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深市,南方經濟重地。
下午五點,一聲槍響打破了街道上的平靜,一間一百多平房的餐廳之內闖進了四個一身黑衣的男子,還用搶頂着一個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
現在正是飯點,用餐的人也比較多,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尖叫起來,爲首男子擡起手來對着天花板就是兩槍喝道:“安靜!”
兩個字和槍帶來的威懾,縱然對方只有四個人,加起來子彈也只是二十幾顆,但現場的近百人,卻是沒有人敢跳出來高呼什麼所謂的正義,這個時代英雄總是死的比較早的。
威懾了衆人蹲下,爲首男子看向餐廳之外,已經被警察團團包圍起來,眼神冷了下來,看了一眼被挾持的白衣女子,心裡稍微安定一點,只要這個人在手裡,警察就不敢做什麼。
收回目光讓一個同伴去告訴外面的警察要一臺車,爲首男子轉身準備先坐坐,目光就被一張桌子吸引過去,應該說是被坐在那裡的一個男子吸引,二十二三的樣子,但是卻讓爲首男子嗅到危險的氣息。
餐廳裡面近百人,其他人都已經蹲下去生怕自己的子彈,但這個男子卻是安然的坐在那裡,好像這一切都和他毫無關係一般。
一個兇徒也見到依舊坐在那裡旁若無人吃着東西喝着小酒的男子,臉色變了變走前一步:“小子,你找死啊?”
爲首男子揚手製止同伴繼續說話,慢慢的走過去,看着從容平靜的男子,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淡定的人,要不就是有實力的人,要不就是瘋子,但眼前的男子很明顯不是一個瘋子,更不是傻子。
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等待着警方答覆的同時,爲首男子也輕聲開口:“我叫山豹,閣下怎麼稱呼?”
爲首男子忽然面對一個在衆人眼中是傻子的人說出這樣的話,讓被挾持但一直平靜的白衣女子都偏頭看去,眼裡也是露出詫異,似乎想不到這樣的環境下,還能有這樣淡定的人。
楚天夾起一塊水煮牛肉放進嘴裡輕輕的咀嚼兩口吞下,端起旁邊的酒杯喝了一口,爲首男子不單止沒有不耐煩的意思,反而眼神多了幾分凝重,眼前的人絕對不是裝叉那麼簡單。
放下手裡的筷子,楚天心裡輕微的嘆息一聲,擡頭看向被挾持的白衣女子淡淡的說道:“放掉她,離開這裡!”
楚天說的話很認真,很平靜,但話語落在別人的眼裡卻是瘋狂,這些人敢在深市這樣的地方拿着槍械挾持人質甚至和警察抗衡,很明顯的亡命之徒,此刻他竟然說放掉那個白衣女子,然後離開這裡,衆人都只覺得瘋狂。
爲首男子輕輕一皺眉頭,有凝重,但要他放掉白衣女子顯然也不可能,他很清楚放掉那個女子,自己四人不被亂槍打死,也會被丟入監獄,但他不想失去自由。
“臭小子,你說什麼?”
站在爲首男子背後的一個人走上前來喝道,這一次爲首男子沒有阻止,顯然也是要試探一下眼前的人。
楚天溫潤一笑偏頭看向對自己質問的黑衣男子,拿起筷子夾起一根菜放進嘴裡,這才緩緩說道:“不懂華語?”
見爲首男子沒有阻止的意思,說話之人把槍翻轉過來就朝着楚天的腦袋砸去,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周圍蹲着的人也側頭到一邊,顯然不想看見楚天被打的頭破血流。
眼看就要砸到的時候,楚天的手輕輕的一揚,兩根筷子不偏不倚的夾住了那人握搶的手腕,震撼的一幕讓爲首男子下意識的站起身來,因爲他很清楚自己同伴這一下砸去的力量有多大。
但是現在竟然被兩根筷子夾住,難以撼動分毫,哪怕就是一個傻子都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惹,而且還是一個超級變態的傢伙。
開始那種平起平坐的語氣多了一點謙虛:“我兄弟不懂事,請閣下原諒!”
楚天嘴角微微上揚,手指輕彈,一股力量通過筷子震開了說話之人,後者身軀不穩的朝後倒退幾步,那隻被筷子夾住的手,儼然已經動不了,手裡的槍都掉在了地上。
站起身來,楚天的身高不算高,只是一米七多點,但當他站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需要仰望的態勢,目光平靜的開口:“放人!”
山豹神色一緊,知道如果楚天真的出手他們四個就算手裡有槍也毫無辦法,但是要放掉白衣女子,他們又是自斷生路。
只是要他和楚天對抗,他莫名的沒有信心,皺眉道:“對不起,如果放掉她的話我們兄弟就會死在這裡,再不濟也會被丟進監獄,這不是我們想要的。”
見楚天那毫無表情的臉,山豹猶豫下雖然感覺沒面子還是說道:“不過,只要警方給我們一臺車到紫荊花特區關口,我們就會放掉她,如何?”
蹲在地上的人嘴角牽動,這些亡命之徒竟然用商量的口氣和這個男子說話,都覺得楚天是更加兇狠的人。
楚天看了一眼山豹,邁開步子走到白衣女子面前,山豹眼裡閃過厲色想要背後開槍,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楚天的背影,他莫名手心都在冒汗,那是一種精神上的壓力,呼出一口氣,最終按捺心中衝動。
楚天只是看了一眼冷豔的白衣女子,就直接的朝着餐廳外面走去,因爲山豹都不敢動,其餘的三個同伴更是不敢動。
到了餐廳的門口,楚天回頭看向山豹,深邃的眼裡掠過一道寒芒:“我就給你離開的機會,但是如果你陽奉陰違,關口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丟下一句話,楚天直接的走出去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內,白衣女子看着那道身影心莫名的跳動一下,她見過不少的大人物,但是她可以肯定從來沒有一個人好像楚天這樣面對槍口都還保持着那份從容。
瀟灑離去的背影,無視背後可能開出的冷槍,這已經超出白衣女子的認知,特別是剛纔看着她的眼神,似乎能看穿她的內心,心裡思慮着到底是何人。
楚天的離去,山豹鬆了口氣,赫然發現剛纔自己不知不覺間背後都被冷汗打溼,所幸警方也傳來了好消息,可以給他們一臺車離開這裡到關口。
山豹暫時忘卻剛纔的壓力,快速的帶人押着白衣女子到了外面上了警方準備的車,確定沒有什麼危險直接朝着關口開去,車上山豹露出冷笑,只要到了關口,還怕走不掉嗎?
偏頭看看一直沉默不語的白衣女子冷笑一聲,到時候誰都阻止不了我們帶走這個女人。
兩個小時後,車子到了關口,山豹中途回頭看了幾下,好奇警方竟然不派人跟隨,想想沒有結果,山豹只當是警方知道自己手裡有人質,就算跟着來也毫無作用。
關口似乎已經被人交代過,沒有阻攔山豹他們的車,車子順利的通過離開關口進入特區一公里後,白衣女子冷冷的開口:“不是說過境就放掉我嗎?”
“幼稚!”山豹冷哼一聲,看着渾身上下泛着冰冷但是依然讓人萌生慾望的女人:“爲了拿下你我們準備了半個月,放掉你,誰給我們的辛苦買單?”
剛說完,忽然車子撲通的一聲,車頂之上一把刀穿破車頂落下,山豹下意識的擡頭還沒有看清楚,那把刀直接從他額頭掠過,間不停歇的在車裡一個迴旋,車頂都被劃開,但除了白衣女子之外的四人,卻是死了。
白衣女子瞳孔猛漲,車子緩緩的停下來,只見山豹額頭被洞穿,另外的三人也都被割斷咽喉,她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但好像這樣忽然之間擊殺四人,她確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
那把殺人的刀也在此刻收回去,一個相貌平凡的青年從車頂之上一躍而下,手中的那把刀閃爍着清冷,通體黑色,上了一臺開到旁邊的車,絕塵而去。
直到這時白衣女子纔回過神來,趕緊推開車門下車,看着遠去的車子,她剛纔沒有看見那個人的臉,但是背影就給她一種蕭殺之氣。
十分鐘後,十多臺的警車停在這裡,還想知道剛纔救她的那個人是誰,但就被深市警局局長穆超然請上車離去。
車裡死去的四人也被擡下來,刑警隊長許曄看着四人的死狀完全就是毫無準備的樣子,還有那車頂被利刃割開的痕跡,感覺口乾舌燥,站在穆超然的身邊感嘆一聲開口:“到底是什麼人,也太變態了!”
穆超然看着開始收拾現場的警員,臉上揚起一抹敬畏開口:“華國第一刀,天養生!”
“天養生!”許曄聞言一震,天養生這個名字不要說他,整個華國黑白兩道不熟悉的人太少了,但隨即想起什麼:“局長,你的意思當時在餐廳出來那個年輕人是?”
穆超然一根手指放在嘴邊:“非禮勿言!”
許曄暗暗點頭把要說的話吞回去,但心裡已經知道今天在餐廳大搖大擺走出來的那個年輕人是誰,北方帥軍創始人,少帥,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