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趙建輝授意,二鳳這丫頭纔不管三七二十一,根本就懶得和這些人說話,直接上去動手,那裙裡飛腿快如閃電,衆人的眼前閃過一片雪白的腿影,衝在最前面的兩個人已經慘叫着倒下。
後面的幾個漢子還要往上衝,二鳳一翻手,一把瓦藍的手槍已經對準了那個站在任總身邊的高個頭男人:“讓你的人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不然的話我打暴你們的腦袋……”
其實,不用她說,從她拿出手槍的那一刻,跟着那大高個來的人就已經全都趴在了地上。一聽到二鳳讓把手抱在頭上,又趕緊驚慌的雙手抱頭,嘴巴都緊貼在了地板上。
只有那大高個和那個什麼任總,現在還站在面前,也是一臉的慘白神色驚慌。“你……你幹什麼?這裡……這裡可是省城,我……我不信你敢開槍?”那個大高個,直到現在居然還認識不到眼前的二鳳真有開槍的膽子,他還以爲二鳳也不過是拿把手槍嚇唬嚇唬人呢。
“砰……”隨着他的話聲,二鳳一槍打在了他腿上,這傢伙一頭栽倒在地上,先是驚詫,後是驚恐,最後纔是抱着受傷的小腿大聲的哀嚎。
“二鳳……”趙建輝出言阻止的慢了一點,二鳳的子彈就已經射了出去,幸好這丫頭一槍打在了他小腿上,不是真的把那小子爆了頭。要不然的話,這血腥的場面肯定會嚇壞在場的幾個小朋友。
隨着這一聲槍響,在餐廳裡面吃飯的人全都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看起來今天很多人可以趁機逃單了。
花蕾開始也被這聲槍響嚇呆了,等到她反應過來,趕緊伸出手抱着小侄子,把他的雙眼蒙了起來。
“啊…媽媽,二鳳阿姨是警察嗎?她怎麼會有槍呢?我長大了也要當警察,專門對付欺負人的壞人……”晴榮躲在愛新覺羅.傅迪的懷裡,伸出小腦袋看着人們驚慌的奔跑,她卻沒有一點驚慌的樣子,反而低聲問媽媽,二鳳阿姨是不是警察。
“寶貝,二鳳阿姨不是警察,可是她是比警察還厲害的人,她是跟在爸爸身邊保護爸爸的……”愛新覺羅.傅迪給女兒解釋道。
“哦,那爸爸就沒有危險了。”晴容放了心,大概爸爸在她心裡形象是比較溫柔的,她可不想看到爸爸被壞人欺負。
與此相反地,則是那個任總的孩子,在聽到槍響的時候她就已經嚇得一頭撲到了媽媽的身邊,雙手緊緊地抱着媽媽的大腿,大聲地哭喊着:“媽媽,讓爸爸來把這些人趕走,爸爸……爸爸怎麼還來呢……”
就在小女孩哭喊的時候,他的爸爸已經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了,跟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三十對歲的中年人。其實她爸爸的年齡也應該算的上是中年人,這人看上去四十六七歲的樣子,身穿着黑色的褲子,黑白相間花格子的短袖,油光滿面的一張臉上滿是汗水。
趙建輝一眼看到這個人跑過來,神情不由得就是一愣,心說張懷民不是在閬苑市當書記的麼,他跑這麼快乾什麼?難道那小女孩嘴裡叫的爸爸就是他?
趙建輝一邊這麼想着,就走進了餐廳,在靠着走廊最近的一張桌子前面坐了下來。愛新覺羅.傅迪看到趙建輝躲進了餐廳,也抱着晴榮跟了進去,在他對面的塑料椅上坐了,低聲問道:“來的這個人你認識?沒什麼事吧?要不行我帶着晴榮先走?”
趙建輝就笑着搖了搖頭:“沒什麼的,張書記的弟弟張懷民,現在是閬苑市市委書記。”
兩個人正說着,就聽到外面張懷民還在彎着腰喘息,和他一起過來的那個人已經開口說道:“不要開槍,我是閬苑市張書記的秘書胡巖,……你是哪個局的,怎麼能隨便就開槍呢?”
趙建輝和愛新覺羅.傅迪對視了一眼,不由得輕輕說道:“架子不小啊,看看二鳳能不能被嚇住?”聽到他帶着輕鬆調侃的口吻,愛新覺羅.傅迪就輕輕的笑了:“我估計二鳳妹子不會怕他的……”
晴容卻瞪着大眼睛看着媽媽,又看看爸爸,很是不解的說道:“二鳳阿姨不會怕他的,二鳳阿姨手裡有槍呀,他又不是妖怪,二鳳阿姨怎麼會怕他呢?”
趙建輝和愛新覺羅.傅迪都被逗得一笑。看着對面那小小的人兒,趙建輝心裡滿是溫馨,眼神看向愛新覺羅.傅迪,微笑道:“謝謝。”千言萬語,盡在這兩字之中。感謝愛新覺羅.傅迪爲自己生下這麼一個聰明可愛的女兒,感謝愛新覺羅.傅迪將女兒教育地這麼懂事,感謝愛新覺羅.傅迪一直以來辛辛苦苦一路跟在自己身邊,感謝……
一聲謝謝,包含了太多隻有兩個人才懂的意思。
愛新覺羅.傅迪眼睛有些溼,默默搖了搖頭。從在上海這個人強行要了自己的身子,同時也俘獲了自己的心,這一生,自己已經註定一路和他通行,有女如此乖巧可愛,常伴身邊以慰寂寞,倒也從來沒有覺得辛苦。
就在兩個人含情對視的時候,花蕾已經躡手躡腳的抱着侄子走了進來,壓低了聲音道:“趙省長,您怎麼還坐在這裡呢,真的沒想到任麗華身後的男人會是閬苑市的張書記,您要是不出面的話,只怕今天的事情不好辦呢,剛纔張書記讓他的秘書報警呢……”
“任麗華?你是說這個什麼任總就是任麗華?”趙建輝看着花蕾又問了一聲,隨即心裡就已經明白了,我說這個任麗華怎麼一點好處都沒有,就會發動人阻礙棚戶區改造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想到了這裡,趙建輝不由得就笑了,伸手拍了拍右邊的椅子,對花蕾說道:“你過來坐在這裡。”然後,擡手摘下了墨鏡,大聲喊道:“二鳳,讓張書記和那個任總兩個人進來……”
來了撐腰的,任麗華已經沒有了剛纔的驚慌,一走進大廳,她就指着趙建輝幾個人說道:“懷民,就是這幾個人欺負我,你可一定要……”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就看到身邊的男人一瞪眼,有點氣急的說道:“你住口,懷民也是你叫的,你應該……”
“我不叫你懷民叫你什麼?孩子的給你生了,難道還要叫你張書記?你這是怎麼了,在這些人面前你還……”任麗華的話說到一半,有被打斷了,不過,這一次打斷她話聲的,是張懷民的大巴掌。
“愚蠢,你給我滾不一邊呆着去。趙省長,您好您好,我不知道是您在這裡,真是失禮的很啊……”剛纔還是怒氣衝衝的臉上,就在一瞬間已經換上了笑臉,搶着步子走過來,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趙建輝也站起身,和他伸手握了握,淡淡的說道:“真想不到啊,京城一別,再次見面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他這句話指的是什麼,張懷民自然心裡明白,看着趙建輝那張沒有任何情緒的臉,張懷民地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都是自己慣得啊,任麗華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自從生了孩子以後就變得有恃無恐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自己的情婦。
用她的話說,那就是:“怕什麼,你哥可是省委書記,咱們的事情就算是被人知道了又能怎麼着?我要不借着你這層關係在這幾年撈一點,等你哥調走了之後誰還理咱們?你又不能和你那口子離婚,到時候我和孩子喝西北風去?”
一聽到張懷民叫面前這個年輕人趙省長,任麗華馬上也就知道面前這個人是誰了,捂着被打的有點發紅的臉她也不敢再再撒潑了,早就聽張懷民說過,這位趙省長可也不是好惹的,就連當書記的“大伯子”也得讓這個人三分的。自己剛纔說的那些話,無疑已經在趙省長的面前戳破了自己和張懷民的關係,這個人要是抓住這一點不放的話,還真的是夠麻煩的。
沉默了一會兒,趙建輝就看着任麗華笑了笑,說道:“任總是吧,到你這裡來吃飯的都是你的上帝,既然開門做生意就不能這麼囂張跋扈的。今天幸好是我和朋友帶孩子來你這裡吃飯,要是換做別人你是不是會把人家孩子從樓上扔下去?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了,怎麼能這麼做呢?好了,把你那個跟班送醫院裡去治療一下吧。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
一邊說着,他一邊就看了一眼張懷民。張懷民趕緊伸手擦擦臉上的汗水,點頭道:“謝謝趙省長,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真的知道該怎麼做纔好,懷民啊,不是我說你啊,你回去問問張老大,我的警衛員是不是可以當場槍斃人?”趙建輝一邊說着,一道凌厲的眼神就看向了任麗華:“任總,好好的做你的生意,有的時候手伸的太長了可不是好事。你現在還比不上楊大力吧?呵呵,就這樣吧,我們走了,找一家清淨點的館子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