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雨。..??()
幾陣大風狂卷而去後,天空就安靜了很多,雖然還有牛毛般雨水錯落紛飛,但那股陰冷已經隨着冷風消去,唯有樓房邊緣綿延流淌的水,透射着一股沉浸已久的冰涼,昭示京城的雨有些日子。
“來,子嫣,喝湯汁。”
還是在那一處古樸寬大的茶樓,還是那一籠籠散發熱氣的大水包,只不過在這個非飯點時間,茶樓幾乎見不到客人,就連跑堂的店小二也靠在收銀臺上打盹,這種雨水季節總是容易讓人犯困。
戴公公輕車熟路的拿起筷子,在包子皺皮上輕輕捅兩下,一股熱乎乎的肉湯就流了出來,把一整個小瓷碗都差點填滿,知道戴公公身份的胖老闆,已經習慣特製幾籠包子專門伺候這顯赫貴人。
所以包子裡面汁多,肉多。
諾大的二樓只有戴公公和文子嫣兩人,看似冷清空寂,但眼尖的胖老闆還是能發現角落隱着不少人,一個個貌不驚人,也沒有過多的話語,不過眼睛幾乎不離戴公公兩人周圍,顯然都是保鏢。
胖老闆很識趣,沒有過多打擾戴公公。
“子嫣,這塊肉餡給你。”
戴公公把一大塊肉餡挖給子嫣:“爺爺不愛吃肉。”
簡短几個字,卻有媽媽只愛吃魚頭的溫馨。
“謝謝戴爺爺。”
在文子嫣雀躍着扒拉肉餡時,戴公公就一臉和藹的拍拍她小腦袋,隨後擡頭瞥向緩緩而入的一個男子,他端起苦茶不緊不慢地抿入一口,接着才向恭敬站立的男子開口:“宗海,事情辦完了?”
“辦完了。”
中年男子微微鞠躬,隨即把一份名單摸出來:“我已照着上面名字把他們召喚到京城,落腳在京城酒店,七十六人,很多都是沉浸宗協會十年的骨幹,無論身手還是忠誠,他們都無可挑剔。”
“無可挑剔?”
戴公公把茶杯緩緩放在桌上,然後捏起一塊包子皮咀嚼起來:“你給我好好招待他們!吃最好的佳餚喝醉醇烈的酒,如果他們需要女人,你也可以去***挑選些伺候,總之讓他們高興。”
中年男子輕輕點頭,他感覺主子的話像是送行臨終者,於是遲疑着開口:“公公,你這次召集他們來京城要做事嗎?這七十六人擺在一起可是幾近一宗師實力,莫非你要他們殺很難殺的人?”
他有些忐忑不安,不知宗協會要起什麼風雲。
兩片鮮美的包子皮落肚,戴公公幹燥的嘴脣多了一抹光澤:“沒錯呵!我要他們今晚就出發去英國倫敦,在那邊接受指令殺掉楚天!”接着他又看着中年男子,聲線不帶一點感情:“你帶隊!”
說到楚天兩字時,戴公公不着痕跡捂住子嫣耳朵。
“殺楚天?”
於宗海身軀止不住一震,他先是看看一臉平靜的主子,又看看埋頭苦吃的子嫣,他實在想不通跟楚天互不侵犯的主子,爲何心血來潮又要去殺楚天?任務的艱鉅倒無所謂,但襲擊後的影響呢?
行動一旦失敗,以楚天性格肯定會殺個血流成河;就算真把楚天殺掉,天朝中央也會震怒之餘清洗宗協會,主子會無聲無息被打葡萄糖,畢竟,楚天在中央的勢力非同小可,宗協會很難抗衡。
“沒錯!英國局勢動亂。”
戴公公輕輕揉着文子嫣的耳朵,吐字清晰的回道:“楚天看似在歐洲取得巨大進展,但實際上還沒站穩腳跟,而且各方勢力對他蠢蠢欲動,所以咱們壓上這七十六名好手,襲殺概率近八成。”
“去吧,帶着人去吧。”
戴公公把枯瘦的右手收回,端起苦茶一飲而盡:“你這次親自帶隊,我心裡會安定很多,到了倫敦會有人電話聯繫你,你一切聽他指令就是,我也不多什麼廢話了,這裡先祝你旗開得勝吧。”
他把一杯乾淨的茶水推過去,於宗海端起來一口喝盡。
茶很苦,不好喝,卻有‘易水寒’的氣息。
在要轉身時,戴公公又手指一壓,示意他稍微等一會,接着遞給他一個小盒子:“爲了讓這次行動更順利,也爲了讓你能夠多一點信心,這盒子裡有我寫的一個錦囊,在你動手前打開來看。”
說到這裡,他語氣不由自主地加重兩分:“記住!一定要在行動前五分鐘打開,太早不行,太遲也不行,裡面將會是我最新的指令,它千萬不能落入他人手裡,此去英國,你自己多多保重。”
於宗海接過小盒子,恭敬低頭:“明白。”
在他離開之後,戴公公又往嘴裡胡亂塞入幾片包子皮,隨後伸出一根手指把名單移到面前,眼神玩味的掃過一眼,喝完湯汁的文子嫣恰好擡起頭,好奇看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戴爺爺、、、”
“這是什麼啊?怎麼跟班裡點名冊一樣啊?”
小丫頭把沒有湯汁的碗推到旁邊,探着小腦袋左右掃視,雖然她還認不得所有人名字,但多多少少還是能辨認出來,當下對着最常見的幾個字念道:“苦德大師、流沙道人,諸葛、、明、、”
“戴爺爺,這是什麼呀?”
戴公公露出一抹和藹笑意,摸摸小丫頭的腦袋迴應:
“這是要殺楚天哥哥的兇手名單。”
“咳咳!殺、、、殺楚天哥哥?”
文子嫣聞言咳嗽起來,眼裡閃爍着巨大的驚訝和不解,戴公公臉上揚起如昔日般的和藹,輕輕拍着文子嫣的小背笑道:“是啊,楚天哥哥太光彩矚目了,太多人嫉妒他、恨他、想要殺他了。”
文子嫣再次咳嗽起來,只是小眼睛瞄着那名單:
“殺楚天哥哥、、、殺楚天哥哥?”
兩小時後,四川成都。
在成都郊外一處最爲荒僻、寂靜的地方,一座古樸卻堅固的小木屋遺世獨立,屋前池塘屋後竹,四周還有無數青草和鮮花,木屋在它們的映襯下,有着世外桃源般的美麗,讓人心裡生出安寧。
此刻,正是碧空如洗之後,一名白衣男子正在木屋面前執劍而舞,劍影如花,劍光如月,璀璨着每一寸天空,長劍的飄逸,劍者的儒雅,跟周圍景緻相映相襯,給人一種美輪美奐的如詩之感、、
遠處,一白衣少年捧酒而立,相似的飄逸風範。
落英繽紛,暖風醉人,飄飛的花瓣在空中如畫。一劍行雲流水的盪出一道弧線,在無數花兒中從容穿過,隨後一劍凝住,極速的快和極速的慢,兩者完全迥異不同的風格,卻結合的天衣無縫。
美哉!
“叮!”
就在白衣男子用劍尖停住一片花瓣時,屋內輕輕響起悅耳鈴聲。
白衣男子身子一偏,晴空之下的臉上有着一抹詫異,那手機安裝以來只響過兩次,一次是文勝要他殺楚天,一次是有人要誅滅文家,每一次都是事關生死的大事,所以這次響起他止不住凝目。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人知道他這個號碼,可是這人應該十年內都不會打這號碼,現在響起莫非發生什麼大事了?想到這裡,院中舞劍的書生手腕一抖,長劍像是流星般的刺入草地,直沒劍柄。
他剛剛轉身,少年就把電話捧了過來。
“叔叔,我是子嫣,有人要殺楚天哥哥。”
文子嫣抓着名單,一臉認真:“好多人、、、”
書生放下電話,一臉平靜:“阿奴,洗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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