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明正在船上指手畫腳,見一臺警車開着警笛閃着警燈衝到河邊來。不會是見有寶物出土也想來分杯羹不成,這可是正宗的合法的海盜,莫不是那惠慈道姑見明搶不過,讓警察叔叔來插手?看來這次可是凶多吉少。
只聽得警車的高音喇叭響起一個女人急促的聲音:“程新明,快下船,程新明,快下船,警察有事要審問。”船上的工人一聽莫不是來抓人的。程新明一聽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頭皮發了麻,不知什麼時又得罪了女警。
程新明多了個心眼,河裡撈上來的玉沒有隨身帶,放在船艙中藏好,這才下得船來,聽候女警的發落。程新明耷拉着腦袋站在警車旁,副駕駛室的門開了,一隻玉手伸出來,把程新明一下子拉進車內。程新明正驚魂未定,猛聽得撲哧一聲笑,程新明這才擡起頭看了一眼,原來是派出所的何婧。只見何婧穿一身警服,英姿颯爽,胸脯裡面的東西把警服寸得高高的,象牙色的面龐上泛出微微的潮紅。辮子短短的,辮梢不用綢帶,也不用猴皮筋兒;編到了頭兒,再返回去掖進辮子裡,呈垂露似的圓形,簡潔而舒適。她不必特別地打扮自己,便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樸素的美。程新明又呆了,這騷婆娘穿上一身警服競變得如此清純起來。
程新明只覺得肩上被打了一下,隨即呼到一個風情萬種的聲音:“麼樣,沒有見過美女是吧。”
“沒穿衣服的美女倒是經常見,穿衣服美女還真是見得少。”
“少跟我貧嘴。”何婧又恢復了一副威嚴的模樣,板着臉又說:“知道本警察找你有什麼事嗎。”
程新明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知道。”
“看你這麼老實,也就不爲難你,就實話告訴你吧。本小姐是來收保護費的。”
程新明聽了笑得肚子痛,不會要一個美女來保護吧。何婧從車上找出一份文件,遞給程新明。市政府關於河道治安整頓的文件,大意是近段河道治安案件不斷上升,打架鬥毆、爭搶河道、邊界之爭事件時有發生,打人傷人死人事故不斷升級,爲了加強管理,由各鄉鎮派出所對所轄河道進行清理整頓。
何婧說了:“所長專門把這裡定爲本所重點保護單位,並由本小姐親自掛帥爲你提供安全保衛服務。
怎麼樣,規格挺高的吧。”
“既然是有勞美女大駕,說什麼也得大方一回,你說吧,要多少?”
“跟你已經是第二回打交道,也算是熟人了,這少說吧也得十萬。”
“我的警察奶奶,這不是敲詐嗎?”
何婧杏眼一登:“你說麼事?”一副生氣的樣子倒是惹人憐愛,沒辦法,人長得好,生起氣來也討人愛。
“我是說你也太照顧了。”
“你又是船又是球磨場,還有預製件廠,這麼大的規模,沒有十萬怎麼保護得過來。”
程新明訴起苦來:“你不知道,美女警察。難啦沒錢呀。船剛挖砂就遇上鬧鬼,球磨場還沒出砂就說我摻水了,預製板還沒按上樓就遇上地震塌頂了,找個接吻的假牙颳了人嘴了。”
“哇噻,你好有財,衝着這一點給打個八折,八萬如何。”
程新明心裡罵着:這騷婆,穿上一身警服就想來宰人,這不是公報私仇嗎。
“我說美女,要錢總得講法律吧。”
“法律英文叫law,當然了,撈多撈少怎麼個撈法由得我, 知道法律怎麼講嗎?法律是講證據的,證據是講邏輯的,邏輯是講道理的,道理是可以講不清楚的。瞧你小樣,這個也不懂嗎,還要本姑娘教。”
“交一萬塊錢怎麼樣?”
“我說大叔有沒有搞錯,這可不是菜市場,討價還價。是不是想跟我到派出所?”
“想!”
“我看你是死豬不怕開水泡。”何婧把鑰匙一扭,警車轟的一聲發動,警笛嘟嘟的響,象匹脫繮之馬向匡故鎮奔去。
“我說警察同志,你不會又想關我禁閉吧。”
“想得倒美,這回讓你坐坐電椅。”
“不是搞刑訊*供吧,經濟問題不要搞成了刑事問題,刑事問題不要到最後成了作風問題。”何婧坐在車上一句聲不做,專心致致開着她的車,目不斜視,心無旁婺。程新明又討好她:“我說美女姐姐,可不可以商量一下,保護費少收點,或者不要保護只收點費算了。”車過了匡故鎮,程新明感覺車的方向不對,不是到派出所,而是朝新羅市進發。
程新明心想這小妮子又想玩什麼花招。
“沒想到美女人長得漂亮不說,駕車的技術也是一流的。”
“少拍我馬屁,我學開車還不到十天,還敢不敢坐。”
“有美女陪着有麼不敢,你就算是現在開飛機我也敢坐。”何婧這下被程新明逗樂了。美女一樂象朵盛開的桃花,程新明的心情競一下子開明瞭,就好象是陰天突然遇上了太陽。程新明以揮他的專長,用他三寸不亂之舌一路上笑話不斷,直逗得何婧笑破了肚皮。
車到新羅市,在一處豪華五星飯店前,程新明忙喊停車。何婧嬌氣含羞地說:“程老闆,不會想在這裡請我吃飯吧?”
“美女當然得配最高檔豪華的地方吃飯,否則豈不委曲了大警察。”
“這種地方我可是從沒來過。”
“何小姐可真是見笑了,象你這樣的大美人,甚麼樣的大場面沒見過。”
“今天可是日本人吃豬油開洋葷喲。”程新明心想好戲還在後頭呢,有你開洋葷的。何婧停好車,讓他一人先進五星大酒店,開好餐廳在那裡身等她。待程新明下得車,何婧在車裡脫去了一身警服,這才進得酒店。
一進店門,服務生就迎上來,連聲說何小姐好,問是不是老房間,何婧說來找人的,服務生這才知趣地離開。
坐電梯上得十二樓,程新明已在一間總統套房的餐廳等候。好酒好菜已是齊,一人一瓶XO,兩人邊吃邊聊。
程新明說你看這是不是喝花酒?
“程哥,我不喝這紅酒,來兩瓶威士忌,帶刺激點的你看如何?”
“好,我就喜歡你這樣豪爽型的美女,來兩瓶JohnnieWalkerBlackLabel(黑牌)威士忌,人生的每個時光都是美好的,快樂無需掩飾,也不需要任何規則。慢慢喝,慢慢品,你看如何?”
有點辛辣。有清新的海水味。這酒中的味道讓人聯想到雪茄的味道,高級的古巴雪茄。程新明說這不帶勁,我這天生的賤命,加點五浪液你看如何?
“來兩瓶。”
“明明,你說說這世間有真愛嗎?”
“有啊,講一個妓柳如紅顏愛白髮的故事你聽聽?”
“好好好,一面喝一面講,來先乾一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