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就咱們兩個,一個副市長,一個省委副書記,被人嚇得落荒而逃,你還能笑得出來啊?”趙建輝壓低了聲音,伸手在她後背上摸了一把。
劉娟抿嘴一笑,就靠到了趙建輝懷裡:“就你,就剛纔你做的那事兒,哪裡有一點副書記的樣子?你也就知道欺負我!”
趙建輝就低笑:“誰說現在的社會不平等?這就很平等嘛!做了怕人知道的事情,副書記也會落荒而逃的……”
“還說……啊,我都忘記了,我還沒有關掉電話……”聽筒裡面,卻是傳出了一個女孩子非常焦急的聲音:“劉姐,你在幹嘛呢劉姐?快點回答啊,楚楚被人抓走了,對方據說是市公安局的……”
打過電話來的,是劉娟表妹的一個女同學,今天也跟着去溫泉會所玩的幾個女孩子其中的一個。
“喂,是我啊,對不起,我剛纔有點事情,你說清楚一點,他們爲什麼抓了楚楚?”劉娟一聽就急了,自己這個小表妹可是舅舅舅媽手心裡的寶,她要是出點什麼事情,不要說舅舅舅媽,就算是自己老媽也饒不了自己。
“劉姐,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啊,我們幾個人吃完了飯,剛走到文苑小區的門口,一輛警車就停在那裡了,從車上下來一個警察和一個女孩子,問楚楚要什麼房產證,楚楚不答應,他們就把楚楚抓走了。”劉娟小表妹的那個女同學顯然也不很清楚到底是什麼回事兒,說的話夾雜不清糊里糊塗的,讓劉娟更是焦急。
趙建輝捏捏她小臉,摟着她低聲道:“問問她知不知道是那個分局,或者是哪個派出所抓了楚楚的……”
“劉姐,我們一直跟着那輛警車來的,楚楚在文苑街派出所呢。”看起來,楚楚的那些小同學還是很講義氣的,居然跟着警車後面去了派出所。
既然知道地方那就好辦了,收了電話,兩個人剛往前走了幾步,令人沒想到地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摟着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從後面走了過來,那男人四方臉,留着平頭,穿着花T恤,大褲衩,臉上帶着一臉的氣憤。
“瑪麗隔壁的,今天真是倒黴,老子正要爽的時候被人破壞了情緒,回去以後你可得好好給我……”那男人一邊走着,一邊對懷裡的小姑娘說着話,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劉娟和趙建輝兩個人了。
男人輕輕的咦了一聲,看着劉娟那張嬌媚的臉嘿嘿笑了笑:“小姐,剛纔在樹林裡面就是你啊?小模樣長得真不錯,多少錢一個晚上?”
趙建輝和劉娟相顧愕然,隨即,就明白了這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劉娟羞得滿臉通紅,趙建輝就冷了臉,沉聲道:“你說什麼?”
那男人根本連正眼都不看趙建輝,哼了一聲,說道:“滾一邊去,你們的生意已經結束了,現在是我和這位小姐再談……”緊跟着,那男人就換了一臉微笑道:“小姐,能交個朋友嗎?不管這男人出什麼價錢,我都比他多出一倍。”
劉娟挽了挽趙建輝的胳膊,憤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不認識你……”那男人笑道:“不認識沒關係啊,過了今晚你不就認識我了嗎?給哥哥說,你是在哪個店裡混的,到時候我去照顧你的生意……”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傢伙就認定劉娟是做那個生意的人了,風月場上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可是像劉娟這樣的他還真的沒有見過。見她帶着一臉的嬌羞薄怒站在那兒,時尚靚麗的神態異樣迷人,男人越看越是喜歡,再看看自己懷裡摟着的這貨,雖然比人家年輕了一點兒,但是那臉蛋兒,那身條,那腚腰,真是哪裡都無法和人家相比。
如果說眼前這女人是天鵝,那自己懷裡的女孩子就是垃圾。他看的心裡一熱,恨不能現在就把劉娟摟在懷裡。
趙建輝看了他一眼,覺得和這種人再說下去簡直就是侮辱自己的智商,他沒多說什麼,挽着劉娟轉身就走。
劉娟銀色高跟鞋和腳下的石板地面滴答滴答的碰撞聲清脆悅耳,纖細的高跟託着柔美地足踝,仰首挺胸那種風采,時尚靚麗地美女身姿,更是緊緊地吸引住了身後男人的眼球。她輕盈的步伐彷彿跳動着華麗的華爾茲,令人迷醉不可自拔。
平頭男人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一口唾液,看着趙建輝和劉娟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暗夜的林蔭之間,他半響纔回過神,看了眼身邊那老大不樂意的女孩兒,這才覺得自己地女人味同嚼蠟,拍拍自己泛着油光的腦門兒,嘿嘿笑道:“媽地,沒想到今晚上遇到極品了,也是你們學校出來做的吧?你認識不認識她?
他懷裡的女孩子就輕輕的搖頭:“雄哥,我看那女人可不像是混這一行的,更不是這一片兒的學生妹,你看她那氣質,倒有點你們當官的樣子……”
“屁話,石城市女的當官的我那個不認識?不是幹這行的那就肯定是出來打野食的良家,這樣的女人更有味道。快點,跟我去打聽打聽,非把她勾到手不可!”他伸手在女孩兒屁股上擰了一把,嘿嘿笑道:“你還真旺我,這趟沒白來!”
女孩兒心裡把他罵得半死,臉上卻掛笑說:“雄哥能看上她,那是她地福氣。不過,人家陪了你這麼長時間,又給你帶來了好運,你要怎麼獎勵人家啊?”她不敢得罪身邊的男人,那是因爲他知道,這個男人,不但是派出所的所長,而且更是秦河區這一片兒“道上”幕後真正的老大,在女孩兒眼裡,這男人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嘿嘿,只要能追得上前面那個妞,今天你看中的那條裙子個給你買了……”兩人一邊說着,一邊拔腿追了上去。
一直盯着前面的一男一女走出了公園的大門,看着兩個人招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平頭男人不由得嘿嘿笑道:“你還他媽說那女人是當官的,你見過當官的誰做出租啊?”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從褲兜裡摸出了遙控鑰匙,輕輕的一按,公園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燈閃了一下,發出一陣好聽的滴答聲。……
文苑街派出所的位置在夫子廟北面的一條街上,派出所的對面全都是閃爍着七彩霓虹的KTV歌廳和酒吧。再從這裡拐進去不遠,就是高檔富人居住區文苑小區的小高層住宅樓。小區處在繁華地帶的中心位置,交通便利,環境極佳,據說每平方米當初賣出去的時候都是天價。
在車上,趙建輝就已經給劉洋打了電話,劉洋卻說自己不知道下面派出所有什麼大的行動,當聽說是趙建輝一個親戚出了事情的時候,馬上表示他親自趕過來問問情況。
在一家酒吧的門前下了車,趙建輝信步往裡面走去,劉娟卻是很擔心的跟在後面,心裡卻不知道自己這個表妹什麼時候居然有錢在如此高檔小區買了房子。
按照舅舅家的經濟狀況,只怕是砸鍋賣鐵,也在文苑小區買不到一個樓角的吧?
跟着趙建輝坐了大廳的卡座,閃爍的水晶燈,光潔如鏡的絢麗地板,都讓人感覺到裡面弄的氛圍如夢似幻。深藍色的玻璃門立面,巨大的電子屏前,有人正在扯着喉嚨吼唱崔健的《花房姑娘》:“我獨自走過你身旁,並沒有話對你講!我不敢擡頭看着你的——哦,臉龐……”音色沙啞,嗓子倒也蒼勁有力。
乳白色玻璃圓桌邊,兩個人剛剛坐下,穿白襯衣戴黑領結的侍應生就走了過來,微微彎腰,低聲問劉娟要點什麼。
劉娟就看向趙建輝,趙建輝笑了笑說道:“要一壺龍井吧。”喝完了酒,又在湖邊和劉娟消耗了一些體力,趙建輝卻是覺得渴了。
跟趙建輝在一起,劉娟可以說往往就變得毫無主見,趙建輝愛吃的她愛就愛吃,趙建輝愛喝的她就愛喝,但是,在他身邊秘書長當慣了,什麼事情還都得自己操心去辦她才能安心。就在服務生送上茶水的時候,劉娟就從口袋裡面拿出了幾張鈔票放在了服務生捧着的托盤裡面:“不用找了,剩下的是小費……”
抿了口茶水,趙建輝就皺了皺眉頭,這哪是什麼西湖龍井啊,純粹糊弄人的。劉娟看了就笑:“這裡是賣酒的,要求別那麼高,我去給你要杯酒吧?”趙建輝擺了擺手,對劉娟說道:“你不用擔心,一會兒劉洋來了讓他去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你表妹不就是個學生麼,還能做錯了什麼事?”
劉娟輕輕的點頭,有他在自己身邊,這些事情纔不用自己操心呢。如果表妹沒做錯什麼事情,按照趙建輝那種護犢子的性情,就算是出於愛屋及烏,也不會讓自己表妹吃虧的。但真的要是表妹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不用趙建輝說話,自己也不會讓他爲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