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分鐘內到,讓你們分局的所有領導都來集合!”丟下這句話,電話便掛斷了。
然後……
整間審訊室裡變得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胡隊長與張崗呆呆的的對視着,似乎想從對付那裡確認一下自己剛纔聽到的是不是真的,亦或者只是自己的幻覺!
而英姐……
此刻卻是已經傻了眼。
她結結巴巴的問道:“張,張哥,剛纔那人說他是省廳的廳長?”
張崗也同樣還處於震驚之中,一時間還無法適應剛聽到的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適應他只是機械般的點了點頭,道:“好像……是吧。”
胡隊長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張崗和英姐兩人不知道季楓的真實身份, 可是他卻知道啊。
如果說之前他心裡還有那麼一丁點的懷疑的話,那麼現在,已經毫無疑問可以確定,審訊室裡的這個年輕人,就是季振華部長的兒子,是真真正正的大衙內,張崗這種靠着姐姐給領導當情婦的傢伙,在人家面前根本連個屁都不算!
那自己呢?
胡隊長欲哭無淚,腸子都悔青了。
但此刻的情況卻是容不得他後悔了,因爲鄭元山已經吩咐過,五分鐘之內他就會到,而且要召集分局裡的所有領導。
所有胡隊長在震驚過後,剛反應過來就立刻大聲吼道:“立刻去通知領導!”
而那個早已經被震的完全石化了的小警察,頓時一個激靈,連忙點頭,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也許是因爲過度的震驚,反差太過巨大,使得他渾身都有些發麻,走路都有種軟綿綿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因爲身體發軟還是因爲腦袋眩暈了。
在呵斥過手下之後,胡隊長也顧不上其他的了,他自己也拔腿就往外跑去,他要趕緊通知局長和一些主要領導去,不然的話,等到鄭元山到了之後發現領導都還沒有趕到,到時候局長他們肯定也會怪罪到他的身上。
到那時,他簡直就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都受氣,下場絕對會很慘!
兩個警察一走,這審訊室之中就只剩下了季楓與張崗和迎接三人,季楓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那聲音頓時讓張崗和英姐都同時嚇了一跳。
當他們發現季楓只是在拉椅子的時候,都不由臉色漲紅。
但是在他們眼中更多的卻還是濃濃的恐懼之色,尤其是英姐,原本那囂張傲氣的神色,此刻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甚至都不敢直接去看季楓,只是不住的看向張崗,似乎是在求助,又似乎是想找個主心骨……
張崗同樣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雖然不知道季楓的具體身份究竟是什麼,可是,他卻知道季楓可以直接跟省廳的廳長鄭元山對話,而且爲了這件事情鄭元山還親自趕過來,由此就能看出季楓的身份很不一般。
至少,要比他姐夫還要厲害,因爲就張崗所知,他姐夫也不能那麼輕易的就驚動省廳的廳長!
因此,此刻的張崗心裡再也沒有了半點依仗,原本他就是仗着他姐夫纔會如此的囂張,但是現在他卻忽然發現,在季楓面前,他姐夫可能都算不得什麼,結果他心中的那些得意與依仗,瞬間就消失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驚恐。
這一刻的張崗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當混混的時候,就好像是一不小心招惹了道上厲害的大哥,他的命運完全掌握在了別人的手中……
張崗真的怕了!
但是,他還有一些僥倖,希望能夠化解,聲音他小心翼翼的對季楓說道:“這位……這位大哥,您看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好不好,我的胳膊被你打斷了,我也沒有來得及對你做什麼……你就放過我們吧,好不好?”
季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幾分鐘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當時你好像要在這裡弄死我啊?”
張崗身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慌忙道:“大哥,我那都是放屁呢,是滿嘴噴糞,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那些話都是在說我自己,是我瞎了眼……”
“行了行了!”
季楓打斷了他,這些話他實在是聽不下去,而且,看到張崗這種惶恐到了極點的樣子,他也沒有半點同情的意思。
今天如果換做是別人的話,恐怕早就被張崗和那個胡隊長給整死了。
還有這個英姐,一看就知道她也是個薄情寡恩心狠手辣的女人,他們幾個在一起那可真是沆瀣一氣,而且個個手段陰毒,普通的老百姓又哪裡招惹的起他們?
尤其是,他們口口聲聲的要弄死自己,看他們說話時候的態度,這種事情他們真是不知道做過多少次。
對於這種人,季楓又豈能對他們有半點好感?
所以季楓只是說道:“你也不用在這裡求情,昨天我打你,那是因爲本身就是你不對,你太過囂張,出語傷人,該打。但是今天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管是昨天還是今天的事情,我都會一五一十的跟你們算清楚!”
張崗頓時心中一寒,臉色發白,旋即,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惱怒的神色,回身甩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
英姐瞬間被這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地上。
張崗怒罵道:“你這個賤女人,你去找誰收保護費不好,偏偏要去招惹這位大哥?!你長眼睛幹嗎的?老子打死你……”
英姐被打懵了,她捂着臉,驚愕無比的看着張崗:“張哥,你……收保護費不是你吩咐的嗎?”
“草!你還敢嘴硬?!”張崗一聽頓時大怒,“看老子不打死你個賤女人……”
話音剛落,張崗就上去連扇帶踹,打的英姐尖叫着滿地打滾,但卻硬是不敢反抗,只是不斷的求饒。
英姐之所以會那麼囂張,全是因爲張崗給她撐腰,可現在她的靠山一旦沒有了,頓時就害怕了。
這一點,倒是和張崗如出一轍。
季楓坐在椅子上,眼簾微微垂着,彷彿睡着了似地,對於旁邊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
儘管他有些看不慣男人打女人,可這一次卻是不同,張崗要這麼打英姐,那是他的事情,他不會對英姐有半點同情。
因爲當她享受着張崗的寵愛而帶來的權力和別人的諂媚,進而隨意的欺壓別人,甚至動不動都要把別人整死的時候,她就應該意識到,有一天說不得她要因此而付出相應的代價。
老天都是公平的,你得到多少,就會失去多少。
以前她的一切都是張崗給的,現在張崗打她,或許就是她要付出的代價。
這一頓打了足足有三四分鐘,一直打到張崗氣喘吁吁的都沒勁了,纔算罷手。而此時的英姐,卻是躺在地上不斷的抽搐着,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顯然被打的不輕。
“這位大哥,你看我都收拾過這個賤女人了,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張崗轉過臉來,對着季楓又是一番諂媚,與他剛纔打英姐時候的凶神惡煞簡直判若兩人。
季楓卻是根本理都不理他,張崗眼中閃過一道羞怒的神色,但是他卻不敢表現出來,這個時候,他卻是體會到了以前欺負別人時,那些被欺負的人是多麼的憋屈。
或許,這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報應吧!
張崗還想說話,就突然聽到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一羣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就出現在了審訊室的門口,爲首的一人,正是鄭元山!
當鄭元山看到季楓的手上還戴着手銬,他的臉色頓時就陰沉到了極點,怒喝一聲:“看看你們乾的好事!”
“廳長……”
站在鄭元山旁邊的一個胖警察頓時渾身一抖,進而吼道:“還不趕緊把手銬打開?!”
“不用了!”
季楓站了起來,兩手直接分開,那手銬之前就被他給生生的掙斷了,“這手銬對我沒用,就是不知道,現在何宏偉有沒有被他們收拾……”
“沒,沒有!”胡隊長驚恐萬分的連連搖頭。
“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究竟膽大包天到什麼程度了!”鄭元山眼中怒火更盛,他低喝道:“帶路!去另外那個年輕人那裡。”
被鄭元山那憤怒的眼神掃過,所有的警察都忍不住頭皮發麻,他們幹這種事情,卻是幹到了跟鄭廳長有關的人身上,而且還惹得鄭廳長直接到了這裡,他們又豈能有什麼好下場?
光是想想就讓他們渾身發軟了,更何況還有鄭元山那近乎要殺人的目光?
這個時候,鄭元山看到了驚嚇的萎縮到一旁的張崗,還有躺在地上嚇得連痛苦呻吟都不敢的英姐,他重重的點頭:“看來,你們就是張崗和英姐了吧?好!很好啊!一個市局局長的小舅子,就可以肆意妄爲,想要弄死誰就弄死誰……好的很吶!”
這連續幾個‘好’字,說的張崗兩腿一軟,一下癱在了地上,而英姐,更是嚇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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