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剛纔趙建輝不知道這位是什麼人,敢這麼說話還有情可原,但是明明自己都已經說了這位是大軍區副參謀長的公子,這個人還敢這麼說話,那不是腦殘就是有所依仗了。不過,從剛纔這個人和自己對答談話之中,柴少校卻怎麼都不相信眼前的年輕人會是個腦殘。
可是,大軍區副參謀長啊,那可是中將,你就是在有什依靠,也不會強的過人家吧?
那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聽到趙建輝當着自己的面就敢這麼罵自己,不由得臉色一變,一張白臉幾乎就變成了茄子色:“柴猛,把這小子先給我抓起來,這裡雖然不是南粵省,可也同樣是西南軍區的地盤,居然什麼人都敢跟老子較勁,我還就不信,收拾不了幾個小癟三我就不姓陳……”
看到趙建輝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站在那裡和那個帶兵的軍官理論,胡琳琳一瞬間有高山仰止的感覺從心底迸發出來。在這種時候能看到趙建輝,她就象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委屈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
這個時候,一聽說那個男人要先把趙建輝抓起來,不由得心裡又在爲他擔心。這要是趙書記因爲自己被軍隊抓進去了,那可不同於自己受點委屈那麼簡單,今後這個書記他還怎麼在南港市幹下去?想想引發的後果她就又怕的要命。一念及此,胡琳琳分開幹警就跑了下來,更擋在趙建輝的身前,“趙書記,不關你的事,你快走開……”
“呵呵,我說你怎麼這麼狗膽包天呢,居然敢管我的事兒,原來還是個什麼書記?我他媽不管你是個什麼書記,我今天都不會放過你的。”
趙建輝冷冷的一笑:“這麼說你好像很厲害啊?”那人呵呵笑道:“我厲害不厲害你一會兒就知道了,反正比你一個什麼狗屁書記強得多就是了。”在他的心裡,看着趙建輝這種年齡,心想趙建輝大不了是個什麼鄉鎮的小書記罷了,在自己單位當一把手當官了,就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出頭多管閒事起來,真是不知道死活。
可是,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聽到胡琳琳喊趙建輝“趙書記”,蹙了蹙眉頭,那胳膊肘兒輕輕的碰了他一下,低聲道:“陳哥,我好想想起來了,這傢伙是南港市新來的那個趙書記,很年輕的正廳級幹部啊,咱們是不是……”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不是說了麼,不管他是什麼人,我都要先把他抓起來再說,什麼狗屁正廳副廳的,我連副部都沒有放在眼裡我會怕他一個正廳?柴猛,你還愣着幹什麼?”那位陳哥很是不屑的翻了翻眼皮說道。
柴猛這纔算是明白了趙建輝說自己也是個軍人是什麼意思,心說一般的市委書記都兼任軍分區政委的,人家可是大校級別的,我一個少校去抓大校?我那不是不想好了啊?但是,這位陳公子的話他也不能不聽,看了看那年輕人沒什麼表示,柴猛也只好走向了趙建輝。
這個時候,胡琳琳也顧了許多了,抓住趙建輝地衣服拉着他往外走。但是,就憑她的力氣,哪裡能夠扯得動趙建輝?
柴猛就走到了趙建輝的跟前,伸手打了一個敬禮說道:“對不起了趙政委,這件事情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還是躲開吧,不然的話柴猛也只好對不起了……”
他稱呼的是趙建輝的軍職,這裡麪包含的是什麼意思趙建輝當然明白。柴猛這是在暗示自己,領導,我知道你的身份了,可是我現在沒有辦法啊。您最好還是多開一點,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啊。要不然的話,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怪罪的話也不要怪到我的身上。
“放開我。”趙建輝拿出了市委書記的派頭,對着胡琳琳輕輕地喝了一聲。胡琳琳一驚之下,還真的就把手鬆開了。可是卻依然攔在趙建輝的身前,不讓他往裡進。她深知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道理,心裡只盼着姑父趕緊把省軍區的肖司令請過來,好把這些瘟神打發走。但是胡琳琳也知道,肖司令和姑父並不是一個陣營裡面的人,軍隊的幹部又自成一家,可不知道人家肖司令會不會給姑父這個面子?
還真的不知道那個陳公子一但發怒,會叫這羣軍人做出什麼事來。那一刻真地來臨就不好辦了,她甚至忽略了趙建輝一個電話就能調動部隊的事情。
趙建輝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對着柴猛笑了笑:“那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找個人讓你們離開就是了,至於那個什麼陳大公子嗎,就準備好洗乾淨屁股在監獄裡面做幾年好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了電話。對於趙建輝的從容不迫,柴猛心裡更加的震驚,敢在這種場合下說出這種大話來,要是辦不成的話那可就太丟人了。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南鋼軍分區的政委能不知道大軍區副參謀長的厲害?但是人家就敢這麼說了,可見人家是真的有所依靠。所以,聰明的柴猛不有的就往後退了一步,任憑趙建輝打電話也沒有阻攔。
不僅僅是柴猛,就連和陳宮之戰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人也不由得申請一愣,這人說的話牛氣沖天,簡直就沒有把一箇中將放在眼裡,再加上這兩天聽到的有關南港市的故事,他不由得就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人是省軍區司令肖長榮的兒子肖強,別看這傢伙年齡比陳副參謀長的兒子陳德兵年齡要小得多,可是這傢伙的心思可要比陳德兵靈活。聽到趙建輝的話之後,他的臉色馬上大變,心說這麼年輕的正廳果然不一般啊,既然敢這麼誇海口,看來自己今天要跟着陳德兵倒黴。
就在趙建輝打電話的時候,一輛奧迪車急慌慌的開過來,胡琳琳的姑父張錚滿臉是汗的從車裡下來,看了看現場還沒有造成什麼眼中的衝突事件,不由得就先舒了一口氣。
剛纔他接到了胡琳琳的電話之後,馬上就安排了馬局長帶隊先趕過來免得侄女吃虧。然後就撥通了省軍區司令員肖長榮的電話,可是那個肖長榮居然說對方是某某某的兒子,他自己也不好出面,讓張錚想想辦法找陳忠坤中將商量解決的辦法。
張錚心裡暗罵肖長榮不是東西,老子認識陳中將,可人家陳中將未必認識我是誰啊?但是肖司令不想出面,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心說我就不信我堂堂的區委常委親自到場陳公子還真的不給一點面子?
急急慌慌的跑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胡琳琳正站在一個年青人的背後着急上火呢。擠進了近前,張錚一把拉住了胡琳琳的手問道:“小琳,事情怎麼樣了,這位年輕人是誰?”
“姑父,你找到肖司令沒有啊?這人就是我們南港市的趙書記,那個什麼陳公子正說讓人先把他抓起來呢……”聽了胡琳琳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張錚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心說人家原來是知道胡琳琳有自己這一層關係的,那還會這麼幹,就是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不過,當他聽說站在自己面前背對着自己的這個人就是趙建輝,臉上卻露出了一點微微的笑容,能坐上副部級高官的人,大多在京城都有一點兒關係。還恰好,張錚的那位關係就偏偏知道一點兒趙建輝的事情,所以在趙建輝上任南港之後,張錚就得到了一點兒消息,所以纔有了他交代胡琳琳一定要堅定立場,多和甘曉靜接觸的前因。
在張錚看來,既然趙建輝調入嶺西是走的甘曉靜的關係,這個人又具有劉家的背景,那趙建輝無疑就是和甘曉靜是一個整體的,讓侄女兒在什麼事情上都多問問上級組織部長的意見,也就是等同於貼近了趙建輝。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既能夠和趙建輝保持一定的良好關係,又不被區委那些大佬們安插在南港市的代言人發覺胡琳琳的政治傾向,進而也就不會推測到自己正在悄悄的靠近李書記。
他這個彎子繞得有點大,目的還是在形式不明朗的情況下面得被吳主席那些人記恨上,可以算的上是玩了一個迂迴大包圍。不要說趙建輝不知道他是何許人也,就連胡琳琳也沒有猜透他的心思。
“哦,這就是你們趙書記啊?那就好啊,那就好啊,今晚上幸好他也在呢。”張錚說完了之後,神情很顯然的就變得很是輕鬆了一些。胡琳琳心說姑父這是打什麼啞謎呢?什麼叫他在那就好了呢?
就在這個時候,猛然就聽到背對着自己的趙建輝很是爽朗的笑了一聲:“……呵呵,我這不是怕給楚伯伯罵麼?那好,我等您的消息,我這裡可是被您手底下的兵那槍指着腦袋呢。”
趙建輝爲什麼要說怕楚司令罵呢?這個話張錚和胡琳琳都沒有聽到,但是站在趙建輝面前的柴猛和陳德兵確實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個人掏出電話,第一句話居然就是:“你好,我找楚先河楚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