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強倒在地上,暈過去的時候,見到麻子那張熾熱卻有點陌生的臉。
“金魚眼,快進來綁人!”麻子朝着門口吼了起來。
週六立刻衝了進來,跟麻子七手八腳的把唐志強綁了個糉子似的,然後才擦擦汗水,興奮的說:“麻子哥,兩百萬有了。”
麻子看着地上的唐志強,嘆了口氣:“強哥,怪不得兄弟,兩百萬啊。”
凌晨一點。
麻子和金魚眼噤如寒蟬的站在楚天旁邊,他們早已經知道眼前這位年輕人就是帥軍的少帥,楚天臉上深不可測的表情讓他們心裡都忐忑不安起來,甚至有幾分畏懼,更關心的是楚天會不會給他們兩百萬。
楚天蹲下去,反過唐志強的臉,細細辨認一番,確實是在舊歡如夢‘襲擊’許半夏的中年人,微微一笑,站了起來,扭頭給光哥說:“光哥,給這兩位兄弟辛苦費,實在謝謝他們了。”
光子點點頭,從大廳角落提起早已經準備好的箱子,打開遞給了麻子和金魚眼,紅燦燦的票子映的他們眼珠子發紅,麻子和金魚眼忙接了過來,掃了幾眼,想要知道是不是兩百萬,但見到楚天在面前又不好意思數錢。
楚天似乎看出了他們的心思,拍着麻子的肩膀說:“兩位兄弟放心吧,帥軍從來言出必行,這兩百萬絕對是實數,今晚謝謝你們了。”
楚天的話讓麻子他們感到親切,麻子忙客氣的說:“少帥說笑了,爲少帥做事,是我們的榮幸,即使沒有這兩百萬,我們照樣把人給你帶到。”
“少帥,這是唐志強的手機,我想少帥竟然要人,這個手機也應該有點價值,所以把它也給少帥帶了過來。”麻子遲疑了一下,想要給楚天留個好印象,忙從懷中掏出本想佔爲己有的手機遞給楚天。
這個手機的出現有點出乎楚天的意料,接了過來,掃視了一下,心裡多了幾分底,開口說:“那就謝謝兄弟了,改天有空來喝茶。”
“好的,好的。”麻子和金魚眼不斷的點着頭:“只要少帥需要,我們隨叫隨到。”
楚天不置可否的一笑,淡淡的說:“天色已晚,我也就不留兩位了,兩位兄弟也應該趕緊帶着這些錢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陣子,免得有見財起心之人對兩位不利。”
麻子和金魚眼沒有聽出楚天的諷刺,以爲楚天是關心他們,忙一邊謝着一邊拿着錢出了水榭花都,心裡樂開了花,駕駛着借來的麪包車,一到山下立刻停車,金魚眼用驗鈔機細細才抽驗了幾張,麻子則麻利的數了起來,片刻之後,兩個人相互擁抱,真沒想到楚天實打實的給他們兩百萬。
楚天讓帥軍兄弟把唐志強提到城哥養傷的房間,然後讓人把他的繩子解開,對城哥說:“這傢伙是不是你在‘革命根據地’見過的中年人?”
城哥扭動着脖子,像是隻烏龜一樣,伸伸縮縮的看了一陣,開口說:“是他,雖然那晚我沒有認真察看他,但他滿臉猥瑣的傻樣,簡直讓人過目不忘。”
楚天微微一笑,竟然是他,那今晚就從他身上打出突破口。
“只是,少帥,這傢伙跟那晚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呢?”城哥的烏龜脖子又伸了出來,不解的說:“他頂多是那女子的姘頭,你抓他來幹什麼?”
“所以你纔是猥瑣的傻樣。”楚天看了城哥一眼,笑笑說:“被人家擺了一道還不知道。”
城哥驚訝的看着地上這個猥瑣,傻樣的唐志強。
楚天向光子點點頭,光子立刻拿了碗早已經冰好的冷水澆在唐志強的頭上,唐志強一個激靈,掙扎着坐起來,環看四周:“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當然在這裡,唐志強。”楚天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這裡是水榭花都,帥軍的總部。”
唐志強臉色一變,站了起來,看着周圍的人,身軀微微發抖:“誰把我弄來這裡的?”隨即想了一下,自己是跟麻子喝酒,接到哥哥唐雄傑的電話之後,準備離開的時候被麻子打暈的,憤怒的喊起來:“麻子爲什麼要出賣我?”
楚天踏前一步,手裡把玩着硬幣,說:“很簡單,你不能給他兩百萬,而只要把你運到這裡,他就有兩百萬現金,你說,他會不會出賣你呢?”
“無恥,下流之人。”唐志強惡狠狠的喊了起來:“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光子蔑視的看了眼唐志強,不屑的說:“你還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問題,還想殺了人家。”
唐志強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但還是撐着說:“我唐志強沒有得罪你們帥軍,爲什麼要抓我來?”
楚天的眼神平和的看着唐志強,平靜的說:“我知道你跟許半夏那晚在‘舊歡如夢’是演戲給何悍勇看,目的是爲了讓許半夏接近何悍勇,並藉機挑起何悍勇和帥軍的衝突,好讓你們的老闆唐大龍漁人得利。”隨即又同情的看着城哥:“而我們這位好色還有點傻樣的堂主城哥,就成了你們的突破目標,你們在‘革命根據地’又導演了一部戲,讓何悍勇把我們這位城哥揍的半死,以此挑起何悍勇和帥軍正面衝突。”
唐志強的不相信的看着楚天,這些確實是他們實施的計劃,但只有幾個人知道,楚天怎麼會那麼清楚呢?看來今晚自己是難逃一劫了,但無論如何不能承認,不然被唐大龍知道自己做了叛徒,還不被他滿門抄斬?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襲擊許半夏是因爲得不到她的芳心,因愛成恨。”唐志強咬着牙不承認的說:“沒有你所說的什麼演戲。”
水榭花都三樓的監控室裡,何悍勇的神情立刻變得高興起來,這樣說來,許半夏真不是唐大龍派來的離間之人,旁邊的何大膽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安靜下來,海子在旁邊靜靜的陪着他們。
“那你昨晚怎麼會在‘革命根據地’酒吧又出現呢?”楚天見到他不承認,絲毫沒有焦急,淡淡的說:“難道,你真的只是糾纏人家?”
“我想給人家賠禮道歉。”唐志強知道楚天要從自己口裡挖出什麼,說話更加小心。
楚天冷冷的一笑,語氣變得威嚴無比:“想給人家賠禮道歉?你沒有人家電話號碼嗎?你不會給人家打電話賠禮道歉嗎?幹嗎要在‘革命根據地’等上幾個小時?”
唐志強條件反射的說:“我怎麼可能有人家的電話號碼呢?我要過,但許半夏從來不給我,所以我只能去‘革命根據地’酒吧等着許半夏到來,然後賠禮道歉。”
爲了撇清跟許半夏的關係,唐志強乾脆來了個什麼都不承認。
監控室裡面的何悍勇心裡又閃過一絲欣喜,他越來越覺得跟許半夏無關了;何大膽則剛剛相反,如果唐志強真的因愛生恨,他應該把許半夏拖下水,現在卻極力撇清兩人的關係,恰恰說明彼此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撒謊!唐志強,許半夏是第一次去‘革命根據地’酒吧領舞,而且是晚上八點纔跟酒吧負責人達成協議,這點酒吧的人可以作證;如果你沒有她的電話,你怎麼會找到那裡去呢?”楚天眼神一射,散發出逼人的氣勢說:“即使你從其他地方打聽到許半夏會在那裡領舞,你又怎麼會七點已經在那裡等候了呢?”
唐志強一時話塞,他提前去酒吧是想要找個位置好點的臨窗包房,可以觀察何悍勇什麼時候到達酒吧,方便許半夏拿捏時間,演出好戲,沒想到竟然成了一個大破綻。 шωш ¤тt kán ¤¢ O
“而且,唐志強,你說沒有許半夏的電話號碼。”楚天的手裡閃出唐志強的手機,冷冷的說:“這部是你身上的手機,我只要一個一個撥打過去,就知道有沒有許半夏的號碼,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唐志強看着楚天拿着的手機,臉色異常的蒼白,監控室裡面的何悍勇臉色同樣慘白,心裡吶喊着:沒有,沒有。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唐志強想到唐大龍的毒辣手段,又看到楚天冰冷的表情,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唐志強邊喊叫邊向門邊衝了過去,旁邊的光子一個箭步上去,反手一扣,把唐志強扔在牆上,等他跌路之後,一腳踏了上去,冷冷的說:“你還沒有說完就想走了?”
何悍勇再傻也知道唐志強的‘不知道’其實已經承認,心裡極其的痛苦,猛地站了起來,想要衝下去,何大膽平靜的吐出幾個字:“坐下。”
何悍勇頹然的坐了下來,握着桌面上的茶杯,‘啪’的一聲,茶杯碎成了七八塊,鮮血從他手心流了出去,卻毫無感覺,可想而知何悍勇此時的憤怒與痛苦。
唐志強抹去嘴邊的鮮血,無論楚天怎樣說話都不再開口了。
楚天輕輕的嘆了一聲,扭頭跟城哥說:“城哥,對付這些人有沒有什麼酷刑啊?”
城哥想了一下,伸出烏龜的脖子,興奮的說:“有一個,雖然無恥,但管用。”
“對付無恥之人自然可以用無恥之刑。”楚天淡淡的說:“人家竟然嘴硬,我們就強硬。”
城哥見到楚天准許他說,得意起來,頭微微抖動着說:“很簡單,我們學‘輪子’黨當年對付地下黨的酷刑就可以了。”
隨即,城哥把方法說了出來,楚天聽了之後,走到城哥旁邊,狠狠的敲打了城哥的頭:“這種無恥殘忍的酷刑你都找的出來,真是缺德。”
光子也笑罵着:“狗日的,真的奶奶的狠毒。”
本來一聲不吭的唐志強聽到城哥說出的酷刑之後,全身不由打了個冷顫,露出無比的恐懼。
楚天望了一眼唐志強,淡淡的說:“城哥,這個事情就交給你辦吧。我上去喝杯茶,有結果叫兄弟們通知我。”
“好的。我保證不負少帥所託。”城哥受了幾天鳥氣,心裡早就想要發泄了,現在見到這個設局害自己的傢伙,恨不得立刻施刑。
楚天帶着光子向門口走去,唐志強的眼神變得絕望起來,見到走向自己的幾個帥軍兄弟,又看看城哥那狠毒的眼神,恐懼的喊了起來:“我說,我說。”
“狗日的。”一向波瀾不驚的何大膽也在監控室笑罵起來:“把‘龜’‘頭’拿出來,用鐵刷子刷,這種酷刑都想得出來,真是他奶奶的人才,放在古代,就是‘來俊臣’。”
海子微微一笑,他知道來俊臣是唐朝的酷吏,來俊臣每次審訊囚犯,不論輕重,多以醋灌鼻;或將囚犯置於甕中,用火環繞燒炙;或以鐵圈束首而加楔,以至腦裂髓出;種種酷刑,備極苦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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