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離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回到廟宇之中,唐大龍直接打掃一個石墩就坐下繼續的在那裡研究着關於賓市附近的歷史古籍,楚天也沒有去打擾他。
留下天養生和殘刀看着周圍,不讓人打擾唐大龍,就帶着薛痕離開了廟宇。
雖然龍組海風帶來了十九個全能的精英,還有唐大龍這個靠着挖人墳墓起家的老祖宗在這裡,但楚天不會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之內,因爲不知道殷勤他們什麼時候就會來到,一切都需要趕時間。
劉家村已經存在了幾百年的時間,而那個王陵也是在兩百多年前失去了線索,楚天抱着一絲僥倖的心態,準備去劉家村之內看看能否有什麼蛛絲馬跡。
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已經吃了午飯,相對於城市人的午休來說,農村的人從早上起來,那麼就一直要努力到太陽下山的時候,都還不一定可以休息,所以剛纔來的時候還能見到一些人,此刻已經難以再見到。
想來都是去了田地之內。
帶着薛痕一路的走過去,見到幾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正在那裡玩耍,楚天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走過去:“你們好啊!”
單純的農村孩子都停下來,回頭好奇的看着楚天,面對這些眼神純淨不帶絲毫雜質的孩子,楚天也不介意展露出最溫潤的一面:“那個,哥哥想問一下,你們這個村子有沒有什麼老人啊?”
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孩子歪着頭看着楚天,萌萌的問出一句:“你是壞人嗎?”
單純直白的問題讓楚天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樣的答案,薛痕看出楚天糾結怎麼去回答,走上前去,清冷的臉上不自然的牽扯出一抹甜甜笑容:“哥哥和姐姐都不是壞人,我們只是想知道,你們村裡有年紀很大的老人嗎?”
雖然楚天一路走來什麼都沒有說,但從開始的問題薛痕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或許薛痕是女人的原因,讓這些孩子的戒備心減少了一些,一個八歲左右的小孩指着遠處一棵大樹的方向:“三老祖就是我們村子裡最老的人,我爺爺都叫他三叔,好像一百多歲了呢!”
楚天心裡一動,微笑着摸摸小男孩的頭:“謝謝你,小傢伙!”
隨後和薛痕往小孩子所指的那個方向走去,想到剛纔那個小傢伙的問題,楚天止不住的露出苦笑。
薛痕側頭:“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楚天苦笑搖頭:“我也不知道,所以剛纔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因爲怎麼回答我都感覺那是對孩子的欺騙。”
薛痕只是微微頷首,沒有再說其他的,兩人來到一棵大榕樹下面,它的旁邊有一棟看起來已經不少年的瓦房,牆體都是那種黃泥土的建造,站在外面,還能隱約的聞到一股黴味傳來,不是很明顯,但真實存在。
楚天摸摸鼻子,拉着薛痕走了過去,在門口的時候輕輕的敲響了門:“請問,有人在嗎?”
咳咳咳咳...
黑漆漆的屋內傳來接連不斷的咳嗽聲,在楚天兩人的注視目光之中,一道杵着柺杖身子都無法直立起來的身影出現在面前,頭髮都已經幾乎掉光,面孔黝黑皺紋深陷,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只要風大一點,都能吹倒。
咳嗽聲之後,出現的老者聲音低弱的開口:“又是想要我說通大家拆遷?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別想了,就那個價格,做夢!”
楚天見到老人那垂垂老矣的樣子,趕緊的走前幾步攙扶着看不出年紀的老人,聲音平和:“老人家,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什麼拆遷的人,而是路過這裡的遊客,想要了解一下週圍有什麼故事,聽說你是劉家村輩分最老的人,所以我們想來了解一下。”
本開始是想說年紀最大的人,但想想楚天還是改成輩分!
聽到楚天他們不是,劉三的皺紋好像都舒展了一點,微微頷首:“扶我到外面的樹下去!”
楚天沒有怠慢,輕輕的攙扶着老人走出了漆黑的小屋,來到了榕樹下的一張石凳,攙扶着老人慢慢的坐下,他才和薛痕坐在了另外的一邊。
此刻在外面光線的照射下,纔看清楚老人的模樣,牙齒都已經掉光,頭髮都所剩無幾,可以說只剩下皮包骨一般。
劉三輕輕的咳嗽着,看得出來身體已經在油盡燈枯的邊緣:“這些天,市裡拆遷隊的人隔三差五趁着大家去了地裡就來找我,想要我這個老祖讓劉家村的人搬遷這裡,讓什麼高速路可以從這裡過去。”
“本來搬到城裡去是好事,但二狗他們都說價格太低,去到城裡飯都吃不起啊!”
楚天想的是瞭解劉家村的過去,但看老人在那裡感慨,也就沒有問出口,只是好奇接過老人的話問道:“老人家,價格,怎麼低了?”
劉三沉思了一下,好像忘記一樣,楚天也不着急,半響劉三才緩緩的開口:“好像說,一家給十萬賠償,然後每家再出十五萬,市裡集資在城市裡給村裡人都蓋房子,本來這是好事,但條件太苛刻了。”
“莊稼人,要離開生育土地不止,一分錢得不到還要出五萬塊錢,他們都是天收的啊!”
楚天微皺眉頭,這兩年川區搞發展想要和其他幾大區連城一條線,促進經濟的發展,雖然對此具體的實施不是很清楚,但老人口中所說的,絕對和政策不符,農民得不到錢,還要掏腰包五萬,楚天感覺匪夷所思,給了薛痕一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的離開,楚天也輕聲的說道:“老人家,你放心吧,政府這些年來做的事情還是爲老百姓的,可能其中有什麼誤會,你們一定可以得到應該有的賠償的。”
楚天的話老人聽着很受用:“的確比以前好,至少不擔心飛機忽然從頭上飛過,然後就翹辮子了!”
楚天愕然一笑,沒想到劉三還有如此好玩的一面,很快薛痕也打電話回來,在楚天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後者的臉色也逐漸的陰沉了下來。
剛纔薛痕就是去了解這件事情,但得到的消息是,川南高速橫穿數百公里的距離,只要是經過村莊這些地方的,按照人口和土地擁有的情況,給予每一戶按人頭十萬到二十萬不等,而且政府還會安排進入失去的人城市就業和戶口問題。
這是一個造福民衆,也提高生活質量的措施,但楚天此刻可以肯定,肯定是有人擅自的改動想要吞下這筆錢,按照人頭的十萬到二十萬,竟然變成每一戶十萬,另外還要出錢纔給安排住房。
楚天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怎麼,決定等等就給習永強一個電話,這樣的問題,絕對不能在川區發生,不然只會是讓百姓對政府失去信心。
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上,楚天也問起了來的目的:“老人家這件事情肯定會解決的,你不需要太多的煩惱,我和我女朋友來這邊遊玩,也走了兩天,可是都沒有看見什麼,和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老人家你在這裡應該住了很多年,一定知道不少事情,比如有趣的歷史吧?”
“從我出生,就沒有離開過,一百一十多年了。”劉三那渾濁的眼神流露出對往事的回憶,想起那些過去:“要說劉家村附近有什麼了不起的有趣的,在以前還真的有,就在我們劉家村出去到長江那一段有一個地方,是我爺爺告訴我的。”
楚天坐直了身軀,直覺劉三似乎真的知道什麼。
停頓了片刻,劉三張張乾癟的嘴:“這個故事也是我爺爺父親告訴他的,也就是我的曾祖,據說兩百多年前,在長江上游...”
楚天集中精神爭取不錯過一點信息時,忽然遠處傳來了汽車轟鳴轉動瘋狂駛來的聲音,微皺眉頭看去,只見兩臺車朝着這邊開來,一臺麪包車,另外還有一臺寶馬!
正在說着話的劉三回頭,那枯瘦的手拍在石桌上:“又是他們,蛀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