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大吼一聲,嘴裡嘰裡呱啦的講些東瀛話,在他聽來自然如同鳥語。
於是看了一眼井上原田,後者面色凝重卻如實翻譯道:“他說很欣賞閣下的功夫,只是怕跟在我一起只有被埋沒或者殺死,倒不如選條明路跟隨他們主子田中賢。”
顯然井上原田還是非常擔心全荒突然倒戈的,不過他不管是出於本心還是出於原本的任務,都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的。
他冷笑一聲傲然說道:“就算是拉我入夥也得是個上點檯面的人來說吧,你這樣的狗腿我還真是懷疑你有沒有這個權利做主!”
井上原田如實翻譯了一遍,剛剛說話的那人倒也沒懷疑翻譯的真實性,畢竟從他的表情來看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了。
於是擺出一副受辱後很憤怒的表情又是嘰裡呱啦地吼了幾句,這次不用他看井上原田,便翻譯道:“他說你這是給臉不要臉,還說田中家肯定會成爲東瀛最偉大的黑幫,你現在是自尋死路!”
他搖搖頭一副憐憫的表情淡淡說道:“人貴自知啊。”說完也不囉嗦,本來就不可能交好的人又何必多扯,於是便運起異能繼續殺向人羣。
不多時所有人都被砍翻,只剩下剛剛那個意圖策反他的那人。
那人本想開槍射擊,奈何已經被他一刀砍斷了持槍的手,旋即阻力嘰裡呱啦的鬼喊鬼叫。
井上原田翻譯道:“他說你這是跟田中家族結下了死仇,然後肯定會死的很慘!還問你到底是誰的人。”
他冷笑道:“我現在留你一條狗命,回去跟你的主子說,我全荒沒有跟過誰,日後也不可能跟誰。我,就是跟我自己的!”
說完瀟灑轉身徑自朝休息大廳的大門走去,井上原田反應過來後也是趕緊跟上,而他的幾個手下也是趕緊跟上。
出得門來,他很自然的上了井上原田的車,越野車上他坐在副駕駛,一臉平淡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而坐在後座的幾個手下已經井上原田本人內心早已驚濤駭浪,先不說今天若不是全荒出手,他們可能都要交代在這裡,光是剛剛的表現,就讓人無法不歎服他的氣魄。
幾個手下也不知眼前這位大神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開始還納悶家主井上原田爲什麼要冒着這麼多風險來接這麼個不起眼的年輕人,此時他們自以爲是的認爲這位大師肯定是家主請來的絕世高手。一看他又是華夏人,大部分東瀛人還是瞭解一些華夏傳說的,特別是對於三國,一想到那些武功蓋世的神話級人物,再對照這位剛剛的表現,他們心裡不禁因爲全荒而對華夏更多了一番敬畏。
全荒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倒是問井上原田道:“對於田中賢爲了獨攬大權而殺掉所有人這種事,你們之前都沒有一絲察覺嗎?”
井上原田被這一問不禁有些慚愧之色,隨即回道:“倒也不是沒有,我很早便看出田中一族的人野心勃勃,不過包括我在內的其他幾家都不認爲他們會做出殘殺自己人以奪大權的事來。。。”
他一聽到這樣的結果不禁有些無語,要說他們太單純嗎?相信能混跡黑道自然是看過了不少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可是爲什麼卻如此天真地認爲田中一族的人不會下黑手呢?
正思索着,井上原田又說道:“其實我還是防了一手,所以纔會在第一時間發現他們的動向,而且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暗中培養了一股勢力。”
他點點頭,心道這纔像樣子啊,要不然跟這麼弱的人待在一起,不就成了遇上豬隊友了嗎!而這時井上原田正是開車去東京郊區他秘密培養勢力的地方。
四十多分鐘以後,他們到了目的地。下車後映入眼簾的是連綿的山丘,倒是有些像在華夏時老家南湘省某系丘陵地帶的地貌。不過因爲此時正值冬季,花草凋零自然不會有什麼生機盎然的景色。不過倒是給山丘下的一大片東瀛古典式建築增添了幾分威嚴。
黑瓦木房,看似簡單卻精雕細琢的門樓樑柱,一切看起來還真是很東瀛。
這裡正是井上原田的秘密基地,隨着他走進大門,全荒看到一羣人在大冬天裡居然赤露着上身在哪裡哼哼唧唧的訓練着,雖然此時的溫度也才零下一度到零上七度的樣子,不過受海風得到影響還是很潮溼的,這種溼冷可不是溫度就能定死的。
他暗道這些人倒也真是夠可以,明明是黑幫卻如此有秩序,搞得跟都有些軍隊的味道了。
這時井上原田跟他介紹起來,說這些人都是有些已經訓練了五年,少的也有兩三年。不過也只是匆匆看了幾眼,那些人見他們進來,一個教官模樣的人趕緊上前恭敬的九十度鞠躬道:“恭迎家主!”隨後場內所有人都是很恭敬鞠躬道。
這倒是又一次讓全荒見識到了這個神奇的過度似乎還保留很多封建時期的思想,要不然也不會還有家主這種稱呼了。
井上原田微微回禮,轉身對着全荒做了個請的動作,停下訓練的衆人趕緊對着他又是一鞠躬道:“請多指教!”
對於這樣禮數他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的,於是給井上原田使了個眼色,後者趕緊對衆人說道:“你們繼續吧。”而後引着路往裡走去。
總算到了一間很大的房間裡可以坐下,發現他們都是席地跪坐,他也只好盤起腿勉強坐下。
不知井上原田什麼時候吩咐手下端來了茶具,這時已經在開始動作了,不過這樣的事原本應該是手下來做吧,全荒卻發現他一直在自動手忙活,而他的手下均是一副很嚴肅的樣子,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了一樣。
全荒也注意到雖然井上原田在忙活,不過卻只准備了兩個人的茶具,雖然心下好奇但是看他如此認真安靜的樣子也不好打斷。
幾分鐘後井上原田的一套儀式終於結束,只見他端起茶杯敬給全荒,他趕忙接住道:“不用這麼客氣,會不習慣的。”
不料剛纔接過茶,這井上原田竟跪在他面前磕起頭來,一臉嚴肅說道:“今日多虧恩公出手相救!”
也沒什麼承諾,或者多餘的感謝之詞,不過行動卻說明了一切。
他真是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趕緊說道:“好了,你非要說我就你的話,那也只能說要不是因爲你來接我,就不會被田中家的手下發現和圍殺了。所以,談不上什麼恩情,最多算是大家共患難了!”
本是一句遣詞,不料井上原田馬是很激動的樣子說道:“恩公此言差矣,救了便是救了!”說着好像是要證明什麼一樣又要跪下去。
他不禁頭冒黑線,心裡歎服這東瀛人執拗起來不得了,這回也懶得再解釋,一把硬拉其說道:“好,如果真覺得我與你有恩便不要如此,以免我尷尬。”
後者聞言只好作罷,而後像是有些爲難的樣子,似乎又是話難以啓齒。
他見狀便說道:“有什麼話便說吧,這可是你的地盤,怎麼搞得你來做客一樣?”
井上原田聽後笑笑,隨即又一臉嚴肅道:“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跟您發出什麼請求,不過剛剛您的手段已經讓我等深深折服,希望您可以。。。”
他一聽原來是想要他幫忙的意思,便打斷道:“原來是說這個啊,你放心,即使不說也肯定是要幫你的啊,我到了你這,便跟你是自己人了,既是自己人其實無所謂什麼幫不幫的,全都是大家都好的事。”
剛剛坐下的井上原田聞言站起來又是一個九十度鞠躬,而同在房間裡的幾個手下更是跪在了地上磕頭起來。
他見此情況真是被這些人的行爲搞得有些尷尬無語,於是接口道:“你看我下了船以後還未吃飯,我們是不是先應該去吃飯?”
井上原田聞言一副惶恐的樣子道:“恩公稍等,是在下疏忽了!”隨即對着手下嘰裡咕嚕一陣,那手下快步走出。
不多時東瀛地道的魚生壽司什麼的便慢慢擺開在他眼前的桌子上,最然每一樣的分量都不是很多,卻看起來極其精緻。
他饒有興趣的享受起美食來,因爲有井上原田在一旁賣力的推薦和解說,他感覺自己這倒像是在旅遊景點吃飯導遊在解說一樣。當然這個層次和食材品質自然都是超絕的,就在他享受其中的時候,門外突然一人行色匆匆的小跑進來附在井上原田耳邊嘰裡呱啦說了些什麼。
因爲吃飯時突然離席本就是大忌,再加上全荒本來就是周晨安排的貴賓,而且還被井上原田視爲救命恩人,此時更是一副爲難的樣子說道:“恩公,下面人剛報說外面不遠處有人打鬥,我想出去看看,您先慢用如何?”
他擡了擡眼皮道:“不會是田中家的狗們這麼快就找來了吧?”
井上原田忙回道:“那倒不是,據下面人說,好像是華夏來的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