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地面。
昏過去的高秀真,被幾位女修士帶了下去,封住經脈,嚴加看管了起來。
留下一片狼藉的現場。
鎮魔塔突然就倒了。
江若男跑了出來。
負責守衛此塔的一個修士團,以及每刻都有20艘懸浮在鎮魔塔上空警戒的靈元戰艦,從仙人修士到戰艦艦員,都感到十分的尷尬。
竟有人能穿透他們佈置的重重防線,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毀掉了鎮魔塔,這叫他們着實很是難堪。
比這更尷尬的,是襲擊事件後的處理。
那女魔頭,該怎麼辦?
她已經跑出來了,修理鎮魔塔的工作(新建一座不可能,花費至少千億),至少要半年時間。
也就是說,這半年左右,女魔頭是處於關不住的狀態,且她修爲又高絕無比。
如果她逃跑……
或許是看出了那些人眼裡的擔憂,江若男沒有多說什麼,飄落在地面那仍豎立的半截殘塔之頂,順着歪扭殘破的樓道走了下去,找了個樓層,住了下來。
所有人稍鬆了口氣。
另一邊。
高秀真被控制住後,關入了一座院子,被繩索捆綁,每日叫罵。
逍遙宮的官員十分惱怒,對這個犯下滔天大事的肇事者,集體主張處以極刑,上斬仙台。
然而第二天萬乘國的外交官匆匆跑了過來,要求東元國趕緊放人,那個斬斷鎮魔塔的女子,是萬乘國的創國八賢之一、張聖人的遺孀、受萬乘國上下十分敬重的“高院長”,是爲萬乘國發展做出過極大貢獻的人,要求東元國放人,立刻放人。
消息傳回萬乘國內,兩天不到,一支擁有100艘六型靈元戰艦的萬乘國艦隊,飛臨逍遙宮上空,與近衛軍團形成了對峙。
東元國一片譁然,指責萬乘國公然侵略。
萬乘國也羣情洶洶,衆多媒體表示,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要把高院長營救回來,哪怕兩國開戰。
因爲一個特殊的女人,兩國關係走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
不管外間輿論如何激動,解決問題的鑰匙,還是在高秀真自己的手上。
因爲江如月走到她的面前,親口對她說過,只要高秀真答應不會再來找她母親的麻煩,她立刻把她釋放。
“我活着的動力,便是殺死那個女人,不殺她,我心不甘!”
高秀真咬着牙齒說道,眼裡仍是瘋狂。
江若男有個女兒,所以她還厚着臉活的下去,她什麼都沒有,活下去的動力只剩下復仇。
“你……”
看着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江如月發現跟她無法溝通。
萬乘國外交官那邊又催的緊,態度強硬,三日內必須放人,但這種執意要跟她母親死磕的敵人,怎麼能說放就放?
東元國的國格和尊嚴,就可以隨意踐踏?
得不到最低限度的保證,絕不放人!
近衛軍團也做好了誓死捍衛國家尊嚴的準備。
局面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看到這幕,周鳴嘆了口氣:
“解鈴還需繫鈴人。”
“這個問題,終究還是要我來解決。”
不過……
該用什麼方式,才能比較好地解決呢?
畢竟,轉世重生,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但略微一想,他想出了一個巧妙的辦法。
於是找到江如月,提出要單獨見她一面,給她做做說服工作,
“老師,你能行麼?”江如月有些疑慮,那女人頑固無比,老師拿什麼說服她?
“姑且試試吧,總不能看着兩國開戰。”周鳴道。
“好吧。”江如月點了點頭。
……
一棟守衛森嚴的高大宅院。
高秀真被看管在了裡面。
遞上令牌,周鳴走了進去,徑直入了隔靈金屬材料構成的一間低靈氣含量的屋子內。
屏退門口護衛後,大門關上,他背手走到了手腳都被綁住的那個女人面前——高秀真。
站在距離不到她兩米的位置,就那麼看着她,陰沉着臉,微微搖頭。
原本躺在椅子上半眯着的高秀真,察覺到動靜,緩緩睜開了眼。
她瞥了一眼,發現是前幾天打昏自己的那個男人,便開口說道:“是你?你來幹什麼?”
“秀真,你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
“我早就留了一封書信給你,叫你耐心等待,說來生我們還有再相見的可能,你卻是不信,反而變成了這幅模樣,實在叫人嘆息,實在叫人失望。”
“這也怪我,我若是能早些見你一面,你應不會這樣。”
男人低沉的聲音說道,臉上很是失望,也帶這些自責。
這些話語,在高秀真心中投下一顆重磅炸彈。
她眼睛陡然睜大,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這世間不可能有這種事發生!”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高秀真瞪着他大聲道。
“我便是與你相識多年的張山河!”周鳴說道。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高秀真失聲大叫,“張山河已經死了!”
“我修煉了一種特殊的靈魂功法,可將靈魂脫離於肉體之外,張山河的肉體的確死了,但我的靈魂,找到了一個新歸宿。”
“我不信,我不信!”高秀真還是搖頭,靈魂轉生,這種傳說的確是有,但真的出現在她面前,她還是不敢相信。
你不信,我有辦法讓你信,而且是百分之百地信!
周鳴開始講起了過去的陳年往事,尤其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大大小小,一件接着一件,事無鉅細,詳細無比。
甚至有許多兩人之間發生的故事,只有他們二人知曉,外人不可能知道。
現在面前的男子,卻一件接一件地說出來。
這說明了什麼?
激動。
無比地激動。
聽到後面,高秀真顫聲叫道:“夠了夠了,別再說了,我相信你了,我相信你了!”
“山河,沒想到你還活着,你竟然還活着!”
“太好了,太好了!”
她喜極而泣,淚流滿面。
周鳴幫她解開身上的繩子後,她更是死死抱着他,哭了好長一段時間,嘴裡一直喃喃:“我不是在做夢,我不是在做夢……”
“行了行了,別再哭了,我的時間剩下不多了,我有幾件事情要給你交代。”周鳴一邊拍着她後背一邊說道。
“時間不多了?這是什麼意思?”
高秀真止住了抽泣,脫開他的懷抱問道,臉上出現了一絲恐懼,這不會又是生離死別吧?
“我修煉的那套靈魂功法,出了些許紕漏,導致我並沒有成功佔據這具身體,目前是處於靈魂共生的狀態,這具身體我每天只有一個時辰不到的控制權,本體主要是那白飛揚。”周鳴解釋說道。
高秀真聽了恍然大悟。
難怪。
難怪男人靈魂轉生後,那麼多年都沒有主動去找過她,原來是有這一層因素在內。
也解釋了幾天前,這個男人爲什麼不認她,反而動手將她打暈。
這一切怪異表現,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你說這具身體,你每天只能控制一個時辰,這……你沒有辦法完全控制麼?”高秀真問。
周鳴搖頭道:“沒有,附身到這具身體之前,因爲靈魂在外飄蕩的太久,魂體被極大削弱,在這具身體內始終佔不了主導……”
“若把那白飛揚的靈魂滅了,可完全控制麼?”女人問。
“行了,別再說這個問題了,我的時間真不多了,你聽仔細了,我說的這幾件事,你一定要聽我說的做。”
“首先,別再找那江若男的麻煩了,你不是她的對手,也別想着去殺她了。”
“其次,跟那如月女皇道個歉,馬上回萬乘國,平息最近發生的這件事。”
“最後,我的存在,除了你之外,不要透露給任何人知曉,記住是任何人都不能透露!”
“就這幾件事,你記住了麼?可以聽我說的做麼?”
高秀真連連點頭,道:“記住了,我聽你的!”
此刻的她,眼眸滿是興奮,臉上掛滿笑容,乖巧的如同一個小女孩。
“記住了就好。”周鳴點頭,“我這便回去了。”
“等等!”
高秀真叫住了他:“你下次甦醒會是什麼時候,我還想見到你。”
“到時我會過去找你。”
“等等……我想……”
高秀真最後提了個想吻他一下的請求,但面前的男人,臉上表情突然變幻莫名,瞳孔收縮再又擴張,眼球無規律轉動,身軀和手腳的動作也變得機械怪異。
兩三秒鐘後。
周鳴的臉上滿是茫然,掃了眼室內環境,奇怪問道:“咦,我怎麼出現在了這裡?”
又一眼看到高秀真,開口道:“瘋女人是你?”
“哼!”
高秀真冷哼了一聲,嘴裡嘀咕:“礙事的傢伙。”
……
當天,因爲在江如月面前誠懇道歉,並保證以後再不會找江若男麻煩的高秀真,被釋放了出來。
萬乘國的營救艦隊當即返回了國內。
東元國這邊集體鬆了口氣,但還是視爲國恥,發誓一定要趕超萬乘國,決不允許這類事情再次發生。
江如月則是感到好奇,問周鳴道:“老師,你到底是怎麼說服那個瘋女人的?”
“我也不太清楚了,反正從那間屋子出來後,那個女人一直跟着我。”
周鳴看了看不遠的高秀真,一臉苦惱地道。
白天去參加了個活動,運動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