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王妃和西方女孩的提醒,楚天是不會想到南宮越有危險,喬治王子昨晚竟然不着痕跡見了兩批神秘人物,一批是理所當然的盧西家族,一批則是身手變態到追蹤天才無法靠近的亞裔。
喬治竟然見過這兩批強悍勢力,手上底牌應該是相當強勢,在佔盡優勢的條件下,以喬治王子睚眥必報的性格,他怎麼會把南宮寧送回去?如果他真這樣做了,那麼目的只有一個:藉機殺人!
毫無疑問,南宮越是第一目標。
顯然喬治王子是要拔掉南宮越給帥軍所謂的打擊,看穿這一點且將要接收南宮勢力的楚天,當然不會坐看喬治他們暗中殺了南宮越,於是他馬上拿起電話給南宮越提醒,結果卻始終無法接通。
“文婧,你先去帥軍總堂。”
楚天拍拍文婧的胳膊,隨後一臉凝重的站起來道:“那裡的力量足夠保護你!而我帶人直接去南宮莊園看看,你自己千萬不要過去,免得被人識破你和南宮越的關係,也避免你遭遇什麼風險。”
“同時,你通知四大財神保護好自己。”
楚天擡頭遙望窗外天空,聲線平淡:“又要風雲變色了。”
“好!那你自己小心。”
文婧輕輕點頭,道了一聲就果斷帶着保鏢離去,今時今日的她再也沒有太多的兒女情長,只有幹練和乾脆,在挪移步伐走向停車場的電梯時,她還把手伸入手袋中,確認短槍上滿子彈才鬆氣。
楚天望着文婧漸漸消失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欣慰和感慨,文婧現在的態勢怕是誰也沒有料到,華商協會和方家的鉅變竟然打造出一位女強人,看來歐洲這個舞臺上,註定要多一份紅粉色彩。
念頭轉動中,楚天也踏出門口。
就在帥軍車隊緩緩靠近時,一個身影大大咧咧的從旁邊玉石店鋪閃出,沒有藏匿也沒有吶喊,直接從身上拔出消音器手槍,看也不看對着楚天就是兩個連續點射,快得根本不給帥軍兄弟反應。
如果他瞄上一兩秒,聶無名他們可以斃他幾個來回。
可惜這傢伙好像就是打盲槍的,也好像是早就算準楚天站立方向,而且他是從旁邊店鋪沒有停緩衝出,所以很多保護楚天的預案都失去效用,畢竟沒有人會去考慮一場失敗率高達九成九的刺殺。
“啾!啾!”
子彈從槍膛射出時發出刺耳的輕響,看來這手槍不僅帶有消音器,而且還帶有消火器功能,在襲擊者開槍的瞬間,楚天並沒有看到槍口的火焰,只是憑直覺感到襲擊男子已經在瞬間扣動了扳機。
這種倉促攻擊自然不可能傷到楚天。
他一個就地翻滾閃避動作避開了槍口,兩顆子彈順着他的身邊呼嘯而過,打到旁邊的柱子彈出了兩道白痕,就在楚天躲避子彈的剎那,襲擊男子就返身向後撤離,顯然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
不遠處,一輛出租車正洞開車門。
“拿下!”
楚天輕描淡寫的拍拍身上衣服,隨後向帥軍兄弟發出指令,從男子拔槍的度和射擊的姿勢來看,這是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人,但他的細節動作又不像職業軍人,缺乏一絲血火錘鍊出來的氣息。
“撲撲!”
指令發出不到五秒,襲擊男子和同伴就倒在血泊中,聶無名他們毫不留情的洞穿兩人腿腳,接着二十餘名帥軍精銳就把他們按倒在地,還毫不留情的打掉對方門牙,讓兩人根本沒有機會自殺。
今時今日,誰襲殺楚天都只有一個結果:
不是橫死就是活抓!
楚天掃過捂着膝蓋嚎叫不已的襲擊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置可否的譏嘲,這兩人與其說是殺自己,還不如說是自取滅亡,也不知道要愚蠢到什麼地步,他們纔會採取這種幾乎沒有勝算的襲擊。
楚天正要向他們走過去卻想起文婧,臉色瞬間鉅變,他忽然意識到對方不是愚蠢,而是一出調虎離山,他一指地上的兩個襲擊殺手,向帥軍兄弟喝道:“留下五個人盯着他們,其餘人守住出口!”
帥軍兄弟立刻訓練有素的散開。
地下停車場,全是大梁,空間非常的大,諾大地方除了車子外什麼都沒有,顯得非常的空曠。但是停車場牆壁上的玻璃窗因爲太久沒有人打掃,上面滿是厚厚的塵垢,透過來的光線有些黯淡。
在這可見度不很良好的情況下,四個文氏保鏢緊張戒備的走了進來,手按槍袋環視着四周,可是除了瀰漫在停車場的油漬味道和車輛,並沒有什麼可疑發現,他們不由暗呼文小姐有點緊張了。
“小姐,沒有危險。”
文氏保鏢向外面恭敬喊出一聲,隨後就見到文婧在兩名黑旗戰士陪同中踏入停車場,他們車輛之所以停放到這鬼地方,就是不想出去時跟楚天他們遇在一起,誰知現在才發現自找了一份陰森。
文婧領着黑旗戰士先行向車隊走去,走出十餘米,就見到兩名吸菸解悶的護車保鏢,見到他們安然無恙的閒聊,文婧才散去些許楚天剛纔灌入的緊張和警惕,心裡也是苦嘆楚天過於大驚小怪。
就在這時,停車場的除煙管道灑下了一些灰塵,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四個文氏保鏢的身後,可惜的是他們誰都沒有覺,繼而灰塵再度落下,一個文氏保鏢眼睛微微刺痛,終於感到臉上有些塵屑。
他不由得站住了腳步,擡起頭向上看去。
腦袋剛仰成六十度,他就見到一個五官凸出的老臉探出,在可視度有些陰暗的光線下,這張突然從管道探出來的面孔顯得格外猙獰、恐怖,文氏保鏢瞬間一愣竟然忘記了舉槍,也忘記了喊叫。
等他反應過來要示警時,雙腿夾着柱子腦袋朝下的中年男子,閃電般的揮動了一下右手,手刀無聲無息的砍在了這個文氏保鏢的頸部左側,文氏保鏢眼睛一翻身子一軟,晃了兩下就栽倒在地。
聽到一聲“撲通”的悶響,文婧和其他保鏢立刻回頭。
“不要動!”
看到了已經歪倒在地上的一名保鏢,文婧心裡立刻吃了一驚,她很理智地阻止了其他五個人要跑過去的動作,還揮手讓車隊旁邊的兩人也不要過來,接着她自己也掏出槍四處環視,相當冷靜。
雖然在文婧在指揮之下形成了堅實保護圈,但數名文氏保鏢的心裡卻一點也不覺得輕鬆,相反,卻覺得一種濃濃的詭異感包裹了他們,對方竟然在八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瞬間擊暈一名同伴。
身手,相當可怖!
想到這裡他們心裡就生出惡寒,眼裡也流露驚慌,唯有兩名黑旗戰士沒有恐懼,只是冷漠的摸出漆黑鐵釺,此時,文婧也注意到了地上不同顏色的灰塵,她舉起槍朝着停車場的頂上瞄了半天。
可是上面的光線比下面的還要黯淡,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就在衆人四下裡都尋找不到線索的時候,在數米外角落裡的一輛轎車後面,忽然發出了一聲清脆輕響,一聲讓衆人神經繃緊的聲響。
“在那裡!”
一個保鏢激動的低吼了一聲,因過於恐懼而生出勇氣的他,立刻舉着短槍朝那輛轎車跑了過去,文婧見狀臉色一變,低聲喝道:“別過去!”同時伸手要抓住那名保鏢,可是卻一把抓了個空。
那名保鏢純粹是因爲害怕而爆發出熾熱,精神上也就失去平日裡訓練出來的冷靜判斷能力,他像趕着救火一樣衝到了轎車後面,也不管有沒有看到目標就跳了出去,槍口隨之擡起,殺伐森然:
“不要動!”
這名文氏保鏢剛剛激動的喊完“不要動”這句話,一個拳頭就從轎車後面極其冷漠地衝了出來,文婧眼睜睜地看着這名保鏢直挺挺地跌飛出去,像是稱砣般砸在地上,塵土飛揚卻沒半點聲響。
滿臉鮮血,整個鼻骨看起來已經完全斷裂。
還沒等文婧他們做出反應,‘撲、撲撲’數聲響起,四名文氏保鏢幾乎同時身軀一震,像是喝醉酒一般搖晃着倒地,文婧擡手想要反擊,卻被兩名黑旗戰士撞開,把她撞入到一根柱子的後面。
與此同時,撲撲兩聲再度響起,文婧不由得憤怒而又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隨着兩聲細弱的槍響,兩名還沒躲開的黑旗戰士,身軀震了一下,隨後就撲倒在地上,後背上的血慢慢地流淌了下來。
他們後背的脊柱上,清晰露出兩個血洞。
“你是誰?出來?”
看着生死不明的八具軀體,還有始終沒有露臉的強敵,文婧握着短槍咬咬牙,隨後很視死如歸的站了起來,她料到對手不會開槍殺她,否則早就可以一槍爆掉她腦袋,於是乾脆來個橫眉冷對。
“出來!”
隨着聲音像鬼魅一般沒有節奏的慢慢飄散,一個穿着黑色襯衫身材高挑的中年男子,神情平靜地從管道躍下,手中把玩着從保鏢奪來的短槍,文婧沒等對方自報來歷,看也不看擡手就是一槍。
這一年來,她用無數子彈喂出了精準槍法。
只是中年男子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強悍,在就地滾出避開文婧射來的子彈時,他手中槍口也打出了最後一顆子彈,“砰”,一聲金屬撞擊的脆響,文婧的短槍被中年男子一記精準點射打飛出去。
手槍脫手,文婧只覺得整個胳膊都是麻麻的,被震得不停地顫抖,她心中駭異到了極點,這個男子看似漫不經心的一槍,竟然是如此精準,她不由暗歎雙方實力相差懸殊,隨後就露出一抹悽然。
想不到今天會被如此強悍的敵人盯上。
“小姑娘,不要反抗了!”
中年男子把沒有子彈的短槍丟在地上,隨即輕輕吐出每一個比風還輕的字眼:“有的時候不管你多麼憤怒,多麼生氣,可是弱者終究是弱者,面對強者,你沒有選擇,你老老實實跟我走吧。”
“只要你不反抗,我就不會傷害你。”
說到這裡,他還詭異一笑道:“我們只是想對付楚天,所以你這棋子沒必要覓死覓活,更不要傻乎乎去做炮灰,你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吧,過了今晚說不定我會放了你,所以你不要再反抗了。”
“對付楚天?”
文婧眼睛眯起:“哼!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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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反手摸向後腰,那裡還有一把精巧短槍,“哼……”中年男子出了一聲不屑的低哼,還沒等到文婧拔出短槍,他就一個躍起還反轉踢出一腳,出腿速度快的讓文婧完全沒有反應。
文婧像是被火車撞擊般朝後飛了出去,接着“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文婧痛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胸口疼的簡直讓她喘不上氣來,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的踢擊竟然能達到如此巨大的力量。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文婧不斷咳嗽着,這人實在太強悍:“是誰?”
“是誰?”
中年男子揹負着雙手走了過來,微微偏頭笑道:“我已經忘記自己的名字了,不過他們都喜歡叫我校長,如果你喜歡,你也可以喊我校長,我喜歡這個稱號,它會讓我緬懷昔日的崢嶸歲月。”
“校長?原來校長就是你?”
一個聲音懶洋洋的從入口處飄來,在中年男子臉色微變中,楚天正閒庭信步般靠近道:“昨晚喬治王子見了兩批人,一批是盧西家族的精銳,一批就是你們這些亞裔人士,不知哪個學校的?”
後面那句話顯然帶着調笑。
“楓葉獵人學校!”
中年男子停止向文婧靠近,隨後很鄭重的迴應:“你應該知道這組織,因爲你殺了我不少兄弟,香港一炸更是把我數十名教員毀滅,所以我怎麼都要報仇,不然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手足?”
“原來是楓葉校長。”
楚天細細掃過中年男子一眼,隨即又環視着周圍生死不明的保鏢,看得出這傢伙確實強悍:“失敬啊!你旗下學員個個都是一等高手,想必你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只是你怎麼對弱質女子下手?”
“這有點辱了你名頭啊?”
“廢話少說!”
中年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譏嘲,右手緩緩舉起:“還以爲外面兩個廢物能糾纏住你三五分鐘,想不到還是不堪一擊,本來我準備改天再跟你較量,今天竟然無奈撞上了,那咱們就一決高下吧。”
“連家把你這種大魔頭都搬上了。”
楚天揮手讓文婧退到一輛車後,臉上保持着盎然笑意道:“顯然真是黔驢技窮無人可用了!而且今晚怕是你們歇斯底里一戰吧?喬治王子他們調你來纏住我,不知又拿什麼攻擊南宮莊園呢?”
“不急!”
中年男子站直身子:“等你臨死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隨着這個信號發出,周圍人影閃動悄無聲息地冒出七八個男子,小心翼翼的握着利刃迫近楚天,中年男子則慢慢退後四五米,擺出旁觀者態勢享受這一視覺盛宴。
他的手指忽然一動,暗波洶涌的局面瞬間暴起。
一名亞裔男子陰險的退出包圍圈,抽身急速躍到文婧面前劈出一刀,似乎他清楚這個女人於楚天的重要性,就當他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時,突然有樣東西飛過來,“叮”的一聲,打在刀背上。
刀,竟被打斷了。
一樣東西隨着半截斷刀落在地上,竟只不過是一顆拇指大小的石頭,在這名亞裔男子臉色鉅變時,楚天已經面色陰霾的站在他面前,他下意識要抽身而退,卻見到一道白光劈來,宛如天際流星!
一聲慘叫響起,他連人帶刀的被劈殺在地!
楚天握着鳴鴻戰刀,跨過死不瞑目的屍體:
“要死?今晚就讓你們死的痛快!”
戰刀,肆意的痛飲鮮血,濃稠刺眼!楚天臉上劃過一絲淡淡譏嘲,把文婧塞入轎車後掃視,目光讓圍來的敵人膽顫,就連中年男子也是眯起眼睛,驀地,左方勁風兇狠襲來,一把砍刀疾然刺來。
楚天反手一劈,把對方直挺挺劈殺出去。
“砰”!
同時,楚天右腿飛起,踢在另一敵人的胸膛上,狂猛的勁力竟把那人衝上半空,接着他又順手劈出一刀,那名不幸者頓時如遭雷殛,血濺拋飛往數米之外,倒在地上的軀體拖出四五米的血跡。
剩餘的敵人雖然強悍兇猛,但相比楚天還是沒有一拼之力,三五個回合就倒在地上基本不動,一人艱難撿起短槍,但還沒有扣動扳機,刀光就釘入其咽喉,洞開的血口很清晰昭示他沒了生機。
隨即楚天把目光望向中年男子位置
他卻驚訝發現那老傢伙早就跑路。
“無名,斃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