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娟搖頭,上前看趙雪怡的頭:“不可能啊,明明砸到你頭上的!”
旁邊的人認出了趙雪怡,紛紛打招呼。
兩位老大娘與兩個中年人都做證,剛框確實砸到了她頭與後背,那清晰的黑印就能看得出來,而且看那破損的位置就能明白,玻璃膠外表已經變形。
“真是厲害!”一個大娘搖頭道:“真是菩薩保佑啊,雪怡你一定平時做多了善事,有菩薩保佑,要不然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是啊是啊!”旁邊三人都贊同的點點頭,這件事確實很離奇,被這麼大的廣告牌砸到頭上後背,竟然一點兒傷沒落,確實很難相信,要不是他們親眼所見,一定不會相信。
趙雪怡皺眉,忽然伸手從脖子掏出紅繩,繩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自己的玉佛不見了。
她顧不得旁人在一邊,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摸了摸按了按,確實什麼也沒發現。
“小姐?”阿娟奇怪的問。
趙雪怡擺擺手道:“好啦,快點兒叫車去醫院!”
她低頭在地上找了一遍,很仔細的觀察,最終失望的搖搖頭。
“對對對,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萬一真的有傷呢。”兩個大娘忙不迭的點頭說道:“小心爲好啊,年輕人更要注重身體,要不然老了就會後悔!”
趙雪怡點頭微笑道:“多謝阿姨,多謝兩位叔叔!”
兩個中年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想到自己救的竟然是國際大明星,回去說給老婆孩子聽,他們一定不會相信。
這時一輛出租車來到跟前停下,趙雪怡對四人擺手微笑告辭,匆匆鑽進了車裡,阿娟手忙腳亂的跟着鑽進去,叫道:“瑪麗醫院!”
趙雪怡手機仍開着,孟嬸的餅子臉仍在屏幕中央,關切的看着這邊,趙雪怡道:“孟嬸。我媽還沒出來?”
“沒有呢。”孟嬸搖搖頭道:“你真不要緊?”
“真不要緊!”趙雪怡無奈的點點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沒覺得疼,可能沒打到我吧!”
阿娟忙道:“小姐,打到你了,我聽得清清楚楚。砰的一下很響的。你沒覺得震盪?”
“閉嘴吧你!”趙雪怡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阿娟有些羞慚的閉上嘴不說話了。剛纔自己的表現確實丟臉,一點兒不鎮定,慌了神什麼也幹不了。
趙雪怡蹙眉盯着手機。盼着媽媽趕緊出急診室,忽然低頭瞧瞧自己胸口,好奇玉佛哪去了。
那塊玉佛流光溢彩很奇異,難道什麼時候掉了,但當時看了現場,確實沒發現玉佛,或者掉在別處,或者家裡了?
她搖搖頭拋開思緒,想到媽媽身上,一直說不要打麻將,一直坐着打麻將又傷神又累身體,可她偏偏不聽,非喜歡打麻將,這會兒終於出問題了!
她有些懊惱,早知道會出這種事,無論如何一定要阻止媽媽打麻將的,甚至強制執行。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媽媽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想到要失去媽媽,她心慌無措,好像天要塌下來,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沒有媽媽的日子怎麼過啊,世上只有她一個親人了,只留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怎麼生活!?
“小姐,伯母不會有事的。”阿娟低聲道:“你被廣告牌砸着都不要緊,伯母也不會要緊的。”
“但願如此吧!”趙雪怡嘆息着搖頭,前所沒有的軟弱。
“那位大師說中了!”阿娟輕聲道:“是不是因爲這樣所以不宜出門啊?”
趙雪怡皺了皺眉,搖搖頭,她現在一團亂麻,無法思考,想的只有媽媽的事,實在顧不得自己。
阿娟看她這樣,知趣的閉上嘴。
出租車很快到了醫院,阿娟付了錢匆匆追上趙雪怡,兩人進了醫院來到急診室前。
急診前站了三個女人,孟嬸,何姑婆,還有一個老頭,頭髮雪白,看着很精神的樣子。
“孟叔,孟嬸,何姑婆,我媽媽還沒出來?”趙雪怡忙問。
他們三人搖搖頭,孟嬸胖墩墩的,上下打量着她:“雪怡,你真不要緊?”
何姑婆上來摸摸她頭:“這一下砸得很瓷實,我眼睜睜看着她,怎麼會沒事呢?”
趙雪怡苦笑着躲閃着:“何姑婆!”
何姑婆停下手,搖搖頭:“真是菩薩保佑!”
趙雪怡卻只盯着急診室的大門,忽然大門推開了,一個醫生摘下口罩出來,是一位中年醫生,戴着眼鏡。
“醫生,我媽媽她……?”趙雪怡忙上前問道。
中年醫生一怔,也認出了趙雪怡,露出柔和的微笑:“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轉到重症監護室觀察兩天。”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趙雪怡長舒一口氣。
中年醫生道:“病人會在三小時後醒過來,放心吧,挺過來了!……不過病人的身體情況有些不好。”
“我媽媽不注重鍛鍊……”趙雪怡搖頭道:“我也沒辦法。”
“少給老人吃好吃的。”中年醫生耐心的道:“她攝入的營養太多,難免加重心臟負荷。”
“是。”趙雪怡忙點頭。
說着話功夫,急診室大門再次推開,趙雪怡的媽媽被推了出來,送到重症監護室。
一直到她醒過來,跟趙雪怡說了幾句話,趙雪怡才真正放下心,渾身軟綿綿的沒了力氣。
阿娟看她臉色不好,忙道:“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陪伯母。”
趙雪怡搖頭。
孟嬸道:“我在這兒陪着,雪怡。你回去吧,看你的臉色多嚇人,對了,先去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別內出血!”
趙雪怡搖頭道:“我真沒事兒,孟嬸,你們回去吧,我留下陪媽媽,明天你們再過來。”
“你明天再過來,我們今晚陪着她。”孟嬸把她拉起來。推出去:“乖乖休息一下。瞧你臉色難看的,別你媽媽剛好,你自己累垮了!”
“……好吧。”趙雪怡不再堅持。
她隨阿娟一塊回了家,軟綿綿倒在沙發上不想動彈。一直到華燈初上。她纔有一點兒力氣。
“小姐。你真是幸運,這一天總算過去了!”阿娟看看天色,感嘆道:“遇難呈祥。真是萬幸!”
趙雪怡點點頭,忽然想到自己的玉佛,於是來到臥室,把外套脫下來只着內衣,露出曼妙的身段,低頭看看高聳的酥胸。
兩團雪峰間的深溝裡竟有一團灰白,沾到了肌膚上,她伸手抹了一下,好像滑石粉一般,很細膩。
她皺眉,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廣告牌上的?
她索性把內衣也脫下,來到洗浴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胸口位置那團灰是圓形,有點兒眼熟。
她忽然恍然,這形狀是玉佛!
她一下明白了,這團灰竟然是玉佛化成的,難不成廣告牌把玉佛擊碎,變成這樣?
她想了想最終搖頭,腦海裡忽然浮現出方寒當初的表情,說這叫護身符,當時自己問他是不是辟邪,他笑得古怪。
現在看來,他是料到自己有這一劫,所以做了一個護身符,怪不得那麼沉重的廣告牌落下來自己毫髮無損,是因爲這護身符!
她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點兒玄乎,難道真有這種護身符?但這個想法一出現,她越來越相信。
半晌過後,她撥通了齊海蓉的電話。
齊海蓉已經躺在家裡的沙發上,穿着性感的睡袍,喝了一杯紅酒,懶洋洋如貓兒一般看電視。
她接通電話後笑道:“雪怡,這麼快就想我了?”
趙雪怡嗔笑一聲,直截了當的問方寒的聯繫方式。
“找他幹什麼?”齊海蓉輕哼道:“他呀,現在正享盡豔福呢,可能正跟兩個女朋友溫存!”
趙雪怡道:“我有正事呢!”
“什麼事呀?”齊海蓉輕笑道:“你今天沒出門吧?”
“出去了。”趙雪怡道:“所以想請教一下方先生。”
齊海蓉訝然:“沒出什麼事吧?”
既然趙雪怡好端端的自然沒出事,她還出去了,那就是方寒的牛皮吹破了,她露出笑容,這回看怎麼取笑他!
趙雪怡道:“出事了。”
“什麼事?”齊海蓉笑道:“說來聽聽唄。”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先給我方先生的電話,我要跟他談談,說不定過兩天要去海天。”
“……好吧。”齊海蓉報了方寒的號碼。
趙雪怡直接說了再見,撥通方寒手機,方寒很快接聽。
趙雪怡柔聲道:“方先生,謝謝你的護身符。”
方寒笑了笑:“看來你用上它了,不要緊吧?”
趙雪怡嫣然笑道:“要不是先生的護身符,我這次就沒命了!”
雖知方寒看不到自己,她仍露出甜美笑容。
方寒道:“那護身符算是你的替身,能替你擋掉一災,……過了今天就沒問題了,你聲音沉重疲憊,出什麼事了吧?”
趙雪怡不知爲什麼,竟有傾吐心聲的慾望,嘆了口氣:“我媽媽今天住院了,也差點兒沒命。”
她覺得方寒氣質溫煦,有一顆溫暖的心,讓人親近,即使只見了一面,便覺得可以做爲知己。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他彷彿能夠猜到自己想什麼,說話不必太明白,只需輕輕一句,他就知道下一句。
方寒道:“現在沒事了吧?”
“嗯,搶救回來了。”趙雪怡道:“這次太險了!”
方寒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但願如此吧……”趙雪怡搖頭嘆道:“我想見你一面。”
方寒笑道:“見我做什麼?”
“當面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趙雪怡道。
方寒笑道:“不必這麼客氣,咱們是朋友,我怎能見死不救。”
趙雪怡不再多說,心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