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迷茫,掩飾着奪命利箭。泡-書_吧.8.)
無數如暴雨般的箭矢,從黑夜中連續不斷射出,嗖嗖作響,瞬間襯得呼嘯風聲消失無蹤,顯得格外恐怖,時不時有利箭命中引發的悶嚎,而那些不幸中箭卻沒死在的人,痛苦地倒地翻滾悲鳴。
三十多平方米的大廳擁擠了五十人,於襲擊者來說是絕對的靶子,只要把利箭射入落地玻璃窗,總會有人慘叫倒地,即使喇嘛想要揮手把它劈落,慌亂的煤二代也會撞翻他們,讓利箭奪取生命。
不怕狼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對手。
一支支利箭像是棺材釘釘入木頭般悶響,把這悽風苦雨的夜晚變得更加恐怖,所幸梅朵卓瑪和白瑪扎西還算清醒,一邊指揮煤二代們從陽臺翻到樓下,一邊讓喇嘛把沙發和桌子橫在洞口擋擊。
當然,梅朵卓瑪他們也不會傻到以爲堵住洞口就沒有危險,利箭遠射只不過是對方被自己發現行蹤後的先發制人,一輪利箭射完他們也差不多登陸青藏山莊,到時雨夜廝殺才算徹底拉開帷幕。
所以在堵住洞口後,白瑪扎西他們也迅速從陽臺翻下。
在付出十五人的代價後,梅朵卓瑪等人的陣腳纔算穩定下來,齊齊站在雨中戒備,他們沒有四處亂跑也沒衝出大門,誰知道暗中還有沒有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抱團固守,等待中央派遣精銳。
“帥軍瘋了!”
白瑪扎西眼裡射出怒火,握着藏刀低吼:
“竟然魚死網破報復,我讓中央滅了他們。”
梅朵卓瑪一揮手讓剩餘的十四名喇嘛結陣穩住陣腳,同時還讓各路保鏢在一定範圍內散開免得當靶子,巡邏的警察則被調去門口把守,防止還有敵人從大門口殺人,她指揮得當立刻安穩人心。
也就在這時,一夥黑衣人從樓頂上悄然滑下。
與此同時,又有十餘個黑衣人影從房子四周幽靈般冒了出來,沾着泥水的看上去極爲猙獰,就如從地獄中忽然竄出來的魔鬼,散發着可怕的氣息,雖然夜色漆黑,雨水蒼茫,但他們殺氣凜然。
手中拿着的兵刃,仍然如暗夜中的螢火,閃爍着幽幽冷光
隨後這些黑衣人如幽靈一般,急速卻無聲的向梅朵卓瑪他們呈扇面包抄過來,他們手中的刀光、奔行的速度,還有偶爾閃露出來的鷹隼般銳利的眸光,都讓白瑪扎西他們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你們帥軍真是不要命了。”
白瑪扎西握着藏刀低吼不已,眼裡呈現困獸猶鬥的戰意,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頭藏獒,要承擔起守護財產和女人的職責,所以他挪移到最前面吼道:“如果老子不死,一定要把帥軍全部殺光!”
沒有人回答他,黑衣人只是緩緩迫近。
“放下、、、啊,啊!”
發現黑衣人的警察們掉轉槍口,想要喝斥對方放下武器,誰知剛剛喊出幾個字眼,一道人影就從他們背後閃現出來,這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光頭中年人,他手中握着一把錐子,尖銳的黑色錐子。
他整個人很陰冷,冷的就跟錐子一樣。
在梅朵卓瑪來不及喊叫時,他就冷冷的刺出十幾錐,速度過快讓其形成一道光線,準確,乾淨,穩定,這便是中年人留給衆人的出手感覺,非常簡單,然而簡單到了極致,便成爲了某種境界。
從那名領隊警官喊叫出口,到對手刺死了面前所有警察,只不過是拂拂衣袖的時間,漫天雨水之中,那麼中年人身後倒着一地屍體,鮮血剛一從那些屍體地咽喉裡涌出來,便被雨水沖淡沖走。
梅朵卓瑪微微皺眉:“我好像認識他。”
白瑪扎西也苦苦思索,完全無視圍上來的黑衣人。
此刻,光頭中年人正緩步向這邊走來,在殺人的過程裡,他的速度沒有絲毫變化,兩隻腳在雨中前進的步伐依然是那樣穩定,就像是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一路穿雨而行,一路殺人而行、、、、
他沒有什麼絕世高手的瀟灑,也沒有給梅朵卓瑪帶來蔑視蒼生地感覺,他們只是覺得冷,很冷,因爲這個人的出手是那樣穩定,穩定到無比冷漠地程度,他沒有華麗的氣勢,只有簡單的動作。
一名保鏢按捺不住恐懼,擡手想要攻擊。
誰知手臂纔剛擡起,黑色錐子就輕輕釘入他面門,動作看似簡單,實則驚天泣地,足以令看到這一幕地所有人,完全喪失任何與之爲敵地信心,被黑衣人圍着的保鏢,雙腿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當保鏢屍體倒下時,中年人恰好站在梅朵卓瑪他們面前。
梅朵卓瑪和白瑪扎西異口同聲喊道:“藏主?”
藏主,達賴身邊的管家,傳聞他跟隨達賴時是一個很有名的會計,掃過常人步伐一眼就能推測出兩腿距離,甚至能夠目測任何樓房的高度,從來沒有半點誤差,達賴也是靠他躲過無數次追殺。
他一向跟在達賴身邊,梅朵卓瑪沒想到他會這裡出現。
“沒想到,我離開天朝二十一年三個月零八天十三個小時!”
光頭中年人淡淡一笑:“沒想到還有藏人記得我。”
得到身份確認後十多名喇嘛臉色劇變,顯然對這個大魔頭格外忌憚,而白瑪扎西卻冷笑一聲,握着鋒利藏刀出聲:“我當然記得你,府裡還有你的相片,父親說,除非親眼看到你被禿鷹吃了。”
“不然,你的畫像永遠釘在牆上。”
光頭中年人微微鞠躬,七十五度:“謝謝!”
“昨晚的車禍是你們釀造的!”
梅朵卓瑪似乎想通了什麼,跳躍性思維的喊道:“你們先誘使楚天憤怒攻擊我們,然後再讓中央拿下楚天和監控帥軍,讓中央和帥軍都沒空關注我們,方便你們出手襲擊我和哥哥?是不是?”
藏王府的四大護法和煤二代的死忠力量,在早上被楚天砍了的稀巴爛,讓他們根本無法聚集足夠力量,而且楚天和中央因這件事也會相互博弈,這樣一來,就不會有多少人關注青藏山莊了。
因此一旦藏獨分子襲擊,勝率就高了很多。
“你猜得有些不對,但也有些對。”
光頭中年人皺起眉頭,隨後嘆息一聲:“不過無論如何都好,你們兩兄妹都要死在這裡,只有你們死了,楚天才能背上黑鍋,藏王府纔會跟山西富豪合起來要中央公道,帥軍纔會因此覆滅。”
“而藏區也就有機會動亂,我們纔有可能迎回獨立。”
白瑪扎西一咬嘴脣,殺氣凜然:“做夢!”
“不多說了,上路吧。”
光頭中年人摸着黑色錐子,臉上漠然無情:
“殺了他們!”
就當數十名黑衣人握緊砍刀上前時,嗖!一聲區別風雨的尖銳響起,一支黑箭在這一刻脫離了緊繃的弓弦,倏然間速度提升到了頂點,撕裂了空中的雨水,射向了正中孤獨站立的光頭中年人。
中年人無情的面孔一震,握着錐子反手一劈。
一支黑箭被掃落在雨中,而中年人也手臂發麻。
“光頭佬,有兩下子啊。”
一個聲音透過風雨,淡淡響起:
“怪不得敢跟小連子算計我,怎麼,達賴不跟陳泰山玩了?”
在梅朵卓瑪等人的驚詫中,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此刻,雖然四處亮着燈光,但天色仍然晦暗,年輕人卻彷彿把萬千光線都匯聚在他的身上,一步步行來,挺直如槍的身軀,竟有着萬千氣象。
梅朵卓瑪驚叫出聲:“楚天!”
楚天拈花一笑,笑意如花。
漫天風雨,斯人獨立,雖千萬人,吾往矣。
PS:第七更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