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入體的聲音過後。
人們驚奇的發現,金玉言被紮成了刺蝟。
每一把長劍,都透體而出。
鮮血順着劍脊往下流,在劍尖處匯聚成血珠,然後滴落下來。
滴答!
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進每個人耳中。
原因無他!
現場太安靜了。
誰能想到,金玉言竟然不是謝曉軒的一招之敵。
要知道,他是金家的天之驕子啊!
而且還是地仙界光浩門的弟子,拜掌門人爲師。
在真仙界,金玉言早已是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
再看謝曉軒,不過有錢而已。
他來真仙界,才幾天啊!
不過是在玄武書院的招生考試上,小小的嶄露頭角而已。
除此之外,名不見經傳。
所有人,都認爲金玉言必勝。
可是結果呢,像是一記重重的耳光,抽在大家臉上。
這臉打的,太疼了!
金玉言瞪大眼睛,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
怎麼會這樣?
不是說,謝曉軒只有真仙境二品的嗎?
這是真仙境二品該有的實力嗎?
最不想相信眼前一幕的人,莫過於金雲石。
他不但做好了接管軒之曉的心理準備,還吩咐手下的掌櫃們,去往軒之曉的店鋪。
只要這邊傳出勝利的消息,那邊便立刻收店。
兒子……居然輸了!
事實上,金玉言不光輸了比鬥,還輸了自己的命。
之前他的那封戰書,觸及到謝曉軒的逆鱗。
所以,他必死!
噗通!
金玉言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
他不甘心就這麼死。
費盡全力,他慢慢擡起頭,望向謝曉軒。
曾幾何時,他認爲在真仙境,人人都只有仰望他的份兒。
而現在,他成了仰望別人的那個人。
謝曉軒低下頭,彷彿在看一隻小小的螻蟻。
這一刻,金玉言認識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什麼意思。
他爲自己的狂傲自大,感到可笑。
只可惜,現在才猛醒過來,太晚了!
“你……”
金玉言的嘴裡只說出一個字,便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
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屍體倒地的聲音,讓圍觀衆人從驚詫中猛醒過來。
包括金雲石本人。
他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不已。
兒子死了!
金玉言是他最出色的兒子!
也是金家的未來!
竟然……死了!
他的胸中,怒火開始升騰。
他用極度憤恨的目光看着謝曉軒,大聲喝道:“姓謝的,你殺了我兒子!”
謝曉軒用看傻瓜的目光看着他,說:“事實俱在,你還在懷疑什麼?”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金雲石暴喝一聲。
然後,他飛身而起,落在比鬥臺之上。
他雙目噴火,看着謝曉軒。
謝曉軒冷冷一笑,道:“擂臺比鬥,本就是生死不論。”
“再者,金玉言死在臺上,至少是有尊嚴的。”
“因爲哪怕他活了下來,最後還是要死。”
“金雲石,你不會忘記我們當初的賭注了吧?”
提到“賭注”二字,金雲石面色驟變。
謝曉軒在戰書中提到,自己願意押上全部身家。
相應的,金家不但要押上全部產業,還有一家老小的人頭。
金雲石選擇的遺忘這件事。
因爲,他從不認爲兒子金玉言會輸。
此時此刻,輪到兌現賭注的時候,他纔想到自己的人頭,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臺下,唏噓聲四起。
金家做了整整三天的美夢,被證實爲白日夢。
癡心妄想!
人心不足,果真是要付出代價的。
金雲石的眼睛裡滿是恐懼,但他還是梗着脖子,傲氣道:“謝曉軒,你果真要殺我嗎?”
謝曉軒冷聲道:“你應該問自己,配活在世上嗎?”
人無信,則不立。
無恥之人,不配活着。
哪怕是苟活於世,都是對正義和公平的侮辱。
謝曉軒從不認爲自己是正義使者,又或者是公平公正的化身。
因爲世間有太多不平之事,管不過來。
但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平之事,必須管到底。
“你……不能殺我,我服了!”
金雲石哪裡還有之前的一點兒傲氣,他趕緊跪在上。
一臉乞求之色,他對着謝曉軒說:“從今往後,金家不但不跟軒之曉作對。”
“而且,事事以軒之曉的馬首是瞻。”
“只要您發一句話,金家願意赴湯蹈火。”
“只求您饒我一命,求您了!”
圍觀衆人大跌眼鏡。
金雲石平時是多麼傲氣,多麼愛面子的一個人啊。
爲了活命,竟然當衆匍匐在別人面前,好話說盡。
謝曉軒很不給面子的轉過身。
金雲石心裡咯噔一下。
這時,從周圍飛過來幾十把飛劍,俯衝而下。
金雲石趕緊啓動身上的防禦法器,但還是晚了一步。
片刻之後,他也被紮成了刺蝟。
死不瞑目!
父子倆,一對兒混蛋。
一樣的死法,倒也合適。
謝曉軒面無表情,道:“金家的人,你們給我聽好了。”
“你們的命,都是我謝曉軒的。”
頓時,慘嚎聲四起。
三天來,他們和家主金雲石一樣,做着發大財的美夢。
這一刻,夢碎了!
金雲石和金玉言全都死於非命,接下來,輪到他們了。
反抗?
別開玩笑了!
雷衛表現出的強悍,連等級最高的金雲石都不是對手,剩下的人就更別提了。
金家上百口子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他們一邊乾嚎,一邊求饒。
頭磕在地上,嘣嘣作響。
謝曉軒冷笑一聲,心道沒骨氣的東西。
偌大一個金家,竟然連一個硬骨頭都沒有。
讓人失望。
一箇中年人模樣的傢伙,扯着嗓子大喊:“謝公子,謝老爺!”
“惡事都是金雲石和金玉言父子做的,和我們無關啊。”
“他倆是死有餘辜,求您放過我們這些無辜之人。”
“我們金家上下,願意奉您爲主人,世世代代給您做奴僕。”
“請您大發慈悲,饒了我們吧。”
謝曉軒輕哼一聲,說:“作惡的是他們父子,你們就沒做過壞事嗎?”
“把責任推到死人頭上,你們的臉皮也夠厚。”
“想活可以,納投名狀!”
“只要殺死身邊一個人,他就能活。”
金家人聽了這話,皆心中一驚。
謝曉軒的意思很明白,自相殘殺才能活。
這,也太殘酷了吧?
謝曉軒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時間一分鐘,過期不候。”
金家人全都懵圈了。
謝大的數秒聲,讓他們重新認清情況。
緊接着,砍殺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