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婆孩子的斷續的敘述之中,汪才大概明白了來龍去脈。
有幾個抄燃氣表的傢伙騙開他的家門,綁起了他老婆孩子,還威脅他老婆把保險櫃密碼說出來,然後就把值錢的東西洗劫乾淨,他們速度很快,前後不到十五分鐘就撤走了。
汪才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心裡恨恨的暗罵:狗日的!等老子查出誰做的,老子殺他全家!隨即向哭哭啼啼的老婆孩子喝道:“哭個屁啊,那麼大的人還蠢得跟豬似的,老子什麼時候要交燃氣費啊。”
老婆不顧他的喝罵,痛心疾首的拍着胸膛:“過千萬啊!”
情緒原本有所平靜的汪才聽到數字,頓時莫名煩躁起來,千萬,千萬,老子要辛苦的撈上半年才能回來,狗日的盜賊,不過他也無法大張旗鼓的去追查,畢竟那都是見不得人的,唯有靠親信暗中尋查了。
汪才倒上半杯酒,才喝了幾口就聽到門鈴響起,他的心裡微動,揮手讓老婆孩子停止折騰,自己小心翼翼的跑去門邊,順着貓眼向外望去,只見門口站着個面目清秀的保安,身穿小區保安制服,正輕輕的按着門鈴。
保安來幹什麼?難道發現被盜?汪才心裡存有狐疑,打開木門並隔着鐵門掃視保安,眼神柔和卻遮不住時而閃現出的睿智光芒,身上擁有陰柔中透出犀利的氣質,冷冷的說:“你是誰?有什麼事情嗎?”
面目清秀的保安輕輕點頭,有禮貌的說:“汪局長,原來你在啊?是這樣的,剛纔有幾個幫你搬家的工人,開車出小區門口的時候掉下個大箱子,我死命喊他們停住都沒有反應,所以就把箱子拿給你辨認。”
掉下大箱子?汪才的心裡暗喜起來,莫非是盜賊洗劫東西落下了?於是四處張望幾下道:“我搬運的時候用了很多箱子,我現在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我的,你幫我把它搬進來吧,我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謝謝你了。”
清秀的保安露出笑意,熱情的說:“好的!爲汪局長辦事是我的榮幸。”
汪才心裡暗贊,這保安,有前途。
黑色箱子搬進來了,保安見到滿地狼藉,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汪才遮掩過去了:“唉,這年頭搬家實在不容易啊,弄的亂七八糟的,如果不是市局安排了房子,我都不想折騰,還風大雨大的,來,箱子放桌子上。”
保安訕笑着,把箱子放在桌子上。
汪才和善的笑着上前摸摸,這箱子只是普通的黑色行李箱,所以搜尋幾下就啪啪的打開接口,剛剛拉開到半空就疾然關上了,臉上先是震驚,隨即涌起中大獎的欣喜,狗日的老天,還真是自己的現金和金銀首飾。
清秀的保護也跟着傻笑,緩緩冒出:“汪局長,箱子是你的嗎?”
汪才的老婆早已經瞥到熟悉的鐲子和項鍊,所以不等汪纔出口就撲過去抱着,女人家失而復得的市儈表情顯露無疑,抽泣過的臉上揚起堅決的神情,連聲回答:“是,當然是我們的箱子,就是我們丟失的箱子。”
真是婦道人家!汪纔不屑的掃過老婆,隨即掛起笑容向保安說:“小兄弟,箱子確實是我們家的東西,都是些重要的文件和證件,被那些粗心的搬家工人弄掉,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就多了不少麻煩。”
清秀的保安寬厚的點點頭,不疑有他的說:“竟然是汪局長的箱子,那我就物歸原主吧,不過,還是請汪局長給我寫個收條好嗎?不求什麼領導表揚,就求個心安理得,免得同事誣陷我私吞了汪局長的箱子。”
這個要求很合情合理,所以汪纔拿過一張公文紙,在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起來,還爽朗的笑起來:“沒問題!我這就給你打個收條,哪天有空我向你們領導反應反應,小夥子,幹得不錯,前途無量啊。”
清秀的保安依舊保持笑容。
送走前途無量的保安之後,汪才夫婦清點着財物,被洗劫走的東西基本都在箱子裡面,損失的只不過是十幾萬,所以兩人都欣喜若狂,宛如剛剛撿了1千萬,於是重新鎖進保險櫃裡,準備明天換個地方來存。
正當他們坐着美夢的時候,唐門收服的場子卻是噩夢。
飄香夜總會,是唐門從地方黑幫搶來的新場子,今晚是第五天營業,負責看場子的唐門領隊,正翹着腳喝紅酒,身邊貼着兩名巨.乳童顏的女人,或許這就是打江山的好處,拼過命之後就可以盡情的享受。
此時,越南仔走進了夜總會,身後跟着十幾位氣質不凡的東南亞人,他身穿黑色皮衣,戴着金絲眼鏡,他的相貌很清秀,特別是一雙單鳳眼,窄而細長,十分有東方人的味道,所以很快就有媽咪桑迎接了上去。
媽咪桑拋出個媚眼,浪聲笑道:“各位老闆,請進請進。”
越南仔斯文的笑笑,繞着媽咪桑走了幾步,掃過周圍的人羣之後,意味深長的說:“我們是東南亞考察團,我身邊的都是大財神爺,不知道誰是這裡的老闆?我們想要跟他聊聊,然後再考察這裡的姑娘呵。”
媽咪桑心裡先是震驚,隨即欣喜若狂啊,她雖然不知道什麼東南亞考察團,但清楚這些都是財神爺啊,如果伺候好了,頂自己做幾個月呢,於是返身去找負責人,可是經理早就被趕跑了,只能轉身找唐門領隊。
唐門領隊聽到東南亞考察團,微微皺起眉頭,方堂主不是說那該死的考察團五天之後纔到達嗎?怎麼現在都跑來尋歡作樂了,如果不是他們要來,唐門早就把鄭州的帥軍淹沒了,還能讓他們苟延殘喘至今。
於是,他不耐煩的揮手:“不用鳥他們。”
媽咪桑訕笑着,隨即冒出:“他們很多錢。”
這句話有了作用,跟什麼過不去也不能跟錢作對,把這些狗日的東南亞人‘洗劫’乾淨,也是挺愜意的泄恨方法,於是唐門領隊摸了身邊小姐幾把,才抽着香菸向樓下走去,身後跟着兩三個殺氣騰騰的幫衆。
等靠近越南仔,唐門領隊把手裡的橘子丟到地上,對於所謂的商人沒有什麼好感,感覺自己拿把刀就能把他們嚇倒,於是伸出溼漉漉的手,漫不經心的說:“你好,我是這裡的負責人,有什麼事要跟我聊啊?”
越南仔笑着握上他的手,貼身靠近道:“我想告訴你,你該去死了!”
唐門領隊臉色鉅變,正想要掙扎離開卻被越南仔拉穩,隨即越南仔的左手亮出了一把短刀,對着他的腹部就是嗖嗖幾聲,唐門領隊的身軀被巨大的衝力打得連續抖動,鮮血從腹部散發出去,滴落在地上。
鮮豔,濃郁,血腥。
越南仔把死去的唐門領隊扔在地上,刀口就優雅的掉轉對着他身後的幾個幫衆,沒等他們任何反應就衝上去割斷他們喉嚨,刀起刀落極其迅速,其他東南亞人也拿出砍刀,見人就喊打喊殺,把客人嚇得四散奔逃。
混亂持續了片刻,二樓跑下數十唐門幫衆,見到自家大哥被人砍死地上,紛紛義憤填膺的圍了上來,還拿着各種傢伙,一個小頭目悲憤的喊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敢到這裡來殺人!?知道我們是誰嗎?”
這人明顯沒有想到帥軍這麼快發動了攻擊行動,其實不只是他。
就連方俊他們也沒有想到。
誰會想到楚天連氣都不緩就攻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