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身着裝雖然有些寒磣,但既然能通過門口兩個保安的第一道門檻進到這裡面來,會所的迎賓美女就算再詫異,也還是都會一視同仁,客氣的跟他打招呼問好。
但這並不代表其他的客人,也會像她們那樣好好說話,畢竟他們可不是這裡的服務員,不必像她們那樣有任何的拘束。
正當張洋還在猶豫的時候,躺在旁邊的沙發上,脖子上掛着一個特別土氣的大金鍊子的傢伙,正好一眼就看到了剛從門口進來的張洋。
本來能進到會所裡面來的都不是一般人,尤其是那些直接被帶到樓上去的,每一個在南月市都絕對是響噹噹的人物,跺一跺腳整個南月市都要抖上一抖的厲害角色。
而像他們這些土包子,也就只能在一樓大廳享受一些最低級的服務了,所以來這裡玩的人大多都會有一個習慣,那就是隻要有人從外面進來了,他們都會下意識的去瞄上一眼。
如果來的是真正的厲害人物,他們也能想方設法的去找些機會來跟人家套套關係,自己也好跟在人家後面佔點小便宜。
就算來的不是說明厲害人物,最起碼也是同樣在一樓大廳裡面玩的,互相打個招呼也不會顯得尷尬,久而久之大家也都默認了這樣的一種習慣。
只是今天,這個脖子上掛着個大金鍊子的傢伙卻是遇到了意外,因爲這一次從外面進來的這個傢伙,竟然只穿着一件廉價的短袖,下面的牛仔褲上更是打滿了補丁。
再看他進門以後站在門口觀望了半天,還是一臉的迷茫樣,這分明就是一個新來的,而且竟然還穿的這麼破破爛爛的。
當下他就一臉嘲笑的看着張洋,嘴裡卻是在跟同樣在沙發上休息的同伴笑着說道“瞧見沒有,我就說這店裡的生意是越來越不如以前了嘛”
“門口的兩個保安完全就是瞎了眼的廢物,什麼玩意兒都能放進來,也不看看這裡邊兒呆着的都是說明人物,也敢往裡面闖”
他身邊的同伴還要更胖一點,反應自然也要慢上半拍,張洋從進來以後就發現,這傢伙的那兩顆眼珠子,一直死死地盯着門口的那兩個迎賓美女的臉蛋,連嘴角流了口水都沒有發覺。
此時聽到那大金鍊子說話,這纔不情不願的把目光從那兩個迎賓美女臉上移開,慢慢轉到了還張望着的張洋身上,“艾瑪我去”一張嘴竟然直接驚訝的吼了一嗓子。
頓時就引起了附近幾個傢伙的注意,然而這個胖子根本就沒有去注意他們,一雙賊溜溜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張洋下面打着補丁的牛仔褲看着。
“哎呀我的媽呀”這傢伙又是大吼了一聲,“我看到了什麼,我尼瑪足足有二十多年,沒見過打補丁的衣服了,這特麼的是誰家的孩子怎麼穿的這麼磕磣”
“嚇老子一大跳,還以爲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在工地搬磚的苦日子呢”說着還拿起旁邊的溼毛巾,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胖臉,好像這真的是什麼很恐怖的事情一樣。
他旁邊的那個大金鍊子一看他這副模樣,更是忍不住指着張洋哈哈大笑起來“還是老弟你說的對啊,這小子八成是還活在二十年前吧“
”穿着這麼破爛的褲子,難道門口的那兩個傢伙是看他可憐,這才放他進來要飯的嗎?”說着又是一陣發狂般的大笑。
被這兩個傢伙一鬧,離得近的那幾個還在玩牌的傢伙,頓時也被他們的話吸引,一個接一個的都紛紛把目光轉移向還沒有察覺到張洋的身上。
尤其是當他們也看到了,張洋腿上穿着的那條打滿補丁的牛仔褲,更是直接引起了這幫人的鬨堂大笑,而這一現象,立馬又引起了大廳裡面更深處客人的注意。
而直到這個時候,一直在門口四處打量的張洋才察覺到,原來這幫人一直在說的是自己。
當前的情況已經隱隱有些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了,可如果就這樣退出去,那既不是自己的風格,更沒辦法完成對蕭老爺子的承諾。
至於趙芸兒那個溫柔善良又十分可愛的女孩子,如果讓她繼續留在這幫人手裡,更是不知道還會遭遇什麼可怕的事情。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張洋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選擇後退,當然更重要的是,他觀察了這麼半天,也不是白看的。
他已經用透視眼把在這裡玩樂的那些人都看了個遍,別說現在正在嘲笑自己的這些傢伙了,就算算上還在大廳裡面的傢伙,也根本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真正的麻煩。
瞭解到當前的情況後,張洋也是不屑地冷笑了一聲,跟着臉上又露出了那一抹,在一招絞殺那上百個保安時的噬血笑容。
也不管那些傢伙越來越大聲的對自己的嘲笑,張洋轉過頭看着其中一個迎賓美女笑着問道“請問,要怎麼樣才能去樓上?”
大概她們心裡對於張洋的看法,也跟那些大聲嘲笑他的傢伙差不多,只是因爲自己的身份這纔沒有像他們那樣,但她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傢伙竟然還會來問自己怎麼去樓上這樣的問題。
那兩個迎賓美女一臉驚訝的互相看着對方,然後又愣愣地看了看,還在面帶微笑的看着這邊的張洋。
正想要張嘴說話,就聽見身後的大金鍊子,又是一陣冷嘲熱諷的聲音傳了過來“哎喲我的天,我聽到了什麼,這傢伙竟然還想要去樓上呢,哥幾個你們聽見了嗎?”
“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一個穿着打着補丁褲子的嫩頭青,竟然也想去堂堂帝豪娛樂會所的二樓?你他嗎的還真當這是你家啦?”
“堂堂南月市第一娛樂會所的名頭,你當是叫着玩的啊?老子們都上不去的地方,就你這個窮逼樣也想上去?”罵了半天似乎還是不解恨,又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而本來就已經有些躁動起來的休息區,被他這一番話說的瞬間就沸騰起來了,頓時一羣人一個個都指着張洋的鼻子笑着嘲諷起來,甚至連一些在大廳深處玩樂的傢伙,也都慢慢把目光轉移向了這邊。
看着這個傢伙這一臉作死的樣子,張洋臉上那殘忍噬血的笑容也顯得越發燦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