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偉峰搖搖頭無奈的道:“趙丫頭,不是我說你,你爸把俱樂部交給你,你得盡心去做,別馬馬虎虎,損了你爸的招牌。”
趙語詩哼道:“不用你說,我當然會盡力做好!……趙總,我前幾天有五匹馬中毒了,是有人在草裡藏了毒草,與豆子一反應就成了劇毒,一看就知道是對馬性很熟悉的人下的手!”
“哦,救回來了嗎?”趙偉峰笑道:“我也是愛馬的人!”
“當然救回來了!”趙語詩冷笑:“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只能對付一般的人,對付咱們天方,也太瞧不起人了!”
“好好,救回來就好。”趙偉峰笑眯眯的道:“看來你們天方有高人吶,真是羨慕,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出手?”
“是天方的股東之一。”趙語詩淡淡道:“趙總,那幾天只有你去了那邊,看沒看到有別人在?”
趙偉峰眯了眯眼睛,這話顯然是衝着自己來的,沒說是自己下毒,但點明那幾天只有自己在那,這小丫頭也不是善茬兒!
趙語詩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卑鄙小人,使這種下流的招數!”
趙偉峰當然不會承認,也不能反駁,輕咳一聲,微笑道:“趙丫頭,馬沒事兒就好。”
“趙總,你怎麼會吃出蒼蠅的?”趙語詩淡淡道:“餐廳的廚房溫度都在十六度左右,蒼蠅不能存活,屋裡開着冷氣也進不來蒼蠅!”
“我還想問你呢!”趙偉峰不客氣的道:“這麼高檔的餐廳。這麼昂貴的服務,怎麼會跑進蒼蠅的!”
趙語詩冷笑道:“大夥不信找一找餐廳。能找出一隻在飛的蒼蠅嗎?這裡的溫度根本不適合蒼蠅生存,就是開着門它們也不會進來!除非有人把蒼蠅帶進來了!”
趙偉峰皺眉道:“趙丫頭,你的意思是說我帶進來的蒼蠅?”
“依趙總往常的手段,不是不可能!”趙語詩淡淡道。
趙偉峰眼睛一瞪:“趙丫頭,說話可得憑證據,不然就是空口白牙,我不能容忍別人的誣衊!”
他文質彬彬的樣子,眼睛一瞪卻很嚇人。彷彿換了一個人,更像撕去了羊皮僞裝的惡狼。
趙語詩面不改色,冷笑道:“誣衊不誣衊趙總你心裡清楚!”
“我當然很清楚!”趙偉峰搖搖頭:“真沒想到,趙天方的女兒這麼不講道理,做錯了事不但不承認,反而倒打一耙!”
“趙總,別扯到我爸身上。憑你還不配對我爸指手畫腳!”
“喲,好大的脾氣,怎麼,我被噁心着就不能說幾句話,趙天方在跟前我也這麼說,更別說你這個小丫頭!”
“趙總就這麼欺負一個小丫頭。還真讓我大開眼界!”
“誰欺負你了?”趙偉峰冷笑道:“反過來了吧,你現在是誣衊我好不好?別顛倒黑白!”
“趙總,你真要找難看吧?”趙語詩冷冷道:“給馬下毒,又在菜裡放蒼蠅來噁心人,你自己的馬術俱樂部不景氣不從自身找原因。卻用這些歪門邪道打擊我,你這種做生意的真是可笑!”
“趙丫頭。你可別胡說!”趙偉峰大聲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行了吧你,你是什麼人誰不清楚?!”趙語詩不客氣的打斷他,斜睨着他冷笑道:“有本事的正當競爭,別玩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趙偉峰搖搖頭:“行啦,我不想跟你說話,把你爸找來!”
“就憑你,還配找我爸過來?”趙語詩撇撇嘴,不屑的道:“好啊,你既然不想要臉,我也不必給你臉了,來人,把播放儀拿來!”
幾個員工很快帶來一些設備,一塊大屏幕,兩個音箱,還有一擡筆記本電腦,轉眼功夫佈置完畢,餐廳成了一個小型放映廳。
衆人都好奇的看着,不知道趙語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趙語詩擺擺手,很快大屏幕上出現影像,趙偉峰一直冷着臉看笑話,看她到底搞什麼名堂。
但屏幕上的影像一出,他頓時發現了自己,臉色一變:“趙丫頭,你在跟蹤偷拍我?”
“對!”趙語詩點點頭:“就是跟蹤偷拍你了!”
“好啊,堂堂的天方馬術俱樂部竟然這麼對待客人!侵犯隱私,真是無法無天了!”
“行了吧你,甭在這裡挑撥離間了,看看你乾的那些齷齪事吧,換是了我早就沒臉呆下去了!”趙語詩不客氣的擺擺手。
“小丫頭你太放肆了!”
“噓——!”趙語詩在紅脣前豎起嫩生生的食指:“精彩的馬上就來了,看看吧!”
趙偉峰恨不得衝過去砸電腦,但他們有所準備,四個員工站在那裡保護着,不時望他一眼。
餐廳裡的人們“哦——”的發出感嘆,屏幕上正重放趙偉峰先前做過的一幕,把蒼蠅從一個小瓶子倒進菜裡,然後大呼小叫。
人們的目光紛紛投向趙偉峰,搖頭不已,趙偉峰名聲在外,但來這裡吃飯的沒有一個弱的,不在乎他的身份。
“趙總,還有什麼說的?”趙語詩冷笑。
趙偉峰轉身便走。
趙語詩大聲的道:“趙總,還有什麼歪門邪道的儘管來,我接着就是了!咯咯……”
她歡快的嬌笑,笑聲如銀鈴聲在空中迴盪,人們露出微笑,這位趙總經營着偌大的俱樂部,卻是少女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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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在練功室裡一動不動的盤腿坐着,左手握着那枚鋥亮的銀十字架,右手則握了一塊玉佩。
耳邊是龍吟連連,十字架傳來一股股浩瀚無匹的力量。龍元不停的吞噬,然後如潮水上漲一點一點擴充腦海。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腦袋疼痛。於是左手鬆開了銀十字架,脫離力量的衝擊,龍元運轉,慢慢平息腦海的不適。
過了良久之後他才睜開眼,看看外面的天色,好像已經是早晨,不知不覺間一夜過去了。
他龍元增漲了一大截,又省了一年苦修。收穫極大,不過銀十字架上的力量快要消耗完了。
彷彿往不停擴大的湖裡補充湖水,湖的水位線越來越難增長,每增長一點兒需要越來越多的水。
喬安娜輕輕敲門,聽到沒動靜,就要下去,她知道方寒的規矩。練功室是要絕對的安靜,要是不開門就說明練功在緊要關頭,不能分心,不要繼續打擾,最好就是乖乖離開。
方寒喚了一聲,喬安娜推門進來:“方寒你搞什麼鬼。一晚上沒出來,也不吃晚飯!”
“快吃飯吧,餓死了!”方寒起身把銀十字架塞進兜裡。
喬安娜頓時瞪大眼睛,一把奪過來:“你瘋了,這會劃傷它的!”
方寒笑道:“沒這麼嬌弱。”
“劃傷一點兒都會讓價值大幅下降!”喬安娜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來到窗口,迎着陽光仔細觀察。
片刻後她鬆一口氣。
方寒伸手:“我會小心保管的。”
“你太粗心了!”喬安娜遞還給他。鄭重的道:“小心再小心,這十字架說不定要上千萬!”
“但願吧。”方寒笑道。
兩人出了練功室來到樓下,她已經做好了牛排與煎蛋,她吃牛奶與雞蛋,方寒則吃牛排。
兩人吃完飯後,喬安娜道:“今天安妮有一個行程,要去山上拍畫報,你要不要跟去?”
“我要上班。”
“請一天假不行?”
“我已經請了一個星期,真不能再請假了。”
“你真夠狠心的!”喬安娜哼一聲:“安妮一定很失望。”
“喬安娜!”方寒瞪她。
喬安娜伸伸手:“好吧好吧,我不管你們啦!”
“對了,你週末要去教堂做禮拜嗎?”
“當然!”
“這個週末我陪你去一趟吧。”
“你真信耶穌了?”
“那倒不是,我想感受一下教堂的氣氛。”
“沒問題。”喬安娜痛快的答應:“注意點兒,別把十字架磨損了!……最好放在家裡不帶在身上。”
“知道了。”方寒無奈的點點頭,喬安娜把十字架看得比太重,好像比自己還着緊。
他能猜得到喬安娜的心思,是想早早搬到貝弗利山莊跟安妮科爾做鄰居,自己偏偏一直在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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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娜去的教堂是位於他們房子不遠,走十分鐘的路就到,進入教堂後,方寒看着上面巨大的十字架,能夠感覺到洶涌的力量。
他坐在喬安娜身邊,微闔眼簾喃喃自語,好像在默誦聖經,卻在施展龍元試探十字架的力量。
眼前巨大的十字架確實力量洶涌,看得他眼饞,可惜吃不到嘴裡,龍元對它無可奈何,不能吞噬。
這些力量駁雜不純,如果說銀十字架與漆黑雕像上的力量如水,那這個巨大十字架上的力量就如油,看着差不多,其實根本不是同一類力量。
他閉着眼睛,思索其中究竟,漆黑雕像與十字架上的力量應該都是信仰的力量,而眼前巨大十字架上也應該是信仰力量。
兩者不同在什麼地方,就是純淨與否,前兩者可能只是一個人的信仰,而後者則是一羣人的信仰力量。
他長長嘆息一聲,原本還以爲找到了一步登天的捷徑,沒想到世事遠沒那麼美好。
他皺眉思索,難不成還要跟師父葛思壯一起去那邊,再找一些漆黑神像來?那些恐怖分子的信仰純淨而強烈,絕對的好材料,勝過自己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