡煞的混混從吧檯後面的小門冒了出來，手上還用報紙抱着東西，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武器，男人心頭一喜，頓時高聲叫道：“巴哥，你總算來了。”
之前那個侍者正跟在他後面，顯然，已經知道了東方燕的事情，他徑直走向東方燕這邊，“呵呵，老陳啊，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啊！”
“巴哥，我特意來照顧你的生意，可是……”老陳意味深長的瞄了一眼東方燕，怪聲怪氣道：“好像你這裡的姑娘有點不聽話哦！”
“這裡的事情我會處理，”巴哥沉聲道：“快帶老陳去包廂快活！”
侍者應了一聲，在老陳耳邊嘀咕兩句，老陳這纔不甘心的走了，臨走時還不忘色迷迷的瞧了一眼東方燕。
巴哥這才望向東方燕，“阿燕，你應該懂規矩，你這樣可不給我面子啊！”
“巴哥，對不起，我不想做了。”
“哦，爲什麼？”巴哥瞄了一眼旁邊的張子夜以及後面的暴熊等人，特別是看到高大的石天雷和暴熊，身上都有一股沉凝的氣質，其中帶着絲絲殺氣，心頭一緊，他在天涯市的地面上混也知道一些厲害的人物，卻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忍不住猜測，他們是什麼人？
同時暗呼道：“這兩個傢伙一定不簡單。”
可惜，他眼光有限，沒有發現張子夜、何世豪、夜女都絲毫不弱。
“沒有爲什麼？”東方燕微微一笑，道：“不想做就是不想做，巴哥，你的錢我會還你的。”
“哦！”巴哥微微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他在考慮如何處理這事，張子夜等人的架勢一看就明白，稍有不對估計就會打起來，而石天雷和暴熊給人的壓力讓他不得不考慮清楚。
“賤女人，你以爲巴哥的錢是這麼容易用的啊，想不做就不做……”巴哥能忍住，他身後一個混混卻忍不住了，畢竟不是人人都有眼光看出石天雷等人的危險。
“啪……”
張子夜身體稍動，一下閃到前面甩出了一個耳光，接着退了回來，一去一往速度之快，彷彿就是從來沒有動過一般。
那個混混呆呆的摸着臉，好痛啊，剛纔只感到眼前一晃，臉就麻木了半邊。
怎麼會這樣？
“你打我？”
好像被人打了，感情半天才回過神來……
那個混混身體一傾就衝向張子夜，可惜，剛剛跨出一步就被巴哥拉了回來。
巴哥絲毫沒有理會那個混混的委屈，剛纔張子夜動了，他看見了，不過也爲那非人的速度驚訝，他不由想，要是
那速度對上自己能應付嗎？
答案讓人頹喪，巴哥粗略估計，就是能躲過第一下可能也很難躲過第二下，因爲那速度太快了。
他忍不住毛骨悚然起來，他們是什麼人？
這個身體淡薄的青年的哦如此厲害，哪兩個大個子不是更厲害（他不知道張子夜其實比暴熊和石天雷還厲害。）。
現在，他才發現張子夜一行人的可怕，盯着張子夜，皺起眉頭道：“諸位，道上混的也應該將規矩，不知道你們準備如何解決？”
“你說呢？”
張子夜不由對這個叫巴哥的大漢另眼想看，看來不是光長個不長腦的傢伙，要是換了一般的混混，估計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開打了。
巴哥有些爲難了，正在琢磨的時候，何世豪開口了，“這事也好解決，不如這樣好了，我們打個賭如何？”
“如何賭？”巴哥瞧了過去，見何世豪胖胖的身體，整個一個悠悠晃晃的胖企鵝，暗忖，這一行人估計就這個和那個女人最弱。可惜，他失算了。
“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邊五個人，你隨便挑，能勝過我們誰，我就給你三十萬……”
三十萬……
巴哥以及他身後的混混都是眼睛一亮，他們辛辛苦苦的混黑道，也不過一個月一兩千，有時候還幾百塊都成問題，三十萬平攤都有一人一萬多，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三十萬啊，好大的口氣！說實在，不心動是騙人的，前幾天他一個兄弟被抓到局子裡，這會兒正缺錢呢！不然他也不會記着催東方燕還錢了。
也許還真是個機會，巴哥仔細觀察了一下，暗忖，女人咱不好意思挑戰，這個胖傢伙這麼胖一定不靈活，還有得拼……
考慮半晌，巴哥毅然應道：“好，三十萬，輸了，人你帶走，兩萬塊錢我巴哥從此不討了。”
剛說完，何世豪就大笑起來，“兩萬博三十萬，我說你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
“你想如何？”這下，巴哥真有點後悔了，因爲他看到何世豪眼角的一抹怪異笑容。
何世豪眯着眼睛，眼中閃爍着狐狸的光芒，“不如這樣，我正缺個手下，要是你敗了，做我小弟。”
“你……”
泥人都有三分火性，何況在道上混的，巴哥冷眼瞪着何世豪道：“你太欺負人了，我就和你打，可別敗了拿不出三十萬來！”
“三十萬，呵呵呵……小意思！”
何世豪笑了，笑得好賊。張子夜、石天雷最瞭解他，當然知道何世豪的打算，他準備混黑道，又見這個巴哥不錯有了招納之心，於是悄悄的設了個陷進，言語相逼下，巴哥果然中計。
“哎，可惜，可惜……”後面的暴熊雖然不如張子夜石天雷等人瞭解何世豪，但相處一段時間也知道這個體型像某種蠢笨動物的何世豪其實比狐狸還精明，忍不住爲巴哥默哀三秒鐘。
說定了，巴哥帶路，他們向地下停車場走去。
張子夜、東方燕走在後面，東方燕拉着張子夜的胳膊，擔心道：“子夜，會不會……”
感到東方燕的手有些發冷發抖，張子夜反手抓緊她的手掌，安慰道：“放心！沒事的，巴哥遇到阿豪慘了。”
“嗯！”東方燕安心多了，走了一段，突然發現不對了。
原來她的手正和張子夜挽在一起，而且自己的身體正靠在他身上。
一陣心跳，心裡面也升起絲絲旖念，三年不見，他的胳膊比以前更結實了，胸脯也更寬闊了……
安心舒適的感覺讓她這顆寂寞孤獨，正準備墜落的心又熱乎起來。
心頭更是胡思亂想起來……
走着，張子夜發現東方燕的身體越來越軟，手心也越來越熱，還微微發汗。
他一怔，隨即明白了，早已經是花叢老手的他那裡不知道東方燕的變化。
她爲生活所迫，正要墮落，在這心靈最需要安慰的時候遇到了他，讓她心田得到撫慰的同時也把張子夜牢牢的印到了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