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了,既然過不去那就在這裡等着吧。看看公安局搞出來這麼大的陣勢,到底是在弄什麼事情?
從剛纔這年輕人和美少婦的對話當衆,大家就已經知道他和那美少婦正是趙建輝和龍凌雲夫婦。
自從五一完婚之後,趙建輝就被送進了中央黨校中青班學習,可是爲期三個月的中青班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畢業,趙建輝就被江南省委書記莫忠天點名要來了彭州市。
莫忠天原來是劉老太爺的秘書,典型的劉系色彩濃厚的幹部。在趙建輝結婚的時候他曾前往道賀,這一次也是他跑到京城親口向劉老太爺要的人。據說劉老爺子開始的時候是不願意的,兩個人關在書房裡面談了近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劉老太爺居然改變了注意。
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了老爺子對莫忠天的喜愛,一般情況下,只要是他老人家搖了頭的,就算是趙建輝的大伯劉宗昌也不敢在和老爺子“據理力爭”。
趙建輝心裡對於這個調動卻是可有可沒有的,幹自己喜歡的工作他還有點興趣,這個政法委書記說起來位高權重,可是卻不具體的負責一個部門的事務,坐在辦公室裡聽報告他還真的不習慣。
再說了,龍凌雲已經懷孕了,全家人都拿她當寶一樣呵護着,家裡原本就已經有了兩個生活秘書侍候生活,可龍夫人卻又派了兩個威風凜凜的小女兵,不管龍凌雲走到哪裡他們都跟着。那對姐妹花一直都是跟在龍夫人身邊的,在黃海的時候也和趙建輝交過手,身手倒很是敏捷。龍夫人能把她們派到女兒的身邊,可見也是龍家信得過的人。
老爺子現在就心急火燎的要往別墅裡面派特護,這種在普通人眼裡花錢都享受不到的待遇,把龍凌雲愁得跟什麼似地,已經向趙建輝抗議了好幾次了。可趙建輝現在哪裡敢說不行?正好藉着調到彭州的事情帶着龍凌雲提前出來了半個月,纔算是暫時躲了過去。
兩個人在省城石城玩了七八天,見了見莫書記,在省組織部報了到,訂好了到彭州市報到的日子,兩個人又提前五天到了彭州。一來是帶着龍凌雲玩玩,二也是提前瞭解瞭解彭州的情況,哪知道今天在龍湖公園遊玩的時候會碰到這麼一出?
龍凌雲上了車子卻沒有走,看到趙建輝被自己未來的手下擋駕,掩着嘴笑得不行。對開車的孫立雲說你把車子往後倒一點兒,咱們看看大老爺受窘的樣子。
哪知道他這邊剛把車子到過去,趙建輝就笑着湊在了車窗前,笑着問道:“大鳳在車上吧?把她的證件拿出來我唬一下那幾個警察。”
“你的證件又不是不能唬人,幹什麼非要用大鳳的?”說是說,但龍凌雲還是從車窗裡面把一個藍皮本子的證件交到了趙建輝的手上。
趙建輝拿着大鳳的證件,返回身走到剛纔那兩個警察的身邊,拿手裡的本子對着他們晃了一下:“讓開,我們領導讓我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個警察其實剛纔什麼也沒有看到,就看到他手裡的小本子封皮上有個和大的國徽。“我說你哪的那是什麼啊,你們領導又是誰?”
趙建輝把手往身後的小轎車一指:“看到沒有,我們領導就在那部車子上呢,動動腦子啊,什麼事情都想知道對你可沒有好處。”
兩個警察這才注意看他所指的那輛車,這一看之下頓時就傻眼了。
“京裡的?”
“這牌子怎麼這麼牛逼啊?”
“咱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放行唄!!”
其實在他們兩個人商量的時候,趙建輝就已經走了過去,等到兩個警察有了決定的時候,趙建輝都走出去十幾米遠了。
李楠抱着禮品盒子跑到了探進湖裡面百餘米走廊盡頭的小亭子裡面,雙手使勁兒把盒子扔進了湖裡面,自己則回身反臥,雙手抱頭緊緊地趴在了走廊的木板上面。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
可是,心裡既怕出現又期待着出現的那聲巨響卻一直都沒有傳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的判斷出現了失誤,還是這根本就是別人開的一個“善意”的玩笑?她站起身來,站在亭子裡面搜尋被她拋在湖裡面的那個紙盒子。
在離着亭子二十多米遠的水中,剛纔自己扔進去的紙盒子正在隨着碧波起起伏伏,既沒有沉到湖底,也沒有飄到看不見的地方去,就好像故意在跟李楠慪氣似地,不僅不遠的,讓李楠既能看得到,有對之無可奈何。
李楠狠狠地伸手拍了一下亭子的欄杆,憤憤的唸叨了一聲,轉身就嚮往會走的時候,這纔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穿着一件圓領的短袖t恤衫,淡青色的褲子,帶着微微的笑容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看到她回身,男青年笑了笑:“認識一下吧李局長,我叫趙建輝,是彭州市還沒有上任的政法委書記。按理說現在我沒有權利過問公安局的事情,可是正好我在湖邊上游覽龍湖名勝,猛然就看到了咱們的同志擺了這麼大一個陣勢,心裡忍不住好奇就走過來了,不知道李局長能不能說說,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人一邊說着一邊伸出了手,李楠一下子怔住了。這個人他說他是什麼?還沒有上任的政法委書記?他多大啊,還沒有二十五吧,就敢冒充市委領導?
但是李楠畢竟不是沒有任何社會經歷的莽撞丫頭,從心裡她雖然不願意相信對面這個人說的是真話,可是她更不相信有人會站在公安局長的面前冒充自己的上級,那可真的是腦子不正常,想吃牢飯都想瘋了的人才敢於乾的事情。
“對不起啊趙書記,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接到通知……”她一邊說着,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和趙建輝的手握在了一起。
“哈哈,我說過了嗎,我還沒有報道,因爲仰慕彭州的風光,就提前來了兩天,帶着老婆觀光一下龍湖的,明天是週六週日,後天週一你可能就知道消息了。”趙建輝笑着和她握了握手,眼睛在她的臉上輕輕地一掃,然後就盯住了互利的那個小盒子:“根本就的判斷那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會引起了你們的恐慌?”
“趙書記,你看看這個?”李楠一邊說着一邊把裝在兜裡的那張卡片拿了出來,趁着趙建輝看卡片的功夫,李楠就把自己的判斷說了一下,“趙書記,情況基本上就是這樣的,現在我想可能是我的判斷出現了失誤,如果……”
她還沒有說完,趙建輝就笑着擺手:“你打電話安排人找艘小船把那盒子打撈上來我看看,這麼一直在護理飄着也不是辦法。李局長,現在還不是你承認錯誤的時間啊,要是有失誤的話,還是等週一我正式上班之後再談吧,今天我就是一個看客。”
這人年紀不大,說話倒是很有點政法委書記的派頭。唉,江書記這才主持了幾天工作啊,今天還卯足了勁兒想再往上衝半級呢,怎麼這麼快省裡就空降下來一個這麼年輕的政法委書記呢?
心裡疑惑着,可是李楠的動作卻不慢,已經掏出了手機安排人划船過來打撈那個紙盒子。二十分鐘後,剛纔被李楠拋到湖裡的紙盒子就已經放在了趙建輝的手裡。
趙建輝伸手掂了掂那個紙盒子,臉上就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他對着圍在身邊的李楠和其他的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說道:“你們都先回到岸上去,我懷疑這裡面不是炸彈,而是一枚觸發式地雷……”
被他這麼一說,包括李楠在內的所有人不由得全都面面相覷,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大家可能心裡都在想:“哥們,吹牛你也得悠着點吧,你那麼用手輕輕一掂,就能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再說了,要真想你說的那樣裡面是觸發式地雷,你自己留在這裡幹什麼,你是排雷專家啊?”
“趙書記,咱們還是找專家……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說這樣太危險了……”李楠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明明就是瞧不起這個年輕人,可是自己還真的不好意思直說。
心說就算你這個政法委書記是真的,那也不過是仗着家裡有關係坐上了這個位置。可是領導並不是什麼都內行,這麼危險的活兒你還是不要胡亂搗鼓了,你這書記還沒上人呢,要是萬一出點問題,那咱們公安局今今天笑話可就鬧大了。
這麼多警察沒有一個會拆地雷的?非要讓一個沒有上任的政法委書記親自上陣?出了問題誰也承擔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