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看他在一旁沉思,心裡焦急:“方,你打電話過去問問唄,猜來猜去的多沒意思?”
方寒擡頭笑笑。
克拉拉道:“越猜越容易有隔閡,溝通最重要,打電話吧!”
方寒道:“克拉拉,你比我還急!”
“我挺喜歡安妮的,不想你們兩個有誤會。”
“你怎麼知道是誤會呢?”
“安妮不是這種人!”
“哦——?”方寒歪頭打量她,笑道:“難道你也喜歡安妮?咱們是情仇?”
“方——!”克拉拉嗔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是有男朋友的!”
“介紹一上我認識唄。”方寒笑道:“看看能偷走你這位大美人的心是哪一位!”
“他不在國內。”克拉拉道。
方寒眉頭挑挑:“也是cia的?”
“不是。”克拉拉搖頭。
方寒道:“那好吧,打電話!”
他撥通了安妮科爾的手機,安妮的笑聲傳來:“看到報紙了?”
“鬧什麼呢!”方寒沒好氣的道:“淨添亂!”
安妮道:“怎麼樣,你的壓力少一點吧?”
“你也太天真了,以爲這樣他們就會覺得過錯不全是我的,我就真成好男人了?”方寒沒好氣的道:“一點兒沒用!”
安妮道:“反正我看不過眼!”
方寒哼道:“那男人是誰?”
“我一個朋友。”安妮道,方寒能從她的聲音裡看到她在得意的笑。
“什麼朋友?!”方寒哼道:“很親密啊。”
安妮科爾笑道:“只准你有異性朋友,不准我有?”
“……好吧,我跟他見一見?”方寒氣勢頓時一滯,有點兒心虛。
安妮科爾咯咯笑起來,半晌後,纔在方寒爆發之際笑道:“放心吧,他還沒出櫃,其實有男朋友了。”
“這樣……”方寒鬆了口氣。
安妮科爾笑道:“方寒。你真夠自私的,放心吧,不會假戲真做!”
方寒聽出這句話的深意,哼道:“你也放心!”
“你那事什麼時候結束?”安妮科爾問。
方寒道:“這兩天吧。不過咱們要把戲接着演下去,太假了不成。”
安妮科爾道:“明白明白,我會在家裡住一陣子。”
她又說了一番話,家裡有什麼變化,還有讓他儘快去貝弗利山莊的別墅,自己一個人住這邊挺無聊。
她住在莊園時,即使方寒上班,她也不覺得無聊,反而悠然自得,很充實滿足。情趣很好,因爲知道方寒會回來,方寒回莊園,兩人的話也不多,坐在一起讀書。或者看看電影,方寒還要練功,她覺得很安寧喜樂。
原本她在自己貝弗利山莊的家時住,也很舒服,這次回去住,卻沒了往昔的安寧感,好像缺了什麼。心裡空蕩蕩的,幹什麼都提不起勁,總有一股衝動,想看看方寒。
她久久不願掛電話,方寒跟她一直聊到上菜,才放下手機。
克拉拉搖頭笑笑。
方寒橫了她一眼。沒說話。
克拉拉笑道:“你們兩個真夠甜蜜的!”
“男女不都這樣?”
“你們不一樣。”克拉拉笑道:“你們格外的甜蜜,安妮科爾這次動真格了,你們要結婚嗎?”
方寒苦笑着搖頭。
克拉拉笑眯眯的道:“也對,你那麼多女朋友,跟哪一個結婚太難選了!”
方寒哼道:“要不咱們兩個?”
克拉拉一怔頓時臉紅了。嗔道:“胡說八道!”
方寒搖頭道:“你這次出來就爲了拉攏我進cia?”
“拉攏你,通報一下進展,免得你擅自行動。”克拉拉笑道:“他們害怕你跟fbi說。”
方寒擺擺手,兩人開始吃飯,要了一瓶紅酒,細品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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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飯的照片再次出現在報紙上,記者們更瘋狂的報導,整個全米的報紙都像過聖誕似的熱鬧。
方寒與克拉拉吃飯的照片登出來後,記者們越發認爲兩人關係曖昧,這個時候還頂風作案,顯然是要跟安妮科爾徹底分手了。
安妮科爾躲在別墅裡不出來,記者們認爲她徹底傷心了,所以不想見人,躲 在家裡偷偷的哭。
方寒成了徹頭徹尾的混蛋。
這天早晨,方寒接到警察的電話,他原本的別墅玻璃全碎了,牆壁被擲了臭雞蛋,塗了糞便,臭不可聞。
通過監控已經抓到了人,警察問他怎麼處理,要不要追究他們的責任讓他們賠償。
方寒沒追究,只讓警察警告一下他們,再有下次沒這麼好說話了。
方寒上班時就接到安妮科爾的電話,她咯咯笑個不停,說就這是她的影響力,粉絲的力量很強大,讓他小心一點。
隨後的幾天,方寒不時約克拉拉見面,開車兜風,給人們的印象是他徹底與安妮科爾分手了,與克拉拉在一起。
cia終於開始抓人,一口氣抓了一百多個,搜出了黑天神像,克拉拉原本想要方寒參加審訊,方寒拒絕了。
他認爲這些人沒有先前那些堅定,總會有幾個招供的,這些供詞足夠了,或者定罪或者驅除出境。
方寒請了兩天的假,來到貝弗利山莊自己的別墅,然後偷偷潛入安妮科爾的別墅裡。
兩人纏綿了兩天,他纔回到紐約繼續上班。
方寒的行蹤沒能保密,記者們像是聞到血腥的鯊魚,一股腦將他去貝弗利山莊的消息見諸報紙。
在報道中,他們說方寒去自己的別墅是假,想跟安妮複合是真,他一定是後悔了,覺得還是安妮科爾好,想要重回安妮科爾身邊。
方寒獨自一人回到紐約,那就是說,安妮科爾並沒接受他,徹底與他分手了。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
所有的報道都是歡欣鼓舞,恨不得開酒慶賀。
這天清晨,方寒剛做完早課接到一個越洋電話,是孫明月打來的。
方寒笑道:“孫警官。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
“方寒,這裡出了一件大案。”
“嗯——?”方寒道:“殺人案?”
“連環殺人案。”孫明月道:“殺了兩家一共十口人!”
方寒臉色沉下來:“十個人?”
“是的。”孫明月道:“初步判斷是一個團伙,市裡已經成立專案組。”
“你進專案組了?”
“嗯。”孫明月道:“進展很慢,沒什麼線索。”
“慢慢來,不必急。”方寒道。
孫明月道:“再這麼下去,一定會讓兇手逃脫成爲懸案!”
“一點兒線索沒有?”
“這些傢伙很狡猾,現場沒什麼線索,而且又在下雨天。痕跡都被沖走了,所以無處下手。”
“這樣……”方寒無奈的道:“世界就是這樣的。”
“方寒,你能回來嗎?”
“你說呢?”方寒笑道:“我現在是米國警察,要是回去辦案是要惹大麻煩的!”
“可這個案子需要你!”
“全國的懸案多了去,我哪能每個都管。我不是神仙,也不是救世主!”
“方寒,你真的不管?……這種窮兇極惡的傢伙你真的不抓?”
“……好吧,我想想辦法,跟局長說了嗎?”
“局長說沒辦法,你出國是政治大事,他一個小小的局長沒資格改變。而且申請調令也不適合。”
“這樣……,倒是沒錯。”方寒點點頭。
如果申請調令讓自己回去破案,影響很大。
國內當初派自己出來時,說自己只是一個尋常的警察,而且還是兼職,雖然比較優秀。還是比不上其他警察的經驗豐富,任何一個經驗豐富的警察都勝過自己,如果把自己調回去,豈不是戳破了這個謊言,顯得國內警察無能。
孫明月道:“你週末不是回來嗎?咱們偷偷摸摸破了案。怎麼樣?”
“你找到證據了?”方寒問。
“……沒有。”孫明月道。
“我不是神仙,沒證據我總不能掐指算一算吧?”
“你回來看嘛。”孫明月道:“我們找不到,你不一定啊。”
方寒想了想:“好吧,我會去看看。”
這種事是很犯忌的,手伸得太長,覺得只有自己能破案,其他人都不值得信任,這是要惹衆怒,成爲公敵。
但想到殺人者能逍遙法外,他無法容忍,這種傢伙消滅掉纔是功德無量的事,他想試一試。
方寒沉聲道:“一定保密!”
“當然。”孫明月興奮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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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早晨下了飛機,孫明月在機場等着他,這一次他沒讓羅亞男過來接機,是秘密返回。
孫明月直接載着他來到一處老式居民樓,上到三樓,她拿出鑰匙打開了,帶着方寒進去。
“這一戶人家都被殺了。”孫明月進了屋,低聲道:“沒找到什麼證據,只把被害人拉走了。”
方寒感覺敏銳,一進來就感覺到血腥氣與煞氣,皺眉看着周圍:“什麼時候的事?”
“八月十九日晚上。”孫明月道。
“當時該告訴我的。”方寒搖頭道,目光緩緩掠過每一寸,這一戶家境一般,裝修與傢俱都很舊。
孫明月忙問:“有線索嗎?”
方寒道:“這裡什麼也沒找到?”
“沒有。”孫明月道:“他們殺人後好像仔細檢查過,乾乾淨淨,甚至腳印都沒留下!”
方寒點點頭,確實沒什麼留下。
“還有一戶呢?”
“跟我來。”
孫明月載着他又到十里外一個小區,也是破舊的居民樓,家境更差,沒什麼傢俱。
方寒掃了一圈,沒有收穫,眉頭深鎖。
這種作案手法顯然不是生手,他們是殺過人的,所以很老練,不留蛛絲馬跡。