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豪一刀砍翻一個偷襲張子夜的三眼怪人，喘息着，抹了把汗，暗道：“靠，張哥真不是人，居然連續殺了一個多小時，要是讓我累也累死！”
他知道，此刻張子夜需要的是發泄，發泄掉心中的悲痛就會好過一些，不過想要好起來，恐怕得幹掉罪魁禍首宋史人了。
“砰砰……”兩聲槍響，他聽到了一個汽車快速奔馳的聲音。
擡頭一看，乖乖，這居然是一輛警察，號碼還挺熟悉的，居然是上次光顧夜鶯歌舞廳的那個女刑警隊長。
“住手，快住手，你們不能亂殺人，再不住手我開槍了！”
白幽幽正在離石鎮不遠的地方執行任務，聽說石鎮出事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結果入目的是一幅幅慘狀，看着那些人揹着包扛着箱大隊大隊的撤離石鎮，她感覺是見到電視上的驚天大災難了？
有這麼誇張嗎？
當時她還這麼想。
不過，越接近石鎮，她才越真實的發現事情的嚴重，把事情彙報上級後也不顧後續隊伍的跟進就單槍匹馬的趕了過來。
當她看到張子夜無情的殺戮三眼怪人時，真是怒了，就算這些三眼怪人有罪也得讓法律來制裁啊，怎麼能這樣隨意殺戮呢？
她鳴槍示警後，駕着警車衝了過來，準備制止這樣野蠻的行爲。
“喲，這不是白隊長嗎？”何世豪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準備搭訕，可惜，一個三眼怪人很不識相的從後面衝向張子夜。
“靠！去那媽的！”
大刀片飛快輪起從左肩斜下看去，刀和骨頭的聲音就像砍刀砍刀豬骨頭上一般，這樣的聲音，白幽幽可從來沒有聽過，見那鮮血噴一般出來，胃部一陣收縮，頓時捂着喉嚨咳嗽起來。
“你們，你們太殘忍了！我要告你們，我要逮捕你們……”
白幽幽可是一個很負責的女警，她一邊咳嗽還一邊痛斥張子夜和何世豪的罪行。
這時，張子夜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戾氣和他的意志正在鬥爭着。
這股灼燒的戾氣象洪水一樣不斷的衝擊着張子夜大腦的每根神經，似乎非要把他的防線給沖斷一樣，忍受不住痛苦的張子夜一聲長嘯，似乎要把心裡所有的努力怒氣全部發泄出來一樣。
“嗷……”
張子夜突然感覺身體那股暴戾之氣就要破體而出，他知道要是再繼續下去自己的精神就無法控制了，就成了一個嗜殺如命的血腥之徒，那時的他已經不是張子夜，應該說是殺神附身的惡魔。
當一個人的精神控制一切的時候，肉體對於一個人來說只是個累贅。
同時，腦海中還泛起陣陣色慾的年頭，他知道，體內已經平靜了一段時間的“紅線”又動了起來……
除了想殺戮就是想女人。
不能這樣下去，現在唯一的想法就要撫平體內的暴虐之氣和那可惡的“紅線”。
指望別人是不行的，現在能救他的，只有張子夜自己。
他深呼吸後，感覺到自己的靈智清晰了一點，開始對疼痛有了一點感覺，渾身上下火辣辣的。
爲了分散自己的殺心，他突然了散魔洗髓經，不知道修煉它能不能分散自己的殺心？
想到這裡，張子夜整理了一下腦子裡的思路，深呼吸幾次然後慢慢地放緩自己的呼吸，心裡慢慢默唸着朱無情教給的散魔洗髓經口訣，同時想着身體上的穴位，真氣快速暗中一定的規律運動起來。
……
張子夜此刻，差不多成了人格分裂，他的軀體在不斷殺戮着，而精神卻指揮着真氣運行着散魔洗髓經，洗髓經不斷運行，那濃烈的戾氣和色慾被帶到身體各處，他知道，想消耗掉這些戾氣和色慾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的，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把它們分散，不要讓他聚集在大腦周圍。
戾氣和色慾越來越淡，他也越來越清晰，不過清晰的同時也付出了嚴重的代價，讓人窒息的疼痛從身體給出襲來。
白幽幽的來到，他很清楚，但此刻，根本沒工夫理會這個自以爲是的女人。
因爲他就要成功了，就快恢復自我了……
“舉起手來……”白幽幽忍無可忍下，終於用槍指住了何世豪跟張子夜。
張子夜依然如故，何世豪卻只好舉起手，道：“警官，我們是自衛，你沒有看到這些怪人襲擊我們嗎？法律可沒有規定不可以自衛哦！”
“自衛？”
聽到何世豪冠冕堂皇的話，白幽幽差點暈了過去，有這樣自衛的嗎？
拿着大刀片，刺刀，追着人家殺，這難道叫自衛？殺了人家幾十人還追着不放，如果這樣也叫自衛，自己不如買塊豆腐撞死得了？畢竟，白幽幽可是警校出身，對法律還是有了解的。
她吼道：“剛纔我看到那人沒有攻擊你，去卻跑過去砍人家，這叫自衛？是不是我打你一槍也叫自衛？”
靠，給臉不要臉！何世豪冷笑一聲，道：“那到不用，你要自慰一旁待着，找跟又長又大的棍子就行！”
白幽幽愣了愣，回味過來，一下子臉色煞白，大吼道：“你說什麼，我殺了你！”
“警官，你殺我可是知法犯法哦！”
“你……”白幽幽氣得手指直顫。
“小心……”
張子夜突然叫了一聲，白幽幽感到一陣心寒，背後有什麼襲擊而來，她迅速回頭，呆了，一個三眼怪人居然舉着一根不規則的大棒子向她砸來。又猛又急，要是被砸中，不死也植物人。
“完了……”白幽幽根本來不及開槍，只留下一肚子的遺憾，沒想到抓賊不少，今天卻要死在這裡。
突然，一抹寒光從她耳邊滑過，一縷青絲幽幽飄落，她眼中出現了一灘鮮紅的東西，那是血，那個襲擊的三眼怪人的血。
慌忙間，她趁三眼怪人呆了一下的片刻，扣動了扳機，“砰，砰，砰……”
近距離的射擊，帶起無數血滴，濺得白幽幽滿臉都是。那個三眼怪人連中三槍，被衝力推出了兩米，不甘心的轟然倒下。
“張哥，你清醒了？”
何世豪見張子夜清醒，歡喜的靠了過去。
張子夜微微點頭，兩人對了一眼，兄弟之間有些話已經不比說出口。
兩人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此刻，比親兄弟還親，因爲他們的情意在鮮血中得到昇華。直到很多年後，有人問何世豪，是什麼讓你義無反顧的跟着張子夜。
何世豪呵呵笑了笑，簡單明瞭的說了兩個字：“兄弟！”
周圍的三眼怪人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幾個也被嚇跑了。
兩人也不搭理受到嚴重刺激還呆呆的白幽幽，勾肩搭背的向夜鶯方向走去。
“站住，你們站住……”
張子夜微微回頭，見白幽幽用槍指着他們，冷聲道：“白警官，小心的的槍走火，我可不喜歡有人用槍指着我？”
白幽幽慌忙收起槍，道：“你剛纔救了我？”
“是麼？”張子夜淡淡一笑，道：“按你的理論，貌似我剛纔的舉動也是犯法的。”
“可是你確實救了我？”白幽幽道：“雖然對你之前的行爲不敢苟同，我白幽幽恩怨分明，你救了我這是事實，謝謝！”
“那你還準備抓我了？”
“我保留意見。”
“隨便！”
張子夜不以爲意的聳聳肩，他和何世豪走了一段，發現白幽幽居然跟在後面，有些不解道：“白警官，你跟着我們幹什麼？”
白幽幽還未回答，何世豪嘻嘻笑道：“張哥，以前時興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一套，我看……”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白幽幽瞪了一眼何世豪，望向張子夜道：“我是警察，我要看住你們，不能讓你們隨意殺戮三眼人，要知道他們也是爹生娘養的，以前也和你們一樣，是人！”
“人？哈哈哈……”
張子夜跟何世豪都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張子夜冷冷道：“但他們卻幹了一些不是人乾的事！所以，它們該死……”
冰冷的聲音刺骨的寒冷，白幽幽一個激靈，忍不住想到，他爲什麼如此恨三眼人？
見白幽幽不解，何世豪道：“那你跟我們來吧！”
***“這……這是誰幹的？”
白幽幽見到舒小玉的屍體，她憤怒的大吼起來，“是誰，我要讓法律制裁他！”
張子夜站在窗戶邊，一手扶着窗櫺
，眼睛望着窗外，眼中寒光閃動，頭也不會，冷冷道：“就是你說的人乾的，不過好像法律制裁不了他們，我看，還不如我手中的刀來得實在。”
白幽幽對自己的無知感到有些慚愧，不過張子夜如此無視法律還是讓她有些生氣，忍不住叫道：“你以爲自己是誰？超人，可以制裁所有的三眼怪人？你放心，我已經向上面反應，周圍的警察部隊，就連我國精銳的X戰隊也已經調動，消滅三眼怪人絕對沒有問題？”
張子夜冷冷一笑，道：“也就是說，我要報仇，必須趕在他們來之前咯？”
“你還要繼續？”
白幽幽有些氣結，眼前這個長相蠻俊朗的人怎麼就說不通，聽不進去道理呢？他真的以爲自己能夠對抗所有的三眼怪人？不過想到張子夜血腥的手段，她就一陣心悸，暗呼一聲好狠！
張子夜淡淡一笑，“要是不手刃兇手，我如何讓小玉安心的走。”
說着，向外走去。
“喂，等等我，不行，我得看着你，我不能讓你走入深淵……”白幽幽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跟着這個男人才是正確的。
我要援救這個迷途的羔羊……白幽幽對自己說。
“張哥，準備好了！”何世豪見張子夜出來，說了一句，同時瞄了眼白幽幽，暗暗嘀咕，靠，身邊多個警察總覺得不自在。
張子夜微微點頭，拿出那把刺刀，小心的擦拭起來。
白幽幽掃了一眼龍虎幫的幫衆，他們一臉冷峻，都自顧自的整理自己的東西，綁着白布條，或者包紮着傷口……不過所有人有一點相同，眼中凌厲的殺氣讓人心寒，眼神中帶着點點嗜血的光芒。
白幽幽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歎，“這些人怎麼都這樣呢？一個個凶神惡煞的，難道他們又要開始殺戮？”
“嘟嘟嘟……”
何世豪的手機突然響了，接了電話，對付傳來慌忙的聲音：“豪哥，不好了，三眼怪人攻擊派出所了，你快來幫忙啊！”
“是袁所長？”
何世豪嘻嘻笑道：“怕什麼怕，袁所在手裡不是有幾支槍，好幾口子人嗎？”
“三眼怪人太多，好厲害，我們抵不住了，快……”
“哈哈哈……行，你等着……”何世豪不等袁四海回話就掛掉了，嘻嘻笑道：“靠，讓我救你，做夢吧！”
白幽幽聽了他們的對話，怒火中燒，忍不住大罵道：“丟人，派出所向黑社會求救，我說上次來查不到什麼嘛，何世豪，原來你和袁四海關係不錯嘛！我看你們根本就有勾結。”
唰唰唰，一連串冰冷的眼神射到了白幽幽的臉上，她心底一涼，有些害怕起來，這裡可是龍虎幫的地盤，現在又亂哄哄的，要是他們把自己給幹掉然後丟到外面恐怕也查不出什麼。
越想越害怕，她叫道：“你們不要亂來，我是警察！”
張子夜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冷冷道：“警官，有時候黑社會比你想象的要好，既然你如此認爲，哪麼，你還是走吧！這裡不適合你，走的時候順便幫個忙，我們這邊有個重傷病人，你是人民們警察，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我！”白幽幽一時無語了。
“送白警官，”何世豪吩咐幾個兄弟道：“你們跟着白警官，同時保護好鍾潛。”
白幽幽開着車，拉着鍾潛走了，何世豪才鬆了口氣道：“張哥，鍾潛應該沒問題吧？”
“她應該是個好警察，雖然有時候有點胸大無腦。把鍾潛交給她，比我們出面好多了。”張子夜想起這個有些天真的女警就好笑，道：“好了，袁四海還等着我們救援呢！”
“張哥，有必要嗎？”只從上次白幽幽突檢夜鶯歌舞廳後，何世豪就很不爽袁四海，巴不得他早死，他就不解，爲什麼張子夜還願意去救援。
張子夜微微一笑，比了一個槍的手勢，道：“那裡不是有這個嗎？有這東西對付三眼怪人應該方便多了。何況，嘿嘿，殺三眼人不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情嗎？”
何世豪一點就透，眼睛閃光，激動道：“張哥的意思是……”
見張子夜點頭，他連忙笑道：“行，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好，我們立刻支援派出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