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最靠邊的大漢掉轉槍口,想用距離的拉昇讓聶無名慌亂。
誰知道,在他們肩膀挪動的時候,撲撲兩聲響起!兩名大漢的眉心處幾乎同時被子彈射中,血肉模糊的窟窿不僅涌出了鮮血,也散盡了他們的生機,兩人在衝力作用下,後退出幾步就轟然倒地,眼裡有着難以置信。
誰見過那麼精準那麼電閃的槍法?
剩餘的兩名大漢和女孩都呆愣不已,眼神閃爍着震驚,他們雖然算不上紅日組織的核心精銳,但也是小有名氣的殺手組合,身手自然不會太差,槍法更是他們的生存根本,但現在跟聶無名相比較,卻是天淵之別!
他們從心底生出寒意,但卻已經沒有退路!
竟然選擇出來執行任務就表示至死方休,不是目標被他們刺殺成功,就是他們被對手幹掉,殺手的路就是殘酷的路,所以兩名大漢眼神交流閃過,就同時向地上疾然倒去,兩人的身軀幾近疊合。
後面大漢的要害更是被前面的人完全擋住,幾近消失在聶無名的視線,這是種悲壯的反擊方式,哪怕對手槍法再精準,子彈也只能打在前面人的身上,而後面被擋住的人就能賺取到時間,然後就能轉身反擊。
但他們卻沒想到,對手是聶無名。
後者面不改色,手裡的槍連續扣動兩下,依舊是兩聲輕微槍響,依舊是兩具帶有槍洞的屍體,依舊是四處綻放開來的鮮血,女孩臉上再次閃出難於置信的震驚,後面的同夥被完全擋住了,他怎麼可能死呢?
臨近的猥瑣保安驚恐的爬後幾步,因爲他知道後面大漢身上的子彈怎麼來的,聶無名把用第一顆子彈射殺了最前面的人,然後用第二顆子彈再擊中第一顆孔,於是第一顆的彈頭在撞擊下,從前者體內射進後者胸口。
這傢伙不是人!猥瑣保安全身打了個冷顫!
但這個顫抖很快就消停了,因爲聶無名已經緩緩向他走來,槍口綻放着無盡的猙獰,眼神已經渙散的猥瑣保安知道意味什麼,邊狂亂的揮手,邊嘶聲喊道:“不,不!不要殺我!我只是個保安,保安!”
聶無名扣起他的咽喉就勁道吐出,猥瑣保安僅是悶哼出聲就氣息全無,脖子處的指印極其殷紅。
自始至終宛如欣賞影劇的楚天,終於扭轉過頭望着女孩,輕輕嘆息道:“你年紀不過十四五歲,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手段咋就如此陰狠呢?如果不是我識破你是紅日組織的人,說不定我還真會折在你手裡呢!”
女孩知道反抗也沒用,所以乾脆仰頭盯着楚天:“你是我們紅日組織的目標,只要你還活着,我們就會無休止的刺殺你,今天殺不了,明天也會殺你,無論死多少人都會完成任務!這是我們至高無上的宗旨!”
這小女孩的眼裡閃爍着狂熱和崇拜,顯然是被紅日組織洗腦過度,楚天嘴角微微翹起,不置可否的道:“無上宗旨?小妹妹,那是組織忽悠你們賣命獻身,那纔會在任務中視死如歸,爲她賺取最可觀的利益!”
原本有些畏懼楚天的女孩,聽到楚天的話後,立刻像是頭暴走的河馬,宛如楚天奪走她的清白之身,使出吃奶的力氣死命掙扎,嘴裡還咬牙切齒的吼道:“不許你誣衊宗主,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宗主?原來紅日老大稱宗主?楚天心裡微動。
女孩依舊死命折騰,但卻被楚天控制押進車裡,聶無名迅速駕駛離開,多少變態強人就是死在女孩天真爛漫的算計中,但遭遇楚天觸犯她心中神聖的偶像,就變得失去理智爆料出來,畢竟她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
所以楚天捕捉到信息後,就繼續激怒道:“你那宗主就是縮頭烏龜,只會躲在南海島上!如果不是找不到你們基地,我早就去島上把那縮頭烏龜的宗主殺了,對,剝她的皮,抽她的筋,還要罵她縮頭烏龜!”
冷漠的聶無名,止不住涌出笑意。
“你,你混蛋!宗主不是縮頭烏龜,宗主是超凡脫俗的奇女子!”女孩力氣又大了起來,無奈雙手已經被楚天牢牢綁住,於是氣急敗壞的喊道:“宗主是不屑出手殺你,不然你這王八蛋早就死在她劍下了!”
楚天壞壞的點點頭,原來宗主是個女人,還是用劍的,不過這小女孩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呢?難道她是紅日組織的後起之秀?但沒有道理啊,竟然是棟樑之材又豈會讓她冒失來襲擊自己?裡面難道內有乾坤?
想到這裡,楚天不忘記繼續套話:“你那宗主能殺我?真是可笑至極,你們派了多少人來殺我?結果呢?全軍覆沒,除了刀鋒有點身手外,其他殺手都是廢物,你說,手底下的人都是廢物,宗主豈不是大廢物?”
女孩恨意越來越熾熱,理智也越來越喪失,咬牙切齒的吼道:“你,你別得意,除了刀鋒受過宗主調教外,其他人都是外圍殺手,並不能代表宗主的水平,你很快就死定了,我們和黑手黨很快就會把你們..”
楚天和聶無名身軀微震,但隨即恢復平靜。
女孩似乎也知道自己失言,忙閉嘴不再開口。
楚天捏着下巴讓她擡頭,不置可否的道:
“把我們怎樣啊?你們宗主是廢物,黑手黨更是廢物,羅斯福以爲把我在羅馬的消息告訴紅日組織,你們就可以輕而易舉殺了我,那是他借刀殺人的卑鄙用心!你們宗主竟然上當,看來還是個糊塗蟲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女孩咬破嘴脣,疾然向楚天吐出鮮血,早就防備着的楚天伸手擋住那抹血跡,隨即肆無忌憚的抹在她臉上,女孩又激動起來,怒罵道:“你,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我就不信你打得過兩幫人!”
沒聽到女孩的話之前,他頂多以爲紅日組織找到羅馬刺殺自己,並不會跟黑手黨聯繫起來,現在他完全推導出來,敢情是羅斯福多加幾道安全保障,所以向紅日組織提出聯手要求,集雙方精銳把自己扼殺在羅馬。
羅斯福還真步步爲營啊!楚天止不住的嘆息:小看他了!
此時,羅馬早已經燈火通明,溫暖燈光和濃密黑暗交錯相映,構成了希望和慾望的堡壘,遠處的樓宇間穿梭着冬日的刺骨寒風,枯黃的落葉如同有生命的物體,逐漸地隨風而去,一直飄蕩到無盡的遠方。
落葉掠走,人影而立!
聶無名疾然剎車,楚天的眼神變得戰意滔天!
七八米之外,一名白衣女子迎風而立,衣袖飄逸,神色玉潤,披肩長髮隨風肆意飄舞,神色落寞宛如出塵脫俗的仙子,雖然寒風凜冽刺骨,但那張傾國容顏沒有半分波動。
白衣女子孤傲的身姿,綻放着一種已深入骨髓的冷漠與疲倦,卻又偏偏帶着種*人的殺氣,讓向來玩世不恭的楚天隱藏起所有的桀驁不馴,以最凝重的姿態鑽出車門,迎着漫天的殺氣踏到白衣女子面前!
女孩像是極其熟悉白衣女子,臉上閃過雀躍之後,以無比的崇拜和狂熱喊道:“宗主,你怎麼來了?”
宗主?楚天手指交叉爲劍,眼神劃過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殺機!
白衣女子凝視楚天,露出傾國傾城之笑:“終於見面了!”
楚天輕輕微笑,波瀾不驚道:“結束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