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郊外,王侯狩獵園。
王侯狩獵園是一家只爲私人會員開設的大型養殖狩獵園,面積極大,甚至包含有兩個山頭和平原叢林,以及人造的湖泊,其中有各種野生動物養殖,甚至包括大型野生動物野豬麋鹿等等,從小養到大,隨後放在這狩獵園中,供會員們狩獵。
狩獵用的子彈大多都是麻醉彈和橡膠彈,如果是真的子彈的話,會員還需要提供持槍證等等,並且簽署相當嚴格的協議,保證槍支的安全。
而除此之外,其中還有桑拿區可以讓會員在狩獵結束後,享受按摩桑拿等服務,同時也有高檔的餐廳和休息區,這樣一個狩獵園,每年支出的經費是相當高的,自然接待的會員也都是非常高端。
京津冀這片地區的富豪們有不少都是這家狩獵園的會員,每年都會抽出一定的時間來這裡打獵放鬆心情,同時也將這裡當做是會所一樣的地方,可以知道更多的消息。
但有些會員不是,他們純粹將這裡當做是狩獵的場所。
在狩獵園東面的一座山上,兩個人站在最前面,俯瞰着這片狩獵園,而在他們的身後,則跟着一行黑衣人保鏢,帶着全副武裝的裝備,一看就是常來這狩獵園的,帶來的槍支都是很高檔的麻醉槍和橡膠子彈槍。
而這不是最吸引人的,最吸引人的還是最前面站着的兩個人,其中一個穿着最新的山地作戰靴,身着迷彩服,手上拿着一把95式突擊步槍,看上去老練而又精神,而另一個人則非常彪悍地袒露着上身,露出囂張的青龍紋身來,粗大寬厚的手上沒有拿槍,而是拿着一杆略顯古老的清弓。
前者是這家狩獵園的主人,叫曹建國,在京津冀地區上層不少圈子裡都很有人緣,而後者自然是陳家當之無愧的霸主,陳三金!
兩人似乎在這山頭上站了有一會兒了,陳三金看向身邊的曹建國,淡淡一笑道:“老曹,就是過來狩獵一些野味兒,你還帶槍,沒勁兒,要帶就帶這樣的弓箭和匕首,徒手廝殺,那才爽快。”
陳三金這樣說話,但卻絲毫沒有給人嘲諷的意思,似乎理所當然,而曹建國則是苦笑一聲道:“三金,我可沒有你那麼強壯的身子,別說是拉弓了,就是這開槍,回頭肩上都要頂出紅印子,要不是你非拉着我來這裡,我肯定不來。”
“哈哈,開狩獵園的老闆竟然從沒有在自家園子裡狩過一次獵,老曹你也真算是本分生意人了……要不,你把這狩獵園轉給我吧?”
陳三金大笑了一聲,聲如洪鐘,隨後立即收聲,朝曹建國眨眨眼道。
曹建國再次苦笑搖了搖頭,回道:“你知道這狩獵園可是我的命根子,還來打趣我……三金,半個小時過去了,現在獵物應該跑的足夠遠了,我們下去吧?”
“哈哈,好!”
陳三金將清弓背在自己身後,一行人迅速地朝山下的林子裡而去,不多時之後,他們便發現了第一頭獵物。
那是一頭野豬,渾身長着堅硬的毛髮,陳三金看了一會兒之後,微微搖了搖頭。
“和山裡面天生的野豬還是有大區別,警惕心有些低,不過還好皮毛夠厚,也能試試我的本事!”
陳三金取下背後的清弓,深吸一口氣搭了一根重箭,眼睛、手和獵物連成一線,手指呈現勾鳳眼,紮實有力的背闊肌猛的收緊,氣勢極強。
清弓是隨着滿族入關時由清軍帶來的傳統弓,屬於筋角反曲複合弓,這樣的弓因爲拉開它需要極大的臂力,磅數越高的,臂力需求越大,射程也極遠,威力較大,甚至可以和熱武器相抗衡。
陳三金選擇用這清弓,可見他對自己力量的自信!
遠處那頭野豬也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擡起頭不安地看着周圍,一看就知道它要準備逃跑了,然而陳三金卻是已經鬆開了自己手指,“嗖!”
只聽到空中傳出一陣奔雷般的炸響,重箭如閃電般飛出去,直接貫穿了野豬的身體,將它狠狠地擊倒在了地上!
然而野豬的生命力卻很是頑強,被重箭擊倒之後,竟然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死命地朝旁邊跑出去。
陳三金大笑一聲,直接將腿上的軍刀抽出來,大步直奔過去,七八十米的距離瞬間趕上,這速度簡直可以說是驚人!
“嗷!”野豬怒吼一聲,就想加速,然而陳三金已經來到了它的身後。
“哼!”
陳三金一腳將野豬踹倒,就要揮刀,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旁邊的樹叢中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影,身上同樣穿着迷彩服,一道寒芒直接朝陳三金胸口而去。
陳三金看到這道人影,眼神一亮,哈哈大笑道:“你終於來了!”
兩人軍刀相撞,都沒有絲毫收手的意思,很快就戰成了一團,而那頭野豬則被兩人之間戰鬥的氣勢嚇得縮在旁邊哀號不止。
曹建國還以爲陳三金遭遇到了刺殺,連忙讓手下拿槍圍上去,卻看到本來在激戰的兩個人迅速分開,將各自的軍刀都收了回去,隨後兩人對面而視,似乎不像是敵人,反而是認識的一般。
“三金,這位是……”曹建國看向那個突然出現的人,感覺有些熟悉,出聲問道。
陳三金揮了揮手回道:“他叫陳平生!”
曹建國的身軀頓時一陣,看向陳平生,難怪覺得這個男人熟悉,沒想到是當初陳青帝帶領陳家入京之時,那位東征西站,和四大家族斡旋,甚至一手扛起華夏守護者大旗成爲陳家扛鼎人物的陳飛將陳平生!
“原來是陳先生,陳先生好!”
曹建國當即笑道,神情變化很是自然,可見他爲人老道之處。
陳平生和他輕輕握手,目光卻一直落在陳三金的身上,帶着幾分淡漠,曹建國看看兩個人,隨後很是識趣地帶着人離開了。
“哈哈,三金,你們在這裡聊,我去那邊狩獵看看啊!”
看到曹建國離開,陳平生將手中的軍刀一扔插入了地下,出聲問道:“禍水那丫頭還在後山?”
陳三金淡淡地回道:“對,後山是我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
陳平生微微點了點頭,皺眉道:“現在燕京已經變得這麼危險了?有人敢在天子腳下動手?”
陳三金冷冷一笑,將手裡的刀收回刀鞘,十分凌厲地回道:“有些人以爲我自打陳家落戶燕京後就開始了享樂,你又在外爲國執行任務,陳家只有我女兒主持大局,下面還有幾個不安分的自家人,所以就有些蠢蠢欲動了。”
“但現在陳家確實是出現了不少的問題……你能管?”陳平生淡淡地問道。
陳三金撇撇嘴道:“後人自有後人福,我能管,只是我不想管,他們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把我陳家這江山拿了,沒本事,什麼樣的後果自己承擔就是……只不過你和你兒子那一份,誰都不準來動。”
頓了頓,陳三金眼露兇光:“誰動,誰死。”
陳平生沒有說話,只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上面對道旭的處決下來了。”
陳三金眉頭一挑,身上的青龍紋身宛若復活了一般。
“我聽說他在江南搞得很大,這處決應該對他不算是什麼好消息吧?”
“嗯,華夏守護者勳章暫時收回,如果想要再次獲得的話,多半需要去完成一件出生入死的任務。”
陳三金的面容微微有些沉默,好一會兒後纔不滿道:“就沒有人說句話嗎?”
“有。”
陳平生將地上的刀抽出來,指了指自己,淡淡地說道,“我說了這麼一句,吃虧是福。”
聽到陳平生的話,陳三金笑了,突然拔出腰間的軍刀,直接一刀將那地上哀嚎的野豬殺掉,道:“和我想的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