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送走幾個船主,又有人找上門來了,是誰呢?
原來是程海明,與程新明一起打天下創業的人。他找程新明倒是也沒別的事情,聽說程新明已經把船賣了,也是來找程新明要錢的。
船還沒賣呢,錢都沒到手,要錢的就都找上門了。
程海明的要求也不高,把過去挖鐵砂的錢分了,賣船的錢應該是誰的就分給誰。
分錢?那可不行,分錢還如割他的肉。聽說要分錢程新明的臉色就不好看了。這傢伙也太心急了,怎麼找事的老是你。
程新明還是壓着滿腔的怒火,和顏悅色跟程海明說起來。
“海明呀,新明哥不是吹牛,該是你們的錢我一分也不會少給。只要匡故鎮的河道有一條船的船主開始分錢,我程新明一樣分錢,別人分多少,我絕對比他們多,我保證最低比他們多一倍。”程新明說道。
“新明哥,現在也到分錢的時候了,現在船都賣了,夥也算了,股東們也有要求。”程海明哭喪着臉,他真不好意思再找程新明說分錢的事,爲了這事倆人還打了一架,還曾經把他從船上趕了。倒是真的被王志彬說中了,當初別讓他入股,可是他不聽,如今倒是隻有打掉牙齒往肚裡吞。
“海明,你放心錢一到,我立馬就分,說老實話,絕不少你們一分錢。我看要不這樣,現在我就到政府去一趟,找下胡高瞻,看他說麼時把錢,反正船現在也沒交手,他說不給錢,我們又將船下河,繼續挖我們的。”程新明約上程海明,一齊來到政府。
到政府沒幾分鐘的路程,開車加完五個擋,再減完五個檔,就到了。幸好胡鎮長在鎮上,他可大忙人,領導一般是很少落屋的,既要下基層體察民情,又要經常地到市裡開會,還要經常找領導彙報工作。用他的話說,要想提個副市長,首先要拿出點政績來,然後你要讓上級領導知道你做的事情,還要讓人知道你有上進的意圖。就像一句玩笑話說的,當官就要像妓女,要上邊有人,上下聯動,上邊的人動你不動也不中,光你動上邊的人不動也不中,要上下一起動起來事情就好辦。
胡鎮長肥胖的身軀落入黑色的高靠背老闆椅裡,大大圓圓的頭看起來
倒是官相十足。寒暄了幾句,程新明就切入了正題。
胡高瞻始終是面帶笑容,態度和善,看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程老闆,這件事情不能急呀,本不嘛我們都談了的事情,按價收購,可是人家陶老闆不幹。他還不想收購呢,按他們的想法,河道是他們的,凡是在他的河道下的船都是非法的船隻,他們都要一一清理強制起船。可是這村民們也不幹呀,損害羣衆利益,我們又於心不忍。他們多次要動用武力,都被我制止住了。不過你放心,政府絕對是與匡故的羣衆是站在一邊的,我們的利益與羣衆的利益是一致的,損害人民羣衆的利益的事情我們是絕對不允許的。”
“胡鎮長,對於是鎮政府的決定,我程新明向來是第一個舉雙手贊成的,胡鎮長也是有魄力的領導,將來前程無限。你心裡始終裝着人民羣衆,將來可以說絕對不止是當一個鎮長,定會有更加遠大的發展。我看這件事情好處理,收購了我的船,說明政府有信心有能力整治匡故鎮的河道問題,也向陶老闆可以交差,說明行動有力,措施有力,完全能擺平匡故鎮河道亂採亂挖現象。讓人民衆羣的船不離開河道,繼續採沙,說明匡故鎮的領導心裡始終裝着農民,時刻爲了農民利益着想,不屈服權勢。”
“胡鎮長,要是你有難處,我們的船就不賣了,事情由我們自行處理,我們還是繼續下河挖我們的沙。”程海明插嘴道。
胡鎮長還是一臉的笑,那怎麼成呢。
程新明說:“還說這種話,船都賣了,價錢都談好了,怎麼能又出爾反爾,讓胡鎮長爲難。”
“程老闆,這件事你們也不用急,錢他陶老闆一分錢不敢少給你們,要想在我匡故鎮立足就得聽我胡某人的。你放心,不出三天,錢就會到你的帳。”胡高瞻信心十足。
“不急不急,胡鎮長,我們相信政府,更會相信胡鎮長。”程新明與程海明起身告辭。
程新明前腳一走,胡高瞻後腳就走出了鎮政府,他叫上司機,開車往市裡而去。他要找的是市裡的一把手,作好彙報工作,取得上級領悟的支持。第一次與陶老闆打交道,讓農民的船下河沙,老陶曾叫囂着要讓他的鎮長當
不成。畢竟天下不是烏鴉一般黑,鎮長照當,還博得了愛民如子的好名聲。如今又是與老陶的二次較量,小心駛得萬年船,朝中有人好做官,上頭沒人,還得小心翼翼才行,如履薄冰的感覺不是好滋味。多請示多彙報,取得上級的理解與支持。市長早就拋出了一句子,意味深長。
“高瞻呀,市裡早就想提拔一批年輕有爲的領導幹部,充實到班子建設裡面來。我一直看好你,這次是考驗你的能力的時候,如何處理好招商引資問題,如何處理好人民衆羣利益問題,如何處理好上級之間的關係問題,這如何彈好鋼琴全都靠你的十個指頭如何協調運用了啊。”
最後一個“啊”字意味深長。如何處理好這些關係胡高瞻深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正所謂不喝水不知道水是甜的還是鹹的,不當官不知道官的難做。
程新明與程海明一起開車出了政府的大門。想當初程新明你開個破車連加油的錢都沒有,還有我幫你加的油。到發今你好車換了幾部,不是奧迪就是大奔。同時一天搞船,到如今我程海明還是臺摩托車,連加一個輪子的錢都沒有。
刺激,這給他的視覺帶來強大的刺激。不會善罷甘休。有一個聲音在程海明腦子裡強烈地嚼舌。
“海明,這事不用急,我看這段時間,你還是到水庫去上班,把我的四條船照好。工資照發,到時還算你的股份。”
在車上,程新明跟程海明說。
“你看見了,政府的錢沒到帳,錢一到帳我立馬就分帳,還有過去船上產的砂,都交到了球磨場,我也一併算了,你好好幹,我新明是絕不會虧待你的。再說了,我程新明絕對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絕對會對得起你,更對得起大家的。”
程海明一句話不說。陰沉着臉。他在算計着,怎樣才能要回自己的本金。
程新明來到磨場,叫了幾臺車,把鐵精礦,拖了幾車。臨走時,他忘不了一件事情,那是惠慈道姑囑咐過的,那隻巨大的龜殼,他把它帶到了車上,專門用一臺車拖,他要拉到新羅市,他的球團廠。那裡將是他的新家,球磨場裡,一併桌子椅子牀,他也搬了去,林林總總又是一大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