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不敗的恨，楚天當然懂。
他深深呼吸一口氣，接過話題回道：“我還嫌抓的少呢！如果不是他通過嬌嬌擺了汪霸雄一道，讓中央不得不考慮臺灣民意結束天上人間案子，我還能把他佈置的深度棋子全部挖出來滅掉。”
“可惜他手段狠辣，自導自演破掉壓力。”
楚天臉上劃過一絲遺憾，顯然對沒有徹底滅掉連家情報火種有些鬱悶，凡間見狀笑了起來，語氣平淡道：“所以少帥千萬不要小瞧他，他能夠隱忍這麼久，還能短時間扶起凡幫，能耐不小。”
一個未來領袖，自然是狡兔三窟。
楚天咬着嘴脣沉默一會，繼續剛纔的話題：“凡間，你剛纔說連不敗還有其餘底牌，不知道是什麼勢力？我清楚凡幫毀滅於他只是一個打擊，所以我更好奇他的根基在哪裡？軟肋又在哪裡？”
凡間沒有正面回答楚天的問題，或者說他也不太清楚連不敗實力：“按照我的觀察，凡幫和七百名情報成員頂多是連不敗三分之一的勢力，這一點，少帥可以推測出來，連家可派過高手出動？”
“沒有！”
凡間目光定定的望着楚天，一字一句的補充：“出來折騰的雖然是精銳，戰鬥力也算強悍，但自始至終沒出現驚世駭俗的高手，無論是圍攻泰山花園還是攻擊唐門堂口，連不敗都沒出王牌。”
“當然，也可以解釋連不敗沒有高手。”
凡間笑了起來：“但是，你信嗎？”
楚天毫不猶豫的回道，他經過凡間一分析也捕捉到關鍵：“當然不信，以連不敗的身份和地位，他要網羅高手絕不是難事，但正如你所說的，他無數次行動都沒有砸出，就靠你和婷婷做事。”
“看來他還真是能容忍啊。”
說到這裡，他還勾起一抹譏嘲：“可惜容忍太多就成烏龜了，如果他肯砸出幾張王牌，泰山花園和唐門堂口之戰或許不會是這結果，至少你和婷婷不會被我和衛破竹拿下，讓他失去兩員大將。”
凡間思慮一會，壓低聲音回道：“連不敗能容忍是一個理由，更重要的是他要留着實力對付民主黨和連夫人，要知道，他真正要獲取的是臺灣領袖地位，所以他不可能把底牌全拿出對付你。”
“否則一旦民主黨發難，他就變得措手不及。”
凡間擡起頭，很認真的補充：“泰山花園和唐門堂口都只是意外，誰都沒想到陳泰山武力這麼變態，也沒有想到韓雪會跟衛破竹聯盟對付凡幫，更沒想到少帥找來梅朵卓瑪對付凡幫的騎兵。”
“所以這兩戰他沒打出王牌，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楚天淡淡一笑：“沒想到？所以他敗了。”
其實在臺灣諸多事情中，楚天也是有一絲疑問的，那就是韓雪跟衛破竹臨時聯盟，他不知道韓雪在那種爾虞我詐的局面憑什麼相信衛破竹，畢竟把自己的命運交付在他人手中並不是容易之事。
然而韓雪做了，還成功了，雙方聯手滅掉了凡幫。
此刻，凡間臉上正閃過苦笑，還帶着一絲感慨：“其實，這也跟我的自以爲是有關，我自認掌控了全局掌控了帥軍，結果卻在同一個地方摔倒，我曾考慮過少帥會不會派出隱秘力量來臺灣。”
他眼裡有着不解，語氣茫然的開口：“但我思慮幾番就打消念頭，臺灣之戰雖然重要，但少帥肯定不會因此砸出這底牌，畢竟那是你最依賴最隱秘的力量，不到生死關頭存亡之際不會動用。”
“誰知道你卻雷霆打出了這張王牌，讓我再次摔了一個跟斗。”
凡間笑了起來：“但我好奇，少帥怎會大材小用？”他擡起頭望向楚天，聲線平緩：“凡幫雖然鎖定了帥軍不少堂口，但少帥如果真想調動力量潛入臺灣，我想耗點時間還是可以躲過耳目。”
“有可代替力量，又何必動用底牌？”
面對凡間的諸多疑問，楚天淡淡一笑：“我當然清楚王牌動用太多就會失去奇效，但是臺灣之戰我也沒太多選擇，我要贏自然要贏個徹底，之所以不調動其餘勢力，是因爲擔心有連家的人。”
“天上人間尚且藏有七百情報員，我又怎敢斷定帥軍沒有呢？”
楚天神情平靜：“我唯一相信的，就只有暗鋒。”
凡間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算是明白楚天的良苦用心，也是，連不敗多年佈局早就滲入大陸不少領域，天上人間藏着諸多探子，帥軍裡面也肯定有連家精英，在不明情況下自然不能依仗各堂口。
想到這裡，他輕輕一笑：“少帥思慮周全。”
接着，他又回到了正題：“連不敗究竟有多少王牌，我不知道也無從打探，畢竟我的消息全部來自婷婷，不過至少還有兩股不可小瞧的底子，一是黑白兩道的情報網，二是頂尖的武裝力量。”
“這是連家賴於生存的基礎。”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語氣平淡的迴應：“看來小連子確實不簡單，不過正如你所說，我只算是他的勁敵之一，還有民主黨和連夫人盯着他，所以他王牌再厲害也不敢全部砸出來對付我。”
“看穿這一點，他就不是很強大了。”
說到這裡，楚天目光凝聚：“而且我很快就會迫他出牌。”接着，他又想起什麼：“對了，你跟連不敗這麼久，不知道你對他這個人的看法如何？你對他的判斷，於我來說比較有參考價值。”
凡間深呼吸一口氣：“我認識連不敗這麼久，他留給我很多印象，溫潤儒雅、心狠手辣、善於容忍，但最讓我感觸頗深和不解的是，他的自信！強大的自信！我不知道他這自信是從哪裡來。”
“但只要一見到他，他就給人無所不能之感。”
凡間目光微微眯起，迎接轉過來的太陽：“這也是我判斷他實力的一個基點，在臺灣之戰前，我曾問過他如果失敗怎麼辦？他說只要他不死，那一切失敗都不能稱之爲失敗，只是暫時失利。”
楚天輕輕點頭：“那我、、就讓他永遠失利吧。”
“凡間，你說他們是今晚來，還是明天來呢？”
凡間思慮一會：“今晚！連不敗沒多少時間。”
楚天笑了起來，沒再開口說話。
誰也想不到，凡間在人生最後幾天會跟楚天並肩作戰，還主動把連不敗的事情和盤托出，風無情開始不解楚天爲何要把凡間送回這小村落，現在算是明白楚天的用意，撩起凡間最後一抹良知。
風無情曾想過一個荒唐念頭，那就是凡間如果被連家精銳救回去，凡間又該如何面對連不敗呢？也許，還沒回到臺灣就會咬舌自盡，畢竟反來反去的日子實在無聊，當然帥軍是不會讓凡間逃脫。
凡間必須死！這是帥軍上下的共識。
這也是楚天必須給霍無醉的一個交待。
當楚天和凡間在學校樓頂聊完後，午飯的炊煙也在村落上空飄升，雖然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村民生活也幾近現代化，電視冰箱都基本配備，但靠山吃山的他們，還是習慣用柴禾做飯炒菜。
所以一到吃飯時間，村落四周就變得詩情畫意。
柴禾燃燒特有的氣息，也讓楚天微微迷醉。
“楚天哥哥，凡間哥哥。”
一名小男孩在學校樓下，高聲喊道：“族長喊你們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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