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並沒有留下來參加慶功宴,他是個識趣的人,知道自己的光芒會遮掩林東強和王思夢,如果自己跟他們同臺言歡,兩人就會坐立不安,接受他人的讚揚也會顯得尷尬,畢竟誰在行動中出多少力都清楚。
所以楚天領着殘刀等人迅速的回京城,讓林東強和王思夢可以肆無忌憚的接受表彰,並讓他們能夠心安理得的把功勞全部攬上身,吹噓起來也不用臉紅被揭破,以此獲得名正言順的升官發財。
王華華負手立在草地,望着遠去的直升機輕輕嘆息。
回到京城,已是半夜三更!
殘刀從直升機鑽出來,就迅速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像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但他凌厲極速的刀法卻深深留下楚天心裡,暗想着哪天要跟他生死決戰,自己有幾分把握活命呢?
翌日清晨,陽光灑滿潛龍花園。
進出大廳找楚天彙報的人,都好奇掃視門口的服部秀子,暗想着少帥的豔福真是不淺,出去逛逛就帶回如此標緻的人兒,但爲什麼又讓她站在門口呢?楚天不等他們詢問,就漫不經心的道:“她是我的奴隸!”
方晴聽到這話時低頭苦笑,因爲楚天已經告知服部秀子的身份,她有點擔憂的道:“少帥,你不怕她找個空子殺你嗎?雖然你身手精湛卓絕,但擺個炸彈在自己身邊,似乎是件冒險的事情,我看還是殺了她吧!”
楚天手指敲擊着沙發,輕輕搖頭道:“暫時不能殺她,她是我跟東瀛政府對話的窗口,你知道解放戰爭的時候,老毛爲什麼不拿下香港和澳門嗎?不是人民解.放軍沒有實力收復,而是要留個窗口跟西方對話!”
方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即拍着腦袋苦笑:“算了,少帥竟然把她留下來,那就有足夠的手段降伏她,我先彙報正事,海南局勢穩定,唐門依舊風平浪靜;而華商協會方剛數次電告紅葉,問主事人什麼時候到?”
楚天嘴角揚起了微笑,端起茶水輕抿道:“他們顯得很焦急啊,看來黑手黨給了他們不少壓力,你讓紅葉回話,就說兩天之內會有主事人到意大利,叫他們安排好食宿和談判事項,另外,必須保證我們的安全!”
方晴點點頭,笑道:“明白,我去安排了!”
她轉身正要離去,忽然又走過來輕吻楚天臉頰,輕輕嘆息道:“萬事小心!樹大招風,何況是現在的鼎盛帥軍?你親自去意大利,我心裡是很不贊成的,但竟然你決定了,我就全力以赴的安排,方晴永遠支持你。”
楚天拍拍她的手,溫柔迴應:“楚天明白!”
方晴離去之後,楚天把杯中的茶水喝完,正要去書房收看意大利的情報時,耳邊傳來若隱若現的古箏,他的心裡微動,起身向後園走去,服部秀子挪動腳步跟上,精緻的臉蛋沒有任何表情,也因此生出冷酷之美。
片刻之後,楚天踏進了百合園。
百花叢中,白玉幾畔,端坐着身披白衣的美人陽光花色,映着她的如夢雙眸,冰肌玉膚,幾令人忘卻今時何夕,她身形纖美修長,腰肢挺直,風姿優雅至無懈可擊的地步,身上更是散發着恍若不解世事的美麗。
靠近幾步的楚天,纔看清楚她玉臉沒施半點脂粉,可是眉目如晝,比之任何濃妝豔抹都要好看千百倍。更不知她是否剛從浴池走出來,沒有任何簪飾就那麼隨意挽在頭上的秀髮,仍隱見水光,純淨美潔得令人心醉。
她優雅動人的神態,既能令人想起蘇蓉蓉清雅如仙的天生麗質;同時也擁有霍無醉那種漏*點四射的陽光美,合而形成另一種毫不遜色於她兩人的特異風姿,楚天輕輕嘆息,能擁有這樣的女人,夫復何求啊?
這樣的人兒,不是楊飛揚還有何人?
橫着精緻樸實的古箏,她的雙手正輕輕從上面拂過,從她那修長如玉的指尖傾瀉出清雅哀傷入骨的悲歌,正是楚天最愛的《漁舟唱晚》,滿園流溢着這曲充滿東方意境的古箏曲,些許的悲壯,些許的落拓!
楚天頓時寧靜下來,浮躁的心境也都變得安詳。
服部秀子在這瞬間,從他的背影,讀懂了深刻的哀傷。
這首原本歡快的曲子,在楊飛揚手上卻生出無盡傷感之意,越到後面,蕭殺之意越濃,窘宛如春殘花落,雨聲蕭蕭,無邊落木紛紛下落,不盡長江滾滾東流!漸漸琴聲轉爲細雨輕絲,若有如無,終於歸於萬籟俱靜!
一曲終了,不等楚天上前,楊飛揚已經回頭輕笑,那對能勾魂攝魄的翦水雙瞳溫柔的望着楚天,柔聲道:“少帥,飛揚常聽你哼着《漁舟唱晚》,所以空閒之餘就按譜彈學,不知道飛揚彈的曲調,你是否喜歡?”
楚天輕輕踏前幾步,從背後抱住楊飛揚,柔聲道:“飛揚柔情,楚天永遠銘刻在心!”
靠近的楚天更覺得楊飛揚像朵盛放的鮮花,幽香襲人,而最動人是她的風姿,無論是甜美的聲線,抑揚頓挫的語調,至乎眉梢眼角的細緻表情,都有種醉人的風情,使人意亂神迷,確是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的。
楊飛揚依偎在楚天懷裡,風輕雲淡的道:“少帥,你的生活太奔波忙碌了,可恨飛揚又不能夠爲你分擔,只能作些曲子讓你閒時解悶,曲調雖然哀傷纏綿,但卻可引起少帥心中的共鳴,最終消去積累的憂鬱!”
楚天手指滑過她的臉頰,落在她含情脈脈配合着脣角略帶羞澀的嘴脣,柔聲迴應:“只要飛揚平安幸福,那就是對楚天最大的安慰,我過幾天去踏意大利,等我回來就好好休息半個月,每天陪陪你們彈歌奏樂。”
楊飛揚輕輕點頭,笑容如春花燦爛。
臨近中午,暖陽襲人。
十二點,孤劍和風無情從海南飛了回來,雖然風塵僕僕卻也精神抖擻,戰局的穩定和風無情傷勢的控制,已經讓他們沒有必要留在海南了,甚至會讓陳秀才生出被監控的念頭,所以楚天就讓他們回來京城休養。
見到楚天,風無情和孤劍齊聲問候:“少帥!”
楚天拍拍風無情的肩膀,有點遺憾的開口:“可惜你小子受了傷,否則還想帶你去意大利蹂躪黑手黨呢,不過也好,你可以趁機休息些日子,養足精神再肆虐唐門,還有那個什麼竹聯幫,都等着你擊殺呢!”
風無情無奈的點點頭,苦笑起來道:“唉,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楚天哈哈大笑起來,讓人設宴接風。
楚天讓人在花園裡面擺上桌子,還讓老妖烤上最肥嫩的羔羊,然後把方晴,可兒,楊飛揚和霍無醉都集聚起來吃飯,他已經很久沒有跟她們歡聚了,所以格外內疚之餘,也顯得相當高興,把女人們哄得異常開心。
或許,這種快樂於她們來說也很罕見!楚天端着清酒,愧疚的輕嘆:以後要多抽時間陪伴她們了。
不遠處的服部秀子,冷酷的目光變得柔和。
風無情雖然傷勢未好,但在孤劍和老妖大力灌酒之下,也喝得七八分醉意,唯有天養生喝了幾口酒就跑去啃饅頭了,後來還是霍無醉出的鬼主意,叫老妖把饅頭全部泡在酒裡,讓天養生無可奈何的啃起酒饅頭。
看着歡欣的女人和兄弟,楚天臉上閃過溫情。
第二天,藍天白雲。
京城飛往意大利的航班,悄然從機場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