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爆掉了頭狼腦袋。
鮮血濺‘射’到半空中,隨後如雨‘花’般落下。
楚天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安靜起來,似乎連風都已經死去,他心裡清楚,頭狼的慘死會‘激’起整個狼羣的悲憤和兇殘,他不知道子彈哪裡來,也沒時間去探究這件事,他現在想的是如何策馬離開。
在樹幹中‘亂’鑽‘亂’刨的野狼,在聽到頭狼慘叫時也是瞬間沉寂,隨後就像是火山爆發般嚎叫,那份淒厲劃破了整個叢林,無數只鳥沖天而起,還有不少生物也四處‘亂’竄,似乎都感到世界要滅絕。
楚天眼皮直跳,座下的馬更是驚恐不安,嘶叫連連,楚天知道它已到崩潰之地,也清楚狼羣很快就會鑽出樹幹,於是立即鞭馬而去,但他並沒朝葉無雙他們方向撤離,而是一側馬頭轉入小徑。
驚嚇的馬兒如利箭般狂奔。
楚天反手‘射’出一箭,斃掉一頭穿過半身的惡狼,但此舉不僅沒有起到威懾作用,反而‘激’起狼羣的所有潛力,砰!一聲巨響破空而出,原本堵住道路的樹幹被狼羣拱起彈開,一個‘洞’口赫然開朗。
狼羣再次發出嚎叫,一隻接着一隻穿過‘洞’口。
沒有停留,沒有等待,它們循着楚天離去的方向發狠追擊,等十餘隻狼烏雲般追出,後面纔有四隻壯狼跑到頭狼身邊低嚎,有些悲慼有些憤怒,顯然這些都是頭狼的親信,對老大之死很傷悲。
但它們並沒有逗留太久,很快也加入了追擊行列。
在百狼一人的壯觀追擊中,沈冰兒正站在楚天前方山崖觀望,她的身後還立着兩名渾身戾氣的中年男子,神情跟追擊的狼羣極其相似,都是一股子掩飾不住的悲憤,顯然他們就是關東十八騎成員。
沈冰兒望着策馬而來的楚天,嘴角勾起了一抹殺伐笑意:“楚天啊楚天,你命該絕了。”隨後,她向身邊兩位男子淡淡出聲:“等狼羣跟楚天‘激’戰後,咱們再來給他致命一擊,關老八...”
“到時你們老大的仇就能報了。”
兩名男子齊齊低頭,異口同聲回道:“明白。”
沈冰兒手指間轉動着一把薄刀,眼神殺伐四起道:“楚天啊楚天,想不到聰明一世的你竟然會被我引去野狼山,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被我猜中會憐惜他人,棄主幹道而擇小路,真是天要亡你。”
身後一名男子深深呼吸,語氣格外恭敬:
“沈小姐,你怎知他會在此處轉到小道?”
“而非前面或者後面呢?要知,這主道臨近有十餘處小路。”
問話的人是關老八,伏擊隊伍的領頭者。
沈冰兒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手指一擡一點:“楚天在棄主幹道之前,一定會留下來跟狼羣‘激’戰一場,否則他就起不到引狼的作用,因爲這些惡狼都是很狡猾的,它們會‘洞’穿楚天的心思。”
稍微停緩,沈冰兒繼續補充:“到時它們會兵分兩路,一路追楚天,一路追其他人,那樣一來,楚天的打算就全部落空;而爲什麼不選擇前方道路拐彎,是因其它小道都雜草叢生不利馬行!”
關老八點點頭,但疑問再次叢生:
“那他爲何不多逃幾百米改選其它小路呢?”
沈冰兒臉上劃過一絲笑意,語氣平淡的回答:“換成是你,見到眼前就有這麼一條利馬而行的小道,你會不會放棄它繼續前行?答案顯然就是否定的,除了狼羣處於巔峰狀態必須早點引開。”
“更重要一點,前面未必會有這麼寬倘的路。”
“與其搏未知的東西,爲何不把握面前機會?”
關老八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發自內心的讚道:“沈小姐真是心思過人,怪不得剛纔叫我們除去鐵絲網後,還讓我們趕緊清理出這條小道,原來就是要引楚天朝這邊來,然後再給他致命一擊。”
沈冰兒神情平靜,一語破的:
“我還給它取了個名,叫滅天谷。”
關老八笑了起來,隨後意味深長的回道:“這真是一個好名字啊,我想在楚天死後,我們可以把他埋在滅天谷,不,我們應該讓野狼把他吞食!對了,沈小姐,剛纔爲何不把子彈打楚天腦袋?”
沈冰兒輕輕擺手,淡淡開口:
“子彈傷不了楚天的,否則他又豈能活到現在?”
“遠不如斃掉頭狼,其效果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好。”
關老八臉上揚起了恭敬的笑意,他本來還有點看不起這‘女’人,只是關老大曾吩咐自己務必聽其指令,自己纔沒過多怨言和忤逆,想不到這沈冰兒如此厲害,掌控全局、步步爲營實在匪夷所思。
關老大等八名兄弟雖然慘死,整體實力下降不少,但因爲沈冰兒的臨時設局,不僅彌補了人手不足外,還借狼殺人把楚天置於生死之地,羣狼兇狠,搞不好不用自己等人出手楚天就一命嗚呼。
更重要的一點,沈冰兒利用楚天重情重義的‘性’格,把他從人羣中分離出來,成爲孤身寡人,沒有葉家等人的在場,他們擊殺楚天就可以肆無忌憚,再也不用擔心那些權貴子弟跟他一夥而誤傷。
想到這裡,關老八對沈冰兒越發佩服。
隨後,他拿起高清望遠鏡掃視楚天行蹤,後者正如喪家之犬般奪路狂奔,如果不是他身手驚人,沿途劈斷十餘支樹幹遲緩狼羣追擊,恐怕他連人帶馬都會被羣狼包圍,成爲對方的美味晚餐。
雙方相差八九百米,但關老八相信距離很快就會縮小。
因爲這林中小道雖然可以策馬狂奔,但枝枝葉葉的阻擋還是緩衝了馬兒奔速,狼羣體積較小則完全沒有影響,只要再追上七八分鐘,雙方就可以來個零距離接觸,哪怕楚天再怎麼砍樹也沒用。
關老八的念頭,也就是楚天的想法。
此刻,楚天除了跟馬兒一起喘氣外,心裡也是苦笑不堪,這羣狼追擊的也太‘奶’‘奶’緊了,讓他來思慮對策的時間都沒有,只能一路狂奔一路砍樹,不僅讓他‘精’神高度緊張,就連體力都耗了兩成。
再這樣下去,不被狼羣咬死,也會毒發身亡。
正當楚天胡思‘亂’想要祈求老天顯靈時,前方又生出讓他目瞪口呆的變故,一頭兩百多斤的野豬從叢林竄了出來,兩顆獠牙碩大鋒銳,低聲嘶吼,渾厚而凝重,中氣十足,似乎要給楚天當頭痛擊。
楚天先愣,隨寒,後喜。
他腦中生出一連串的想法,沒有絲毫停留就拉弓連‘射’兩箭,利箭破空,直‘挺’‘挺’鍤入野豬‘肥’壯的腹部,後者沒有丁點防備,或者說它沒想到楚天敢主動攻擊它,因此當利箭破肚時就發出了嚎叫。
鮮血從兩支箭口處流出,殷紅的灑在地上。
野豬歇斯底里的吼出兩聲,隨後就準備想楚天撲來,但它剛纔的嚎叫立刻引發羣狼的回吼,再大的野豬也抵不過狼羣撲擊,野豬心裡也清楚這點,所以它停住衝擊的腳步,轉身忍痛狂奔而去。
流淌出來的鮮血,在路上飄飄灑灑。
此時,楚天一巴掌拍在馬背上,進而一甩鞭子纏住路邊樹幹,驚恐不安的馬兒吃痛躍出,也不管背後有沒有人,撒開馬蹄就朝野豬方向逃去,楚天沒有看它,藉着鞭子纏樹力量再次高高躍起。
幾個起落之後,楚天就躍到樹幹頂端,離地面有十餘米高,他剛剛藏好身子,十餘隻惡狼就首先撲到樹下,它們四處嗅了兩下,隨後就被野豬的血腥所吸引,於是再次如電閃般的向前面追去。
緊接着,後面涌來六十多隻惡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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