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豔芬這麼想了自然也就說了出來。
原本正哭的肝腸寸斷的袁佳妮,氣的差點厥過去。
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但之前在家裡她發脾氣拿嬌嚷着要打掉孩子,現在柳思成真的要她打掉她卻不肯了。
此時氣的胸口發悶,偏又發泄不出來。
被最愛男人在懷着身孕的時候拋棄,親媽卻只關注肚子裡的孩子。
瞬間她的心裡生出一股萬念俱灰感覺。
恍恍惚惚的站起來,對陳豔芬急切的詢問充耳不聞。
目光呆滯的朝馬路走去。
那一刻是真的想過來一輛車撞死她算了。
到時候讓柳思成後悔去吧。
陳豔芬一開始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是看袁佳妮神色不對,也不敢再繼續問。
直到看到袁佳妮朝馬路中央跑去,衝着飛速駛來的汽車不閃不避。
這才慌了,嚇的尖叫起來。
驚嚇之下只覺得腦袋一片看空白。
當那輛車遠遠的就停住了以後。
陳豔芬這才反應過來邁動着發軟的腿跑過去將袁佳妮來回來。
那車上很快下來三個輕壯的男人。
罵罵咧咧的走過來。
一靠近就聞到對方身上撲鼻的酒味。
“他,媽的,找死不會去跳河,喝農藥?想訛錢也不看看老,子是幹什麼的。臭,婊,子。”最先跑過來的男人揮着手裡的拳頭凶神惡煞的樣子。
袁佳妮依舊呆呆的,陳豔芬看着那三人五大三粗的模樣不由怕的一抖。
連忙賠笑道:“對不住啊。真不是故意的。她。這個眼睛有些近視,看不清楚,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這要不是老,子技術好,萬一撞死了,是想讓老子下半輩子在牢裡過嗎?老,子們的精神損失誰補償?”那個男人卻不理會陳豔芬道歉的話。
依舊惡狠狠的瞪着袁佳妮兩人。
陳豔芬在市井之地擺了半輩子的小攤,那裡不知道今天是遇到無賴了。知道對方無非是想要錢。不由氣的想去捶袁佳妮這個死丫頭。
要不是看在她懷孕的份上,最少也會破口大罵。
但現在只能先解決眼前的事情。
心疼而認命的從口袋類摸出錢包,抽出來兩張遞過去。
“真的不好意思啊,這點錢給你們壓驚,我們這就走!”
說着將依舊神思不屬的袁佳妮拉起來。
此處是醫院的後門處,就算白天都很少有行人,何況夜裡。
偏僻少人行,跟前又是幾個凶神惡煞的大男人。
不走留着製造犯罪事件嗎?
但袁佳妮還沒被拽起來,另外兩個人就擋住了陳豔芬的去路。
“這麼點錢你打發要飯的?我們哥幾個可是差點就被這神經病整的去蹲大獄了。”
陳豔芬不由心裡暗罵垃圾。
但此時哪裡敢反抗,只能再次從錢包裡抽出三張大紅魚遞過去。
那三人痛快的接過。去依舊不走。
陳豔芬不由氣的再次抽出兩張。同時心裡暗罵自己有病大晚上出門裝這麼多錢幹什麼。
那三人卻在第三次收到陳豔芬錢的時候,彼此交匯了一下目光。
看着陳豔芬依舊鼓鼓的錢包。目光更是不善起來。
等到陳豔芬察覺到不對時,對方已然開始動手搶了。
陳豔芬死拉活拽最後錢包依舊被搶,包裡的兩千多塊現金以及幾張柳思成送的商場優惠券,超市優惠卡什麼的被搶走了。
這還不算,最大的損失是那個錢包是柳思成送的,是個國際的大牌子,價值四千多,純手工牛皮製作。
這樣一算差不多損失了小一萬塊錢。
簡直讓陳豔芬肉疼的要死了。
在派出所裡錄口供的時候,因爲是袁佳妮先招惹的事故,還被那警察說是沒事找事。
忙活到兩三點回到家裡。
又累又氣,又心疼。
原本就心情懊喪身體疲憊的陳豔芬,在聽了袁佳妮的敘述了柳思成的話後。
氣的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以後就對着袁佳妮破口大罵。
說她是蠢貨,給她說多少次了,不要輕易交付自己。
女人沒了第一次就不值錢了。
尤其是柳思成這樣的公子哥,玩過了就膩了。
偏不聽。
結果大着肚子被甩都是活該。
接着又罵袁佳妮是傻帽,柳思成給錢竟然不拿。
然後又罵柳思成是王八蛋始亂終棄不得好死……
足足罵了一個多小時,才氣力不濟的停住。
但心裡卻恨的要死。
怎麼想也咽不下這口氣,休息了一陣忍不住又開始罵。
袁父端着熬好的粥進來見陳豔芬氣的雙眼通紅,臉色發白。
不由勸道:“算了,彆氣了,我早就說過那些有錢人家的男人靠不住,現在就當買了教訓,何況這麼多年來我們也沒虧什麼還是好好勸勸佳妮,將孩子打掉……”
袁父話還沒說完,陳豔芬已經舉起碗裡的粥直接砸了過去。
:“你個廢物,要不是你沒本事,我女兒用的着被甩嗎,你還有臉說,這孩子我們還偏不打,非要生下來。有錢就了不起,能隨便欺負人,惹急了我還上法院告他柳思成強,奸呢!”
袁父熟練的側身閃過陳豔芬砸過來的碗,聽到陳豔芬的話連忙道:“你別犯渾,這可不是你跟人搶攤位,跟老孃們打架,柳家是什麼家庭,要去告吃虧的還是我們,我是沒用。但這一次你就聽我一回,就這麼算了吧。咱們又鬥不過人家。再說這些年說起來也不算吃虧!”
袁父的話陳豔芬何嘗不清楚。
但她就說咽不下這口氣。
這柳家憑什麼不要自己的孫子。
聽女兒說將來這柳思成是要繼承柳家的。
說不定她的外孫就會是柳家的下下任的接班人。
這點小錢算什麼。柳家上百億的資產,那是什麼概念。
如何能甘心。
再次將袁父罵出去以後,
陳豔芬想了半天從牀上爬起來。
跑到袁佳妮的房間,將精神萎靡的她從牀上拉起來。
“快換衣服去,打扮體面點!”
袁佳妮沒精打采的道:“你又折騰什麼,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好不好?”
“靜個屁,先把這件事情解決了,以後有的是時間靜。”
陳豔芬一邊打開袁佳妮的衣櫃挑選了衣服扔給她。
一邊催促道:“你趕快換。我們去柳氏集團。我就不信了,那個柳天龍也不要孫子!”
袁佳妮一聽緩緩道:“你意思是說你要去找思成的爸爸?我勸你別做無用功了,早幾年我就知道了,到了柳天龍這樣的身份地位,平時根本就不公司的。去了也見不到。”
陳豔芬一愣,不可置信道:“那麼大的公司他不去誰來管?”
“當然是聘請的專業的人來管,而且都有培養的心腹手下,人家只用坐在家裡收錢就行了。”袁佳妮泄氣道。
“那總有去的時候吧,不行我們就去柳家。”
“你以爲我沒去過嗎?還沒靠近大門就被保鏢給攔住了。人家有錢人的生活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以爲想見就見想進就進嗎?”
陳豔芬也有些泄氣。不僅氣憤道:“那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袁佳妮咬着下脣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陳豔芬立刻瞪圓了雙眼,振奮道:“有辦法你還不快說。”
袁佳妮的聲音幽沉下來。
“我們見不到柳天龍。但不代表見不到他周圍的人,只要有人肯爲我們帶句話,柳天龍一定會見我的!”
“找誰啊?你這個死丫頭倒是把話一口氣說完啊。急死個人了!”
“但是!”袁佳妮的聲音有些猶豫:“如果真找了那些人,對思成會很不利,說不定繼承人的位置都沒了!”
陳豔芬愣住了:“你什麼意思?你要找誰這麼大本事能讓柳思成連繼承人都當不了?”
“我聽思成說過,他的爸爸也就是柳天龍有好幾個老婆,其中一個比她母親晚進門的叫胡欣榮的女人生了個兒子,一直在跟他爭奪繼承權。時時刻刻等着找到思成的把柄好告狀……”
袁佳妮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索然很氣柳思成的無情,但對柳思成她終歸還是有感情的,這樣對他不利的事情,她真要去做還是有些不忍心的。
知女莫若母看到袁佳妮的神色,陳豔芬就知道她心軟了。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到家了,即便柳思成繼承不了柳家。他依舊是 柳家的少爺,照樣有錢有勢,有什麼損失,但要是你不這麼做你的損失就大了。都這時候了還惦記那個混球做什麼?還嫌他害你不夠慘?”
袁佳妮聽了母親的話不由想起了昨夜柳思成那樣冷漠的嘴臉。
心突然堅定下來,這次不用陳豔芬催促就主動換起了衣服。
陳豔芬見狀連忙也跑到自己房間翻箱倒櫃的找衣服。
兩人穿着柳思成送的上萬的高檔服裝,就這麼雄糾糾氣昂昂的柳家控股的私人醫院走去。
跟柳思成這麼多年,她雖然平時並不多關注,但還是聽柳思成提起過這座一醫院裡常年居住着他關係冷淡的二哥。
袁佳妮同陳豔芬走進醫院住院部。
先是向護士打聽了下高級病房區的位置。
然後悄悄的靠近,因爲不知道那個二哥叫什麼名字,得得什麼病。
又怕一問打草驚蛇。
所以糾結了半天,母女兩個決定挨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